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无昔在酵上面团的空子去她跟前。“娘,那房租啷个办?”
“你岳母刚借了几两来,一会儿我就给房东奶奶送去,先交三个月。”芬元说,又看汉子一眼。“三个月后要是没钱交了咱就回乡下去,种田种地过活。”那人听见了。
“那幺妹儿咋办?”娃儿皱眉。
他妈看他。“让你去上门呢。”
“那怎么行,我可是家里的长子。”无昔说。
“……那到时候再说吧,哈?”
下午他小儿子下学回来,一到铺前就拿了一个饼子吃上。“娘!”
“诶。”芬元应他。“无昔,带无畏回家去。可不准玩刀子啊。”
“晓得。”
芬元取出家里的钱箱,数了几把铜子放进围裙。“那我去缴租子了。”
“好。”汉子应她。
那二人远远看他卖了几个烧饼后近前。“来两个吧,多少钱?”
“三十文。”汉子就装了纸袋递上。两人吃着。
“……你是不是叫樊斌?”一会儿济和说。
汉子扬目。“……哦,我是六奴弟弟的朋友,他跟我说的。”济和道。
“你……”那人便有了表情。
“六奴好吗?我要见他。”
“前年过世了。”
“……那明儿别做生意了,来找我。”济和就告知了客栈。
“好。”
第二日午后樊斌回来就张罗着关上店子。“这才交的房租,你要干嘛?”芬元问去。“爹,咋啦?”娃儿也好奇。
“爹有事儿呢,你们忙不过来。关门几日,和你娘回家呆着去。”那人说。
“到底咋了?这还要攒房租呢?浪费钱啊!”芬元生气地说。
“……嗯?”
“……那好吧。”他就早出晚归了几天,也不说啥。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他回来,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喜悦。那母子三人看着他……他取出一个布袋打开,里面是两张地契。无昔看了。“……这不是那两个铺子吗?爹,咋成我们的了?”
“什么?”芬元听了看去,果真写的是两个娃儿的名儿。“这是……”她看向男人。
“是六伯。”樊斌说。待芬元再去到饼店,就看到旁边的酒肆已搬走了。“芬元……”春花赶来看个究竟,走得喘吁吁的。“前儿还说交不上房租,这就买了两个铺子,你是在试探我吗?”她气呼道。
“没,是六伯那边的亲人给送来了遗产,娃他老汉儿藏着掖着不说,到事儿办了才说出来。”芬元应她。
“我说嘛。”春花便道。“你给晓得花了好多银子?几万两呢呀!”那人吃惊。“不管它,就让他们男人乱去。”春花接着说。“那咱们可就把亲事儿办了?”
“他爹还有事儿哩,先不捉急。”芬元说。“我也趁这空子把店打整一哈。”
“好哩,那我们那边要让出来不?”
“不用,还是该咋样就咋样。等他爹闲了,就给他们亲事儿张罗一哈,让无昔过去就是了。以后幺妹儿要生娃儿,店里还要你操持呢。”
“要得要得,那就这样说定了。”
“好。”
饭馆里,济和和樊斌在雅间里吃饭。看他狼吞虎咽的,济和便知他平素的生活并不富裕。那人也不拘谨,吃饱了就对他笑笑去。
胡乱拉了些家常后济和问他。“你素来这么无话么?”
“是的,打小就这样子。”樊斌说。
“可是六奴跟你说了些啥让你放不开?”
“不是。是六伯对我很严格,素不让我做这做那的,就成了这般性子。”
“其实甚好。那他总说过点儿什么吧,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很警觉。”济和说。
“是的,他说日后若有人来找会叫他‘六奴’,那来人就可信任,是家人。”
济和笑了。“对。不过以后我不会来找你了,也不会让人来寻你,这儿——你要记住了。”
“诶。”
“回头看看还有什么要办的我给你置,否则你一下子变的有钱不是好事儿。”
“已经很好了,以后我们能靠自己生活的。”
“……嗯。”后济和还是又给他置了些家当,末了在钱庄存上一点儿作为储蓄,便妥贴地将这事儿办好了。
走时那两口子没什么可送的,就烤了几个光饼炸了几个麻团给他们路上做小点。“……叔,我能知道您么?”樊斌说。
“不能。我只是六伯的亲戚,来看望他的,以后和你不会再有交集了。”济和说。“要好好生活下去。”
“……侄儿记住了!”这夜,芬元和两个孩子早早睡去了,让樊斌打理家务。半夜她觉察旁边的位置还冰凉着就醒了过来。依稀有燃香的味道飘进房间,隔着房门,她听到樊斌在堂屋里说:“……六伯,您说过要么来接我们走,要么找您,事儿会有一个交代。今儿那个叔了,是来找您的。此人气宇英直,不是坏人,可也没说再走的话儿,那么以后我会和孩子们永远在这里生活下去。有芬元照顾我,你不用担心。”
芬元听了感动,又悄悄回床上去。
末了他们装修的店里,许多好事儿的娘们听说了就来找芬元酸打听。“我晓不倒!”芬元说。“我就知道六伯,其他的亲戚不晓得。”
“芬元,可是给你们存了几万两呢?”
“哪里有哟,树叶子么?就是怕他老汉儿乱用才给换成了铺子,以后吃的穿的还要自己苦哩。”
“你怕是豁别个哟。”
“骗你干撒子嘛,还有三百两在钱庄给幺儿读书用,每月一两,多了也拿不倒。他哥大了,还没他的份儿。”
来的烦了,春花便过来将她们咒骂一通、轰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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