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老虎,火一样得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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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苍白。
你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
你还在想昨晚那个梦,梦中四处都是亮橘色的大火和滚滚浓烟,近得几乎让你的皮肤感觉到了灼痛。在火焰之中,有只毛皮带着黑曜石光泽的野兽走出来,慢悠悠地围着你打转。它的尾巴扫过你的腰,它的身上飘散着灰烬的味道。
你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放下手中的餐叉,拿起咖啡杯。
霍格沃茨的大厅里突然充满了晃动的阴影。猫头鹰群飞进来,灰色的、棕色的、麻色的猛禽,像是积雨云一样从空中丢下信件和包裹。舍菲克家的褐色猫头鹰伸平了双翅,切开薄纱一般的光线,很轻巧地在你桌前留下一封带着漂亮蜡封的信。
这是你母亲寄给你的信,在英国魔法界被神秘人带来的战争笼罩的时候,她和你父亲正在天气晴朗的意大利度假。这封信带着粗糙的沙粒和水痕,仿佛写信人的手刚被海水浸湿,滴下的水珠在字迹尾端微微晕开。信里还装了一朵被魔法保鲜的意大利蓝风铃,紫色的花瓣在你的指间伸展,宛如一颗湿润的星星。
“真浪漫啊。”坐在你对面的西瑞莉丝羡慕地感叹道。她家里给她寄的信永远中规中矩,她通常看两眼就会失去兴趣。
“茜茜,记得邀请亚克斯利家的女儿参加舞会。还有,你圣诞舞会的男伴应该能找到更好的。”西瑞莉丝曾在宿舍里这么大声朗读她母亲写给她的信,然后赌气似的把信纸团成一团,扔进壁炉里。
你那时候问她:“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干脆就不按照你母亲说的做呢?”你知道其实西瑞莉丝最不耐烦那些献殷勤的男生,但她每年却还是乖乖地按照家里的标准寻找男伴。
“因为我的姓,”她说,“我带着格林格拉斯这个姓,享受了它带来的一切优待,当然也就要付出代价。”
这让你想起你的姓氏——你想知道什么时候你不用再背负舍菲克的荣光。
坐在你旁边的小巴蒂也收到了信,一封既没有寄件人地址也没有邮戳的信。他一拿到信就把它装进了外袍的口袋里,仿佛他很清楚信的内容,并且丝毫不想让旁人读到一般。
“梅林!”西瑞莉丝突然盯着你身后,满脸惊讶地喃喃。
你转头,看见塞穆尔·贝利拿着一束花朝你走过来。你已经把昨晚发生的事大概告诉了西瑞莉丝,比起你接受了小巴蒂的告白而更让她吃惊的,是塞穆尔半途扔下你逃走这件事。“在比赛里难道他也会为了不受伤而扔下队友吗?我之前还为这种人说话,我真是看走眼了。”西瑞莉丝听完整件事之后愤愤地说。
现在她看着塞穆尔走过来,禁不住大声嘲讽:“贝利,你怎么敢出现在我们面前?你没有自尊吗?”
塞穆尔·贝利站在长桌旁,拧着眉头瞪了西瑞莉丝一眼:“这都是你捣的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格林格拉斯,要不是你给我说了错误的消息,我怎么会出丑?”
西瑞莉丝从来没被人当众用这种不体面的语气叫过名字,一时竟震惊到不知该怎么反驳。
塞穆尔转头看着你,朝你递出手里的花:“艾德娜,我想你明白我的苦衷……”
坐在旁边的小巴蒂打断了他的话:“贝利,我想你应该走了,这里没人想看见你。”他语气平稳,声音里却隐隐压着不耐。
“我在跟艾德娜说话!”塞穆尔闹脾气一样说。
小巴蒂躬身,右手按到魔法袍内侧装着的魔杖上,想要立马站起来。而你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手臂。
他看起来很不高兴,唇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深褐色的双眼里像是有什么被点燃了一样。可是这是霍格沃茨的早餐时间,周围这么多斯莱特林和别的学院的学生在看着。你不可能放手让小巴蒂把魔杖抽出来,他可能会用出什么可怕的攻击咒语。
小巴蒂在任何情况下都举止得体,但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觉得他能做出非常极端的事。在他压抑着的、编造出的表面平静之下,有着什么异常糟糕而暴虐的东西。
你以为你会费上不少力气,但实际上你一拉小巴蒂,他就停止了动作。
你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我不在意昨天发生的事,”你对塞穆尔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清晰而严肃,“你也不用道歉。但是我们不合适,我希望你不要再在我身上耗费精力了。”
尽管你已经说得非常委婉,塞穆尔还是涨红了脸,觉得自己丢了面子。他把花放在桌上,依依不饶地留下一句:“我不会放弃的。”然后转身走开了。
小巴蒂伸手把那束花扫到地上。花束在地面滑了一段距离,花瓣和折断的花枝散了一地。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塞穆尔离开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走吧。”你站起来。周围学生的目光已经完全覆盖了这里,网一样层层叠叠,等着戏剧化事件的下一步发展。你不想呆在这种聚光灯下,于是拉着小巴蒂和西瑞莉丝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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