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在小巴蒂·克劳奇的计划当中，他原本为艾瑞克·亚当斯准备了更含蓄、更精巧的计策。但这个愣头青竟然就这么横冲直撞地来找他了，光明正大、磊落而又自负，像是从二流小说里跳出来的主角。
“别纠缠艾德娜了，克劳奇，你只会给她带来麻烦，把她拖下深渊。有一天这个世界会了解你所做的一切，然后你会腐烂在阿兹卡班里面。但你休想带着艾德娜一起，她的人生不应该被你这种卑鄙小人浪费。”
一堆废话，小巴蒂想。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恼怒。“这不是你说了能算的，亚当斯，”小巴蒂尽量平静地说，“不论我是什么样的人，艾德娜都看得清清楚楚，并且做出了她的选择。你得学会尊重这一点。”
“选择？”艾瑞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那是你的诡计，她不过是被你迷惑了而已。你只会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对付比自己弱小的人，从来不会堂堂正正地战斗。我现在就来教教你。”艾瑞克拿起魔杖：“把你的魔杖拿出来，克劳奇，我们公平决斗。假如我赢了，你就再也别靠近艾德娜。”
小巴蒂站在那里，不为所动：“我说过了，艾德娜选什么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艾瑞克收起魔杖：“不用魔咒也可以。”他朝前跨了一步，朝小巴蒂挥拳，而后者完全没有试图躲闪或者反击。
那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小巴蒂脸上，让他的头猛地偏到了一边。但在那撞击颅骨发出的沉闷声响中，小巴蒂听到了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来了。他抹去嘴角的血迹，朝着走廊转角看过去，只觉得视线一亮。
你从尽头大步走过来，卷发飘散，斗篷下摆在空气中浮动。那双浅绿色的眼瞳被愤怒点亮了，像是赫拉克勒斯箭尖上的毒液。
“住手，艾瑞克！”你大声说。
艾瑞克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巴蒂：“是你告诉艾德娜的？你居然是这种懦夫，只会躲在女人背后。但既然她来了，我就正好让她看看你的软弱。”艾瑞克再度抬手。
你抽出魔杖，笔直地指向艾瑞克：“我再说一次，马上停手！”
艾瑞克转头看你，就像在看一只迷路的兔子执意要进入野兽的巢穴：“艾德娜，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被克劳奇欺骗了，根本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你需要一个正直的绅士来保护你，我马上就向你证明这一点。”
“够了，”你说，“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也不需要你证明任何东西。”
艾瑞克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伸手想要抓住小巴蒂的领口。
他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你，他眼里只有他的对手，而你是他即将得到的战果。在这样的轻视和侮辱中，你的愤怒到达了顶点。
“悬空翻转！”
闪电般的橙色光线击中了艾瑞克，巨大的力道让他向后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青年倒在地上，晕头转向，闷重的疼痛让他一时无法撑身站起来。
”你疯了吗？”他语气震惊。
你走到他跟前，低头居高临下地看他：“事实上，我现在相当清醒。”艾瑞克终于能看见你了，你松了口气，你还以为自己是隐形的呢。
“你怎么能攻击我？我一心为你……你一定是疯了，这完全不像你。”
“这才是我呢，亚当斯先生。我不知道你之前看见的是什么，或许是你脑中的幻象？”你把魔杖对准他的鼻尖：“现在，听清楚了，离我和巴蒂远一些。”
艾瑞克抬头看你，你那原本柔顺的卷发乱得像是狮鬃，本以为温驯的双眼中冷光闪烁，声音锐利，言语粗鲁。“看看克劳奇都把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他痛惜地说，“你照照镜子。”
你怀疑自己就算用魔杖把他的脑袋捅穿，也没办法灌进去一字半句。
艾瑞克张嘴，还要说点什么。你厌恶地朝他扔了一个静默咒，把他的声音掐断。
“别怪我没警告过你。”说完这句话，你转身拉着小巴蒂，快步离开。亚瑟·厄恩肖早已经不见踪影。
你们刚走到西塔外面，小巴蒂就突然笑了起来：“这是你这周第二次救我。”
你对小巴蒂也满肚子气。他明明可以掏魔杖反击，却要故意挨艾瑞克一拳。难道他受伤了，你就会……
你转过头想质问他，却看见他咧着嘴。因为嘴唇带伤，这个笑容显得有些滑稽。
气恼一下全消了。“你真是……”你凑近他，抬起魔杖指向他嘴唇的伤口，想用个治愈如初。
小巴蒂握住你拿魔杖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触碰你的脸。他的指尖描摹你的轮廓，那双总是覆盖着戏谑、冷漠、礼貌甚至偶尔残忍的褐色双眼，现在正不加掩饰地袒露着温柔的情绪。这视线毫不设防，过于强烈，以至于你不得不靠得更近。
你可以感觉到小巴蒂压抑的呼吸，他似乎在屏息等待。
你凑上去，亲吻他的伤口，舌尖尝到一丝血的涩味。
小巴蒂像是终于挣脱了桎梏一般，重重地吻了过来，毫不在意自己嘴唇上的伤。他抓住你的腰，布料在他的手指下皱起。他掌心的热度透过重重衣物，从皮肤烧灼到骨骼，妄图留下永不能被磨灭的烙印。
“留下来，和我在一起，”小巴蒂轻声说，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办到。只要你留下来。”
你并不怀疑小巴蒂的话，你知道他几乎可以向你献出所有东西，除了他的野心。就像是老套的童话故事里讲的那样，忠诚的侍从可以向魔女牺牲任何东西，但魔女想要的却只是他那颗跳动的心脏。
你要向他索要心脏吗？
“艾德娜。”小巴蒂的额头抵着你的，催促你。
你叹了口：“我们谈谈吧，巴蒂。明天下午在黑湖边？”
“今晚如何？在斯莱特林的空寝室，我会在公共休息室里等你。”
你点了点头。这次你比之前有了更多的勇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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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传奇英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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