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吻

姚宁宁搬走了。

生活突然平淡如水,她的心里也空落落的,想起她和温故新一起遛狗训狗,一起买菜做饭的那些日子,从来不用担心买的快递太重了,没人取,也不担心洗完头睡着了,没人给她吹头发,甚至在加班回家后,还能偶尔遇到他善心大发,给她捶背揉肩说笑话。

她承认,海王之所以成为海王,真的有两把刷子。

把她的心思和**刷洗得□□。

但生活同时也忙起来,把她的心思和时间挤得没有缝隙,所以除了内心空寂,也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转眼就到了拍毕业照,要做答辩的时间。

室友收到男友送来的一大束玫瑰花,恭喜她毕业,她嘴上说不喜欢,行为却很诚实,拿出手机拍各种角度的照片,最后挑选最满意的一张精修后发了个朋友圈。

姚宁宁有点羡慕,但也只是有点而已。

她想起2年前,最早和温故新扯上关系那段时间了,他刚买了车,手头不宽裕,她就更穷,那时候一起遛狗,偶然间发现一家自助鱼火锅,18元1位,鱼现杀,素菜免费,随便吃,店家靠酒水和其余荤食赚钱,但没赚到温故新和姚宁宁的钱。

他俩每周都去吃,每次只吃鱼和素菜,不怎么喝酒,最多来瓶椰奶,那也本来就是想喝的。

有天晚上吃完鱼,在街上遛弯,遇见个卖花的小姑娘,那日也不是七夕,搞不懂是什么节日,总之遇上了,小姑娘拉住温故新,甜甜地央求他买花送给姚宁宁。

10块钱1束,温故新耿直地掏钱。

没什么意思,就是遇到了,顾忌面子不忍拒绝罢了。

姚宁宁把那支玫瑰带回宿舍,找了个矿泉水瓶插起来,结果当夜就焉巴了。

应该是本来就不新鲜。

她就这么想起了那支玫瑰花,也想起了那时候吃过的鱼。

怎么回事?

在不知不觉中,为什么和他经历了那么多?

多得让她有些割舍不下了。

经历过唐子修,姚宁宁觉得自己爱不动任何人了,她本能地害怕付出,所以她觉得,自己以后会结婚,会生子,但不会再爱任何人了。

更何况是温故新这类博爱的人!

拍毕业照那天,温故新并没有从天而降。

甚至她后来发的朋友圈,他也没有点赞。

一直到毕业答辩那天,他都没有任何表示,这不像是温故新的调性,他是个在她生日时,都会特意来讽刺她怎么是个没有朋友关心,也没有生日蛋糕可吃的可怜虫,但又会幸灾乐祸地从身后掏出个小蛋糕的坏男人。

答辩结束后,姚宁宁回到岗位,原本空虚荒芜的生活,再次被铺天盖地的工作堆满,连续加班3个月后,她转正了,也终于下了个早班。

坐在公交上,脸被将沉的橙黄阳光晒得发烫,突然想吃蛋糕了。

她知道温故新的公寓楼下,有家蛋糕店很好吃,她还办了会员卡,里面的钱还没用完。

姚宁宁去买蛋糕,只是去买蛋糕。

隔着川流不息的马路,先看到的是熟悉的狗狗。

是糖糖啊!

这个时间?

带着它的人是温故新,他懒散地站在马路边,嘴里还咬着一支烟,在树下等它拉粑粑。

没有什么变化,就是感觉憔悴了许多。

还学会了抽烟。

姚宁宁提着蛋糕不自觉地驻足,温故新弯腰收拾了粪便,环顾四周找垃圾桶,目光穿过车水马龙,与她相撞。

姚宁宁愣了下,但想起两人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便腾出手,想跟他打个招呼。

但温故新只是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收回目光,牵着糖糖转身离开了。

姚宁宁感觉莫名其妙,揣着一肚子气回家,最后忍无可忍,恶狠狠地戳亮手机屏幕发短信:“温故新你什么意思?我哪里得罪你了?”

蛋糕吃完了,短信也收到了回复。

“有事说事。”

姚宁宁看着那四个字,心里咯噔一下。

这种对话方式,放从前是常态,可眼下……

她在他心里,已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人了吗?

