1994年6月,克劳奇庄园。
“大概是我们的异常关注导致彼得非常警惕,实际上这些年,韦斯莱家从来没有什么老鼠宠物。”
邓布利多说完,看着沉思的女人,等待她的回应。
芙罗拉的眉头皱了起来,未来出现了变化,也不知是好是坏。
略一思索,她开口,“我建议你们去欧洲大陆的森林找一找,我看到了他的藏身之处,但是我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被死咒击中,哪怕是有魂器的存在,他也会变成残魂,这很难寻找。”邓布利多说完,递给她一个破了洞的日记本。
“汤姆十六岁时谋杀了桃金娘·伊丽莎白·沃伦,我猜这是他制作的第一个魂器,”邓布利多说,“这个魂器甚至产生了自我意识,哈利说汤姆试图吸取他的生命力。”
“魂器产生自我意识后,甚至可以脱离本体变成另一个黑魔头,”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我记得还有一个魂器,在有求必应屋。”
邓布利多十分震惊,“这不可能,我很确定汤姆无法进入霍格沃茨。”
“你再好好思考一下。”芙罗拉无能为力,只能指望邓布利多这个伏学家的记忆了。
邓布利多开始踱步,嘴里仿佛在念叨什么,蓝色的眼睛一会用复杂的视线看向她,一会又走神飘远。
“不管怎样,先拿到这个魂器吧,有求必应屋的东西很多,”她无奈劝道,“几百年来,发现它的学生们在里面放了太多东西了。”
“其实我现在大概知道了,”邓布利多说,“我和你说过,汤姆最后一次来找我时,我试图拯救他。”
邓布利多唤来福克斯,它回来时抓着冥想盆和一瓶记忆。
“来吧孩子,或许你也该看看。”他把记忆倒入冥想盆中。
“这是谁的记忆?”她立刻起身走到他旁边。
“我的。”邓布利多说。
芙罗拉跟着邓布利多潜入了流动的银色物质,落到校长室里。
此时福克斯在栖木上酣睡着,书桌后是邓布利多,看上去跟站在她身边的邓布利多很像,脸上皱纹或许略少一些。
窗外正在下着雪,淡青的雪花在黑暗中飘过窗前,堆积在外面的窗台上。
年轻一些的邓布利多似乎在等待什么,果然,不一会儿便响起了敲门声,他说,“进来。”
伏地魔走了进来,此时他的面孔不那么像蛇,眼睛还不那么红,脸也不像面具。
但他的面孔似乎被烧过,五官模糊,像蜡一样,古怪地扭曲着,眼白现在似乎永久地充着血。
他身上披着一件长长的黑斗逢,脸像肩头的雪花一样白。
桌后的邓布利多没有显出吃惊之色,这次来访显然是有预约的。
“晚上好,汤姆,”邓布利多轻松地说,“坐吧。”
“谢谢。”伏地魔坐到邓布利多指的椅子上。
“我听说你当了校长,”他的声音比先前要高一些,冷一些,“可敬的选择。”
“我很高兴你赞成,”邓布利多微笑道,“可以请你喝杯饮料吗?
“那太感谢了,”伏地魔说,“我走了很远的路。”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现在放冥想盆的柜子前,但那时摆满了酒瓶。
他递给伏地魔一杯葡萄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回到书桌旁。
“那么,汤姆,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伏地魔呷着酒说,“他们不再叫我汤姆了,如今我被称为——”
“我知道你被称为什么,”邓布利多愉快地微笑道,“但是对我,你恐怕将永远都是汤姆·里德尔,这恐怕就是当老师的让人讨厌的地方之一,他们从来不会完全忘记学生当初的情形。”
他举起杯子,像要跟伏地魔干杯,但伏地魔还是面无表情。
芙罗拉知道邓布利多拒绝用伏地魔选定的称呼,是拒绝让伏地魔支配谈话,可能伏地魔也感觉到了。
“我惊讶你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伏地魔停了一会儿说,“我一直奇怪,你这样一位巫师怎么从来不想离开学校。”
“哦,”邓布利多说,依旧面带笑容,“对于我这样的巫师来说,没有什么比传授古老技艺和训练年轻头脑更重要了,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也曾经看到过教师职业的吸引力。”
“我现在仍然能看到,”伏地魔说,“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经常被魔法部请教,并且好像是两次被提名为魔法部长的人——”
“实际上有三次了,但魔法部的职业对我从来没有吸引力,这是我们共同的地方,我想。”
