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起身,来自右侧脚踝的刺痛令爱勒贝拉浑身一颤。
原本以她现在的灵力,翻个矮墙是完全不在话下的。只是没料到这株木槿枝桠居然能伸出这么远,刚才斗篷被勾住,以致失去平衡。
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粗壮的臂膀已经将她腾空抱起,朝拉门内走去。爱勒贝拉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为以防万一,小手悄悄探向了大腿根处用袜带绑缚的武器。
男人轻笑一声,将她一把摁在软榻上,一只温热大掌不动声色地覆上了那不安分的柔荑,灼得她大腿微微发烫。和匕首的冰凉触感相融合,爱勒贝拉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用来防正人君子还勉强行得通。”康纳琉斯鹰隼一般犀利的金色眸子骤然缩紧,伴随着少女压抑的低呼,大手已经探入裙摆,眨眼间便将她缴了械。
“对于流氓来说,不过增加点情趣而已。”眼见他似笑非笑的俊脸骤然逼近,爱勒贝拉精巧的鼻尖开始缓缓渗出细汗。“大公,玩笑开过了。”
“抱歉。”康纳琉斯直起身子,尽力做出温和无害的表情。“我只想帮你查验一下伤情,毕竟摩拉维亚皇帝寿筵在即,公主瘸着腿出席总归不大得体。”
不等她反驳,右脚已经被轻轻捏起,这肤若凝脂的纤细脚踝,被那只带着薄茧的粗大手掌把弄着,不知为何竟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氛围。
爱勒贝拉在他体温的炙烤下,小脸越来越红,情急之下只得欠身摁住他游走的大手,低声叫道:“这种程度的伤,我自己就可以疗愈了,请放开。”
康纳琉斯好像完全听不见般,只是专注地轻轻揉捏着她雪白的脚腕,一面抬起眸子,微笑道:“这点小事都不让我效劳吗,公主不是还为我翻了墙?”
“不是……我有重要东西要交给你。”爱勒贝拉忽然想起自己的来意,从贴身手袋中取出一大包用蜡纸密封好的粉末,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你应该也发现他们后颈上的印痕了,每到情绪波动时便会浮现。趁神殿还没有觉察,把这包药粉混进骑士团的饮用水中,满月之日效果最佳。”
见他目光中的晦暗愈发深沉,爱勒贝拉似乎将欲念误解成了疑虑。
“如果你不信我,我现在可以喝给你看。每隔一段时间,我会派人把药给你送去。”早知道就不要亲自来找他了,这个男人不管见过几次,还是让她感觉毛骨悚然。
从未和这个类型打过交道,就像一只……巨大的野兽?在摩拉维亚的贵族当中,很难找出与之气质相近的男性。
“我要是不信你,就不会来了。”康纳琉斯的声音有些沙哑,森白的牙齿在不算明亮的室内光线下闪耀着寒光。“那个神之子又是怎么回事,听说很漂亮,你喜欢他?”
爱勒贝拉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平民,怎么能跟她扯上关系?男人的脑子里除了这点情爱之事,就没有其他冠冕堂皇的动机了吗?
“神之子拜伦,日后会成为推翻拜占廷神殿的宗教领袖。”她认真起来的表情,带着不容置疑的神圣与笃定,简直迷人到了极点。不过她自己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无论如何,神殿都会是你登上皇位不可逾越的绊脚石。想要摧毁它,就必须得到拜伦的协助。”
“那个手无缚鸡之力,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孩子?”康纳琉斯不置可否地嗤笑一声。
“都说是神之子了。”爱勒贝拉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他能在几个月时间内,招揽到数以万计的信徒,你以为百姓都没有脑子吗?”
