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一个副本,开启!

玄琚满怀同情地叹了口气,深深道:“姑娘请节哀。剑能护主,若非它替你挡下这道雷,恐怕姑娘身体此时难保无虞。此事是因我而起,待到南城,在下定将竭力为姑娘重铸此剑。”

对剑客而言,杀人是小事,毁剑是大辱。叶水一时怒火中烧,此仇也记在神姬灵教账上,必报不可。

现在对她来讲,人活生生操纵雷电这种事情震碎了她十七年的常识。同时她也隐约明白了那些武林人为何宁可自废内力也要皈依神姬灵教——纵使叶水是坚定不信鬼神之人,亲眼见证这种神异之事,也会对神鬼之事产生些许怀疑。

“不行,这件事我得查出来,查出来是谁在搞鬼……”叶水执意道,她已经被那道闪电迷乱了心神。

玄琚点了点头,而后向叶水郑重行了一揖:“姑娘,在下知道姑娘出身达昌镖局,武艺高强,在南城地位举足轻重。在下有件事不得不求姑娘。若事成,酬金任镖局开口。”

“嗯?什么事?”叶水问道。

“那霜竹使抢走的大氅里面有极重要的东西,在下想要追回那物。”玄琚道。

叶水听闻此言,眼眸一转。看来这传言不虚,小世子初涉江湖,单纯好骗。

此时玄琚尚不知道她的筹谋,反而将她镖局小学徒的身份坐稳了。玄琚竟要聘请她替自己追回赃物,简直是找狗熊来看蜂蜜,小母鸡把黄鼠狼领进窝。

于是叶水立刻答应道:“没问题,这是我们镖局该做的。我对这一带熟,他们把东西往哪儿藏我心里都有数。”

她走到车外,借着观察地形的由头暗暗将子母虫拿出来。子虫与母虫再度分离,子虫正朝着附近张家镇的方向扑。

若是在张家镇就好办了,她对那地方熟,她最亲的亲人柳娘现在正住在张家镇。

十年前她的生母风皇后死在了皇宫的大火中。她母后的宫人柳娘带年仅六岁的她从火中逃出,此后二人就寄住在张家镇。柳娘为了隐瞒身份,谎称叶水是自己的私生女,带着她在镇子定居。

柳娘一直对她视如己出,对她无微不至地关怀。

小时候叶水向往当上大侠,柳娘便自己给叶水讲故事,讲她听说过的金武武曲四宿,虽然讲得漏洞百出,但仍填补了叶水童年时小小的大侠梦。

柳娘在有些方面并不聪慧,五音不全,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厨艺也很差。叶水突然从南城来到张家镇时,生活水准一落千丈,不断地挑食,日夜哭泣,什么也不吃。

因为柳娘蒙着未婚有子的骂名,镇上的人都不待见她,不卖给她吃食,柳娘便每天跑很远的路,去向春萍记糕点铺子以前的老师傅求教,学做当时最时兴的桂花酥。

柳娘从前也没做过饭,常常分不清盐和糖,她做的糕点,人吃了以后会顿时感觉人生没有任何指望了。但叶水吃了整整一年,竟吃上了瘾,去了南城以后常常被人怀疑有异食癖。

叶水在张家镇住了一年不到,便被她的师父接到了南城去。尽管万分不舍,但柳娘希望叶水可以与那个经天纬地的师父一起生活,学文习武,不要一辈子困在乡野田间。

假死后,叶水害怕柳娘担心,第一时间写信通知了她自己安然无恙。但是柳娘只是一个远离江湖的弱女子,叶水仍害怕她会为自己忧心,本来也是要回去看一看的。

“公子,据我推测,大氅可能被送到了张家镇。”叶水不能提子母虫的事,只能故作深思熟虑,胡编乱造。

“以我对这一带宗教的了解,那霜竹使搞不好是看你衣服值钱,卖到了黑市去。最近的黑市在张家镇,我们不如直接过去,我对那边很熟。即使不在那边,那镇上的消息也挺灵通的。这么贵重的氅衣很少见,一打听便知道了。”叶水道。

“既如此,那便有劳叶姑娘了。”玄琚难掩脸上焦急的神色,对叶水又是深深行了一礼。

叶水暗暗思索了一番,自己曾在镇子中生活过一段时间,与她有过节的人不少。如今带着任务回来,担心有人伺机报复,于是她决定伪装一番后再回去。

“公子,请允许我变个装——镇子里有我的仇家,若是牵连到你就不好了。”叶水道。

“自是悉听尊便。”玄琚道。

车子缓缓向张家镇驶去。

“姑娘的武艺与胆识,在下实在钦佩。”玄琚认真道,“姑娘与那霜竹使交手竟丝毫不落下风,不知姑娘武艺师从何门何派?”

叶水心里一沉,害怕自己武艺暴露。她正不知该如何糊弄过去,郝升便抢先替她开了口。

郝升道:“那霜竹使没什么武艺,他们神姬灵教的人都禁止习武的。我也能打赢她,这不算本事。而且我看叶姑娘的武学并不是八大门派中任一学派的武学路数……叶姑娘,不知道你师父是何人啊?”