姚宁宁收了手机,无力地躺回床上,想了想还是回复他:“没事。”

温故新没有再回复她。

两人好像彻底断了联系。

-

天气转寒,转眼到了穿袄子的季节,姚宁宁也要去外地出差了。

这次走得远,得坐飞机。

她挺兴奋的,因为她还没有坐过飞机,但第一次坐飞机的感觉并不好,进入云层因为气压,她的耳朵疼得像是要直接炸掉。

疼痛减轻后,又是持续性耳鸣,最后强撑精神,才看了眼窗外的云团和阳光。

飞机要降落时,她的身体适应了这种环境。

姚宁宁好奇地往外看,看到脚下的城市,车辆小得像蚂蚁。

她突然就笑了,就像以前无数次抬头望天,看到穿梭过蓝天白云的飞机,也会觉得它们小得像苍蝇一样。

换个角度看,庞大的事物就会变渺小。

这样的心情,她想要和人分享,但翻了翻通讯录,最后发现她其实只想和温故新分享。

或许是因为水土不服,下飞机后工作还没开始,姚宁宁就直接病倒了。

她不想卖惨,但还是拍了张输液的手背图,虚伪至极地感叹了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发完朋友圈后,姚宁宁睡着了,醒来后打开朋友圈,看到了温故新给她的留言。

问她怎么了,在哪里。

姚宁宁的别扭劲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还是佯装冷酷地回复:出差,水土不服。

他更冷酷地回:“你应该揣一把土。”

姚宁宁笑了下,正想给他回关于乡土治病的科学原理,便看他又回来一句:“难受就休息,别勉强自己。”

那又怎么可能?机票可不便宜。

姚宁宁吃过药,输了液,身体也就好起来,当天夜里还加了班,又在深夜更新朋友圈:人已满血复活,勿念。

其实,压根儿没人念她,只有爸妈发来慰问,以及温故新那句貌似疏远的话。

其实,让她复活的,又哪里是药?

姚宁宁出差回来,已是1周后,工作结束正巧赶上周末,经理人品爆绿灯,允许大家在当地玩2天,返程机票还是按差旅算。

姚宁宁和同事们留在当地畅玩,周日那晚深夜才依依不舍踏上返程飞机,到家已经凌晨了,正准备洗洗睡,便接到了温故新的电话。

但讲电话的人却不是他,一个陌生的声音,说是他的同事,说他醉得不行,囫囵话都说不明白,问姚宁宁能不能来接他。

姚宁宁穿衣服出门,按指示的地点去找人。

到了地点,看到温故新孤零零地坐在商场外,马路边,背靠着一个大石墩。

她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温故新便睁开眼睛,醉醺醺地看她一眼。

姚宁宁嘴巴一垮,难受死了。

什么破同事?怎么就把醉成这样的人扔在路边了?

正想问他还能不能站起来,破同事买矿泉水回来了。

两人握握手,彼此都笑呵呵,温故新的同事说他离开饭店时还好好的,走了会儿,吹了点风,反而还酒精上头,越来越不清醒了。

温故新没跟同事提过住处,大家都知道他女友换得勤,真要联系也不知道联系上的还是不是他女友了,他女友在同事嘴里都没名字的,因为名字三天两头就在换。

所以电话打给了姚宁宁,他的电话簿里除了同事和客户,风水轮流转的女友们,便是永恒的父母亲戚和姚宁宁。

温故新的同事帮着姚宁宁把他送上车,出租车开成飞机,七弯八拐晃来晃去,姚宁宁刚想说让司机开稳当点,温故新就吐了。

姚宁宁拿纸巾没来得及,他直接吐在了她的手心里。

姚宁宁还没皱眉呢,温故新先发起了脾气,不管不顾地要下车,车还开着呢,就去掰车门。

她像哄娃娃一样哄他,不管用,最后还是下车。

半个多小时走回去。

他吐过一次好像精神点了,没人搀扶也能独立行走。

但是回家后,还是第一时间跑去厕所,又吐了一场。

姚宁宁把他弄回床上,又被他带着一起摔在床上,她支撑着要起来,温故新又迷迷糊糊地压过来,挺沉的,但并不是推不开。

但姚宁宁没推开。

凌晨2点快3点了,谁不困?谁都困!

睡到一半谁先醒来的已经不得而知了,视线在暖黄的灯光中交织在一起,温故新睫毛抖了抖,嘴唇凑上来,碰上了姚宁宁的唇。

因为没抵抗,自然而然地得寸进尺,撬开齿关,把舌头滑了进去。

这个吻带着浓重的酒气、烟气、湿气,逐渐加深,姚宁宁被硬拽着,好像一点一点沉进了陈酿里,熏醉,迷离,凌乱,喉咙里骤然点起一把火,烧得她心慌,这种灼烧感一直延伸到小腹,她伸出手,有点想逃,但更想就此燃烧,灰飞烟灭。

她被密密麻麻的酥痒感裹挟,发出不属于自己的一点声音。

温故新好像终于清醒,停下了这个深刻的拥吻。

他喉结一滚,坐起身,先看了下周围情况,然后抬手捂额头,两指摁了摁太阳穴,声音很轻,也低沉:“你继续睡吧。”

姚宁宁拽了下被子,偷偷看他沉默的、弯成弓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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