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的头顶之上是一片星空,星光仿佛被冻结的光的长矛,刺穿夜空。
《美国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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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小巴蒂·克劳奇站在三楼走廊上,正对着那个把守着校长办公室入口的石像鬼雕塑。灰色的雕塑翅翼半拢,面色狰狞地看着来往的学生。
你拉着小巴蒂身上的黑色外袍,用魔杖杖尖指向烧焦的布料,轻声念着修复咒。
小巴蒂的心情很好。他态度亲切地向经过的熟人打招呼,仿佛每个人都是他阔别十年又再度重逢的挚友一般。“今天怎么样,你往哪儿去?我?我们刚遇上了点儿事,但多亏艾德娜,一切都化险为夷了。”他侧身,得意地展示已经修复完好的袖子:“多棒的修复咒,你瞧瞧,一点儿痕迹都看不出来。”
被他搭话的学生都带着点茫然和受宠若惊,停下脚步,尽力顺着他的话头附和一两句。小巴蒂并不跟他们久聊,等确认他们了解了眼前的场景后,他就会又满意又客气地结束对话。
“你小声些吧。”你修复完最后一处焦痕,收起魔杖,觉得热气直往脸上冲。
小巴蒂转头打量你的表情,明知故问:“怎么,我说得不对?”
你觉得你得说点儿别的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心中并非没有疑问,你想知道小巴蒂为什么会恰好在那时候出现在禁林边缘,他怎么知道你周四会去看奇美拉?奇美拉为什么会突然发狂?那个魔法干扰器又是被谁扔在防护罩旁的?而最最重要的是,上面为什么会刻着食死徒的标记?小巴蒂对此知道多少?
当然,你并不认为这件事是小巴蒂做的。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笃定这一点。
在禁林边缘时,西里斯·布莱克、约瑟夫·奥利弗还有邓布利多一直在场,而现在的三楼走廊上也人来人往,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因此你压下自己的疑问,只是小声说:“一会儿邓布利多询问,你想我怎么说?”
小巴蒂扬起眉头,好像对你的话感到惊讶:“当然照实说。”他看起来同那些循规蹈矩、从不违反校规的学生一样,甚至比他们还更加光明磊落。
你决定换个话题:“你现在应该相信我了吧?要是预言不准确,我也不会提前准备防火魔药。”
“我从没有怀疑过你,艾德娜。但我认为预言应验,是因为你决定选择它。”
噢,又是他那套多重命运的理论。你没好气地反驳:“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我也不后悔。我喜欢我的选择。”
小巴蒂侧头,朝你露出微笑。“我也喜欢你的选择,”他的声音里藏着不明的情愫,“假如你允许,我愿意继续充任你所有选择的支持者——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心中所想。”
小时候,你母亲曾经给你讲过一则麻瓜的神话故事。她说众神之父有一根长矛,当这根长矛被掷出之时,就连最胆小畏缩的人也会充满勇气,向前冲锋。你觉得在你的战场上,小巴蒂就是那根长矛。
“我知道,”你说,感觉心中再无畏惧,“我们谈谈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小巴蒂还想说点什么,脸上的表情却突然收敛。邓布利多从走廊尽头走来。他的身量很高,穿着精致的银线勾边的长袍,深蓝色的衣摆随着他的步伐像波浪一样滚动。“久等。”他说,朝着石像鬼摆手。那座雕像很顺畅地划到了一边去,露出倾斜向上的楼梯。
“西里斯怎么样了?”你问。
“他很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邓布利多和蔼地说,“多亏了你的防火魔药,还有奇美拉的岁数。成年奇美拉的尾巴通常带有剧毒,假如被击中会很棘手。” 他看向小巴蒂,接着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跟舍菲克小姐聊聊。”
小巴蒂耸了耸肩:“没问题,我之后没有课,可以在这里等。”
于是你跟着邓布利多朝塔楼上走,进入一个宽阔的圆形房间。四周的墙上挂满了历任校长的活动画像,数量多到让你感到震惊和轻微的不适。虽然它们只是画,而且大多数人像都在打盹,你还是感觉自己像是走入了一间坐满听众的阶梯教室。这间办公室的陈设也非常奇异,一侧靠墙的位置放着许多你叫不出名字的奇怪仪器。这些银制仪器一边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一边喷出柔和的白色蒸汽。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面,抬起魔杖给你倒茶:“热的薄荷茶,加糖吗?”
你点点头,在宽大的座椅上落座。办公桌的旁边有个很大的栖架,上面没有鸟,你却能凭栖架的大小想象出那只鸟的体型。你朝周围看了一圈,连片羽毛都没看见。
“奥利弗先生和布莱克先生已经跟我讲了事情的经过,但我还是想听你讲讲。有些时候,即便是同一件事,不同的人也能提供不同的观点和细节。”邓布利多耐心地解释。
你想了想,开口说:“我们看到奇美拉的时候,它就睡在围栏的中间……”
邓布利多打断了你的话:“从最开始讲起吧。”
一个人的眼睛往往能透露年龄,幼儿的双眼干净明亮,但年岁越长,就会越浑浊。邓布利多的年纪显然很大了,他的头发和胡子已经结满银霜。可他的眼睛却依旧那么明亮,如同阳光照耀下的湛蓝湖泊。被这样的双眼注视,让你感觉自己已然被看透,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
“最开始?”你有些不安地问。
“最开始,从那些防火魔药讲起。”邓布利多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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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校长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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