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关系

温故新出差结束,比计划提前了2天,先去公司开会交差,然后打车回家。

家里果然黑漆漆的,属于姚宁宁的那把钥匙扔在鞋柜上,他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打开廊灯,坐下来换鞋。

换鞋的功夫,糖糖兴高采烈地跑下楼,绕着他嘤嘤,尾巴摇得欢。

温故新觉得奇怪,糖糖没送去寄养,但钥匙又在家里,只能感叹姚宁宁这个马大哈,他脱下外套洗了手,翻出泡面来煮。

锅里咕咚咕咚冒着泡,显得这个小公寓特别安静。

他在餐厅咕噜吃着面条,想起来什么,抬眼望了下阁楼,除了拿衣服放衣服,他有日子没上过阁楼了。

或许姚宁宁在家?那为什么没动静?

他好奇,但不太想立刻去确认。

饶是如此,温故新还是三两下把面条吸溜完了,洗了碗,拎着行李箱上楼。

灯打开,耸起来的被窝轻轻动了下。

温故新走过去看,看到姚宁宁睡得迷迷糊糊的脸,额头溢出细汗,脸色有些不对劲。

他蹲下去,手背覆上她的额头:“姚宁宁,你怎么了?”

“发烧了?”没有感觉啊,他又把掌心贴上去,“哪里不舒服?”

姚宁宁睁开眼睛,干燥的嘴唇碰了碰:“肚子痛。”

“你还没有到时间啊?”温故新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擦汗,表情也没有特别担心,只是眉毛紧紧皱着,“吃药了吗?”

姚宁宁疲惫地摇了摇头。

温故新站起身:“我出去买药。”

他离开了,很快就回来了,倒了温热水上阁楼,抱着姚宁宁坐起来,喂她吃了止疼药。

“去医院吧?”温故新直接把手贴到她的肚子上,轻轻摁了摁,“这里疼?还是这里?”

姚宁宁仔细感觉着,然后死气沉沉地回答他。

“好像是肠胃炎。”温故新去给她拿衣服,说着又要来抱她,“走,去趟医院。”

“没必要。”姚宁宁缩在床上不想动,“就是酒喝岔了,胃病犯了。”

温故新弯腰下来给她按摩腹部,长睫毛一晃一晃的:“怎么又喝酒了?还岔着喝。”

姚宁宁闭上眼睛:“公司应酬。”

温故新烦道:“你那工作趁早辞了吧!”

姚宁宁也知道自己那工作压榨人,累死累活拿点窝囊费,可听他这么一说又很不开心,她肚子痛得要死,紧闭着眼睛,不想和他争论什么,但还是有气无力地说:“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你不是也要应酬吗?”

温故新闭着嘴巴,手掌落在她腹部,不声不响地给她揉着。

药效好像是突然上来的,没了疼痛,姚宁宁精神了。

温故新好像累得睡着了,但他的手掌又时不时动一下,好像在梦里也记挂着梦外的事情,逼着自己保持那个动作。

姚宁宁想起床,又不想起床,想这么一直躺下去,但又不能这么一直躺下去。

他俩算怎么回事儿啊?

说出去,也没人信他俩清清白白。

糖糖听见这细微动静,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到床边来,把温故新拱醒。

姚宁宁看了眼时间,掀开被子:“该去遛它了,下午回来就没怎么遛。”

“你都这样了,继续睡吧。”温故新站起身,腿跪麻了,他还揉了揉膝盖,“我去。”

姚宁宁出了许多汗,趁温故新去遛狗,她也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刚好碰上回来的一人一狗。

温故新看她挺精神的,问她吃饭没,姚宁宁摇头。

“那吃面条还是煮点粥给你?”

“粥。”

温故新给糖糖洗了脚,便洗手去淘米,其实想问她怎么没搬,是不是房子没搞定,结果问出口的是:“你不是去见唐子修了吗?”

问都问了,干脆装作不在意地问:“结果怎么样?”

“他变黑了,更壮了。”姚宁宁坐到沙发上,拿浴巾裹着头发擦。

“然后呢?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

温故新淘米的手停了下,回头好笑道:“两人干瞪眼呢?”

姚宁宁平静地应:“我没走过去。”

公寓去那座高铁站,只是地铁就要坐近2小时,要换乘4次。

姚宁宁这辈子最怕麻烦,但她明明早晨6点就起床,洗了澡,洗了头发,化了精致的妆。

“他没看见我。”姚宁宁想起来那天的情形,笑了下,“我们以前约会时,我为了好看,从来不戴眼镜,近视的是我,10米外人畜不分,但总能一眼在人群里看到他。”

她一边说,一边无所谓地擦头发,但语气越来越冷:“他视力很好,可没有一次是他先看见了我。”

“我又想起来,曾经有一次在他发给我的截图里,看到了他对我的备注名,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等温故新猜,姚宁宁便说:“姚宁宁。”

“那时候我很幼稚,质问他为什么给我备注全名。”

“当然我不是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也不是对此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他的回答是,不备注全名的话……”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最后轻轻一笑,好像释然了,“他会忘记。”

4年前就该彻底结束的事情,拖拖拉拉一直纠缠到现在。

姚宁宁在某一刻突然清醒。

清醒之后的她,突然就想不起他们分手的原因,好像就是她很平静地提了分手,然后唐子修很平静地答应了。

她一直在等他求和。

但这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唐子修喜欢的,一直都是她的摇尾乞怜。

当姚宁宁突然想要获取对等的炙热的爱情时,唐子修的反应就不是那么让她满意了。

后来,她很多次卑微地试探,要不要重新在一起,可不可以原谅她,唐子修一直冷处理,直到最后也只是说了句:“当初是你丢下的我,尽管我从未想过我们会走到最后,只是……”

“没想到结束得那么快。”

对唐子修而言,确实是结束得很快,但对姚宁宁而言,却是走过了漫长的4年。

温故新把粥煲上,拿了吹风走到她身边,没说什么,就静静地给她吹头发。

姚宁宁突然抬头看他,在嘈杂的风声里说:“温故新,咱们什么关系啊?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他隔了好久,直到吹风关上,才回答:“你希望是什么关系,就可以是什么关系。”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关系。”

姚宁宁冷笑一声,站起身,走上楼。

她知道自己必须搬走了。

花心的萝卜在不知不觉中被填满了,但鱼儿咬饵,注定只能吃得一点甜头。

那夜睡到半梦半醒中,姚宁宁闻到浓郁的粥香,温故新蹲在她面前,轻轻唤醒她:“粥煮好了,你要不要起来吃点?”

姚宁宁难受死了,她眉毛一耷,眼泪静悄悄地滑出眼眶。

温故新敛眸,沉默了会儿:“你如果害怕,我们可以一直保持这种关系。”

瞧,他说话真让人恶心,姚宁宁戏谑地看着他:“我谈我的男朋友,你谈你的女朋友,然后两个人夜里睡一间屋,以后,再睡一张床,是这种关系吗?”

温故新低头看了眼碗里的粥,热腾腾的气飘逸在他的脸庞间,他抬眸:“不会了。”

“我不会再谈别人了。”

姚宁宁拉被子遮住了脸:“滚开,你让我觉得恶心。”

温故新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弯腰下来轻轻抱了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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