叶水感觉到郝升在隐约贬损自己并非名门正派。确实,他师父不会武,只教她读书。她的武艺一半是师父的女儿闲来无事教她的,一半是她自己看剑谱小人书自学的——在那些注重师承的大门派弟子面前的确抬不起头。

但此刻她听见郝升这话,心里却暗暗嘲讽一番:那八大门派的高手们都信了神姬灵教,自废了内力,早就自身难保了。

叶水倚在马车上,打了个哈欠,对二人笑道:“郝将军有眼光!既然你们都对我派感兴趣,我看二位也都是有识之士,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加入我派?我派正处于创派之始,人才匮乏。二位要是进了我派,少说能当个堂主。”

郝升眼睛一眯,无精打采道:“所以,你是哪门哪派的?”

“是江湖上最近声名鹊起的——洛疏门。”叶水笑道。

郝升眉头一皱,犹疑道:“这世上竟还有我没听过的门派。不知贵派掌门是哪位前辈?”

叶水扬眉一笑:“正是我。”

“看不出来姑娘竟是门派掌门,真是失敬。”玄琚有些讶异,垂手道。

郝升倒是满不在乎地无情嘲讽:“那敢问姑娘,贵派现在有多少弟子啊?”

叶水也毫不避讳道:“都说了我派正处于创派之始,弟子自是不多。不过光是南城修氏一家,便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入了我派。”

“听上去规模甚众。”玄琚道。

叶水总不能告诉他,南城修氏一共只有她、她师父、她师父女儿三个人。

“那是自然。如果你二位都入了我派,那我派满打满算就有三个人了。”叶水笑道。

玄琚郝升面面相觑,沉默一阵。

郝升笑了一声,揶揄道:“就你一个人啊。”

“你们两个若是现在拜入,进来就是元老。”叶水道。

“拉我们俩入伙啊。要我说,你这门派名取得不好,不是‘落’就是‘输’的,听着多不吉利。”郝升道。

“住口!洛疏是我的字!”叶水咬牙切齿道,“你可别看我年轻就小瞧了我。我只告诉你:三十年前江湖上锋芒最盛的门派风雨楼,知道不?整个江湖谁不让他们三分?我敢这么说:把他们楼里从掌门到弟子全部拉出来,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剑术比得过我。”

听闻此言,玄琚用肃然起敬的目光注视着叶水,敬佩道:“没想到姑娘竟是这等武学奇才,在下佩服。”

在一旁的郝升却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道:“她说的没错。风雨楼祖传的功夫是轻功和薄刀——楼里头没有一个人用剑。”

叶水脸上颇有些挂不住,只尴尬地冷哼一声。

玄琚也略带无奈地瞥了郝升一眼,随即对叶水笑道:“在下并非不愿受姑娘邀请,只是一是有公务在身;二来,在下武艺实在……甚是不济。”

玄琚言及此,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凉的神色。

叶水是见过玄琚拔剑的,他的武艺在同龄人中绝对是翘楚,和“不济”二字是八竿子打不着。若他也是江湖人,想来叶水在比武大会上不至于没有对手。

“公子说笑了,这世上谁人不知玄琚世子是武学翘楚?”叶水只当他是谦虚,笑着打趣道,“公子若是武艺不济,这世上还有人敢说自己会武么?”

叶水这话刚落下,却看见玄琚和郝升两个人神色都不太自在。气氛一时变得凝固起来。郝升神色骤然转冷,给叶水递了个不要再说的眼神,叶水不明为何,只好噤了声。

郝升握紧了手中的刀,语气中带着些许愤怒:“世子你当时装疯也好装傻也好装死也好,反正——就不该去护卫那个什么破公主!哼,大将军遇刺了,将军府落魄了,什么人都敢踩咱们一脚!咱们堂堂的世子,居然要去干那看门护院的活!”

“锦帆,慎言。那是陛下的安排。”玄琚连忙制止道。

叶水听得云里雾里,却不知郝升为何突然提及此事,不敢插话。

“哼,这儿山高皇帝远,皇帝老儿有本事跑来砍我脑袋?”郝升愤恨地抽了驴一鞭子,“要我说那什么公主也不是个东西,自己死就死了吧,还拖累你!死得不明不白,连是不是自杀都不知道。做鬼还要坑你、害你,把你往死路上逼——”

“咳咳……”叶水听见他骂自己,感觉有些不自在。她又看了一眼被自己害惨了的玄琚,感觉更加不自在了。

“锦帆!死者为大,不要再说这种话了。”玄琚的语气中急切又带着点斥责,“公主之死确是我失察,只是事情本身也是疑点重重。若有机会,我会查清此事的来龙去脉。在此之前,你切莫再说这种不敬之言。”

叶水心中有些不舒服,接过话茬,带着愧疚道:“我倒觉得郝兄弟说得没错,那公主确实是死得不好。死了就算了,也没留下个遗书撇清和你的关系。”

“要我说那些江湖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刺杀大将军的贼人不就是江湖人?搞不好他们都是一伙的!”郝升愤愤道,气得脸颊涨红。

叶水这才隐约猜到为何在行宫玄琚对自己总有提防之心:玄琚的义父木大将军不久前刚刚遇刺。玄琚当时在行宫里就是为大将军守孝。刺杀将军最大的嫌疑人是一位使剑的江湖人,武艺极强。

在江湖中那样强大的人并不多见,而声名鹊起的“夜枭”便是嫌疑人之一。

叶水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对郝升道:“哎哎哎郝将军,我虽然功夫不咋地,但是高低也是混过几年江湖的!你可别误伤好人。”

“姑娘见谅,锦帆他心直口快,口无遮拦。我们要想在南城立足,还得靠镖局诸位的支持。”玄琚向叶水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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