伏地魔不带笑容地低下头,又呷了口酒,邓布利多没有打破两人之问的沉默,而是带着愉快的表情期待伏地魔先开口。
“我回来了,”过了片刻他说,“可能比迪佩特教授期望的晚了一点,但是回来了,为的是再次申请他那时说我太年轻而不适合担任的职位,我来请你允许我回这座城堡执教,你想必知道我离开这里后见了很多,也做了很多,我可以教授你的学生从其他巫师那里学不到的东西。”
邓布利多从他的杯子上面打量了伏地魔一会儿才开口。
“是的,我知道你离开我们之后见了很多,也做了很多,”他平静地说,“关于你所作所为的传闻也传到了你的母校,汤姆,如果它们有一半可信,我将非常遗憾。”
伏地魔依然面无表情,“伟大引起嫉妒,嫉妒导致怨毒,怨毒滋生谎言,这你一定了解,邓布利多。”
“你把你的所作所为称为伟大,是吗?”邓布利多优雅地问。
“当然,”伏地魔说,他的眼睛好像烧红了,“我做了实验,可能已经把魔法推进到前所末有的——”
“是某些魔法,”邓布利多平静地纠正他说,“某些,但在另一些上,你还是——恕我直言,无知得可悲。”
伏地魔第一次笑了,那是一种睥睨的讥笑,邪恶的表情,比暴怒更加可怕。
“老论调,”他轻声说,“可是,邓布利多,我在世上所见没有一样能证明你那著名的观点,爱比我那种魔法更加强大。”
“也许你找的地方不对。”邓布利多提醒道。
“那么,还有哪里比霍格沃茨更适合我开始新的研究呢?”伏地魔说,“你肯让我回来吗?你能让我与你的学生分享我之所学吗?我将我自己和我的才能交给你,听你指挥。”
邓布利多扬起了眉毛,“那么听你指挥的那些人呢?那些自称或据说自称食死徒的人怎么办呢?”
“我的朋友们,”他停了一刻说,“他们没有我也会继续干下去的,我相信。”
“我很高兴听到你把他们称作朋友,”邓布利多说,“我以为他们更像是仆人。”
“你错了。”伏地魔说。
“那么,如果我今晚去猪头酒吧,不会看到那群人,比如诺特、罗齐尔、穆尔塞伯、多洛霍夫在等你回去吧?真是忠诚的朋友啊,跟你在雪夜里跋涉了这么远,只是为了祝贺你谋到一个教职。”
邓布利多对他的随行者如此了解无疑使伏地魔更加不快,但他几乎是立刻就镇定了下来。
“你还是无所不知,邓布利多。”
“哦,哪里,只是跟当地酒吧服务员的关系不错而已,”邓布利多轻松地说,“现在,汤姆——”
邓布利多放下空杯子,坐直身子,双手指尖碰在一起,这是他惯有的姿势。
“我们把话说开吧,你今晚为什么带着手下到这里来,申请一份你我都知道你并不想要的工作?”
伏地魔显出冷冷的惊讶,“我不想要的工作?恰恰相反,邓布利多,我非常想要。”
“哦,你想回到霍格洪茨,但你其实并不比十八岁时更想教书,你究竟想要什么,汤姆?为什么不能坦率一次呢?”
伏地魔冷笑了一声,“如果你不想给我一份工作——”
“当然不想,”邓布利多说,“而且我看你也没有指望我给你,但你还是来了,提出了申请,你一定有所企图。”
伏地魔站了起来,满面怒容,看上去比以前任何时候都不像汤姆·里德尔。
“这是你的最后决定?”
“是的?”邓布利多也站了起来。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没有了,”邓布利多说,他的脸上突然露出深深的悲哀,“我能用燃烧的衣柜吓唬你,迫使你忏悔的时间早已过去,可我希望能,汤姆,我希望能…”
伏地魔大概是很想掏出魔杖,但最后,他转身离开了。
他关上了门,消失不见。
两人挣脱记忆回到克劳奇庄园时,芙罗拉还没有回神。
“尽管我做出了最后的拯救,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了,”邓布利多说,“我想他在离开校长室后,把魂器藏在了有求必应屋。”
芙罗拉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浓浓的悲哀,就像最后一次试图挽救伏地魔的邓布利多那样。
“我希望能…”
“尽管我知道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可是我仍然希望…”
但是小巴蒂每次离开的背影,都像伏地魔一样坚定。
尽管当年每次回到她身边时,他都会微笑的注视着她。
或许每次她求他回头时,他听到她的冷言冷语时,他为爱愤怒时,无数次都想掏出魔杖。
她真的走进过他的心里吗?
她又真的了解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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