“你是说……那小子真的是神之子?”康纳琉斯讶异地凝视着表情严肃的少女。除了神殿之外还有其他代言人,这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会向整个帝国证明的,在此之前,你需要不留痕迹地帮他躲过教廷的围剿,与他结盟。”爱勒贝拉纯真甜美的笑靥,带着毋庸置疑的说服力,融化了他的心脏。
“明白了。”康纳琉斯微笑着,不动声色地将指尖的精巧腕子轻轻一拧,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刚才有些脱臼的脚踝已经被移回了原位。
“呀!”这突如其来的剧痛令爱勒贝拉瞬间飙泪,红着眼眶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小白兔。康纳琉斯心尖一颤,差点忍不住要低头吻她。
“疼吗?”他安抚地轻拍着她的后背,明明就还是个孩子吧,这种程度的痛楚就至于要哭了?不过见到她这副模样,他更加确认了自己心中那股邪恶的冲动。
真想弄哭她,直到她哭不出来为止。
爱勒贝拉咬着嫣红的下唇,摇了摇头。刚才那一刹真的很疼,但在那之后,一切不适便奇迹般地烟消云散了。至多再休息一会,应该就能活动自如。
“谢谢,已经好了。”少女倔强地抬起带泪的眸子,打算推开他爬下软榻,却发现身子已经被他牢牢禁锢在铁笼般的怀中,几乎动弹不得。
“大公?”她略带疑惑和惊慌的神色,看得康纳琉斯更加心痒难耐。妈的,如果就在这把她……
这小东西会哭的很惨吧?即便再小心,疼痛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她因此恨极了他,从此以后再也不出现,那他又能如何呢?能立即调兵攻打摩拉维亚,把她绑回领地吗?
该死,真是要疯了。
激烈的天人交战之际,爱勒贝拉已经开始悄悄往后退缩,尽量跟他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这细微的动作还是被康纳琉斯捕捉到了,他叹息一声,将她单薄的身子用斗篷裹好。
“你这副样子,想要再翻墙回去吗?”他温柔起来,低沉的嗓音仿佛钟鸣般带着回响,震得她五脏六腑都酥酥麻麻的。“在这歇一会吧,天黑之前我送你回去。”
“不行!”爱勒贝拉几乎是弹了起来。如果被梅迪奇夫人的眼线发现,她与拜占廷使臣私下往来,这个谎可就真的圆不回来了。
“你把我送到墙外?我的房间离这儿很近,散步路过这一带也不算奇怪。”
“遵命,小公主。”康纳琉斯苦笑着站起身,一件件把衣服穿了回去。“还能再见面吗?我是说……除了寿筵当天以外?”
“我想没有必要再见了,东西我已经送到,也解释得相当清楚。如果这些天以任何形式偶遇,装作不认识最好。”爱勒贝拉轻轻下地试了试,还有些软,走多几步恐怕不行。
“好的,如你所愿。”康纳琉斯千里迢迢来到雅利安,目的自然不是给克莱维恩四世祝寿。虽然只是这样短暂的会晤,实在心有不甘,但此时的他也无法奢求更多。
被康纳琉斯裹在黑色皮裘中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这种姿势实在太过羞耻,爱勒贝拉不满地挣扎了几下,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得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出院外,来到湖边一处隐密角落。
“暂且别过了,公主。如果有需要的话,我随时听候差遣。”男人依依不舍地将她放在地上,满怀香气还未散去,此时正暖烘烘地刺激着他愈发急促的鼻息。
“我走得慢,你先行离开吧,越快越好。”爱勒贝拉淡淡一笑便转过身,缓步朝南面那座梅树环抱的院落走去。康纳琉斯在原地等了很久,都不见她回头看上一眼。
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小东西,他心中轻笑道。明明将士们都说,他的身材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可为何对她好像完全不起作用?
这边踽踽独行的少女,眼见着就快要走到小院门口,一个她此时最不想听到的声音,骤然从身后响起,惊得她脊背一凉。
“妹妹,你也出来观赏园子里的雪景吗?”自从上次一起出席过茶会,蕾蒂西亚对她的称呼也日渐亲昵,如今连公主都懒得叫了。爱勒贝拉强压怒火,回眸间已是云淡风轻。
“好久没来过水上行宫了,出来走走。”刚转身便发现了蕾蒂西亚身旁站着的那名异国男子,有着埃及王室典型的硬朗五官和琥珀色眼眸,这是耶瑟尔.尼布卡吗?
原来埃及王储也被邀请了?想来也是,即便是拜占廷和摩拉维亚的殖民地,埃及王室在领土范围内还是拥有至高无上的影响力。如此重要的外交场合,不可能不派代表前来。
只是这耶瑟尔,是莫伊拉的表兄。一想到这儿,爱勒贝拉连职业假笑也维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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