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风景如画,一座座小山连绵起伏,溪水蜿蜒向前,置身于此,倘若犹如仙境,微风轻抚过林舟凉的发梢,这般怡然是许久都未曾体会到的了。
不远处一座寺庙矗立着,坐落于群山之间,树木环绕,通往内殿的石阶上已有许多香客,古寺香火缭绕,钟声悠扬,抚慰着来此祭拜的人。
林舟凉抬头望着这给人与希望的古寺,心中却亦是忐忑不安。这古寺名为清风寺,虽为天下众人开放,人人可进寺祈福,但又实为江湖门派。住持名唤霁尘,江湖第一禅师,医术最为不凡,寺中弟子各个身怀绝技,担负庇佑天下,惩奸除恶的责任。
林舟凉一步步向内走去,见一位正在洒扫寺院的小僧,向前作揖询问道:"这位小友,请问霁尘住持现在何处?不知可否见其一面,在下有要事与霁云住持商讨。"
小僧抬头作辑:“阿弥陀佛,这位施主,霁尘住持现下正在后院礼佛,您可暂时在侧殿等候,我这就为施主禀报,敢问施主尊姓大名?”
“在下林云峰弟子林舟凉。”
进入侧殿落座,那天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历历在目——清风寺住持霁云亦是宴会邀请之人。
“老朽清风寺住持霁云,今日有幸来此宴会一览炎云剑之真容呐。”
“霁云,你今日可是来迟了啊!哈哈哈哈,快落座!你我之间何须这些礼数!”长孙长云与霁云住持乃幼时相识,自然熟络的很。打趣问候几句后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少年。“舟凉,这位是清风寺住持霁云,快快见过前辈。”
“在下林云峰弟子林舟凉,久闻霁云住持大名。”林舟凉拱手作揖道。
“哈哈哈,不必如此多礼。你的归舟剑一剑斩苍穹,可真有你师父当年的风采啊!”霁云住持摆摆手,毫无一点武林高手的架子,更是亲切和蔼。
思绪被拉回,林舟凉今日来此除了询问当日宴会之事,还有一事便是询问住持是否知晓晓自己武功为何尽失,这霁云住持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医药高手,如若他也无法知晓缘由,那……自己日后又应该怎么办啊。想到过往种种,林舟凉都会觉得心头一紧,不由得攥紧了衣袖。
这时一道身影出现——一位老和尚身披大红色袈裟,手中拿着念珠一粒粒拨动着,玉面慈悲,缓步走来。
林舟凉立马起身向其作揖:“在下林云峰弟子林舟凉,今日有要事求见霁云大师,多有叨扰,大师莫怪。”
“阿弥陀佛,无妨。久闻长孙有一位天赋不凡的小弟子,年纪轻轻便练出可以一敌百的归舟剑式,今日老衲也算是见到了真容啊,不知小友今日前来有何事?快落座。”霁云住持说话缓缓,眼里尽是慈悲,抬手向身后的座椅说到。
听了住持的话,林舟凉更是疑惑:明明三月前宴会二人已经见过面,为何今日大师却说才见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霁云住持没有去参加宴会吗?为何一切是如此的扑朔迷离。
当下并无一点头绪,只可暗中旁敲侧击:“住持,我师父三个月前下山寻旧友,走时也并未与我提及去往何处,到如今却还未归来,做弟子的很是担心,听闻师父时常谈到霁云住持,不知他此次下山是否寻过您?”
“啊,原来是来寻师父的,这三月我一直在这寺庙中,操持入寺选僧之事,这长孙并未来寻过我啊。”霁云住持答道,神色未变,忽又突然想到什么:“舟凉,长孙下山许久不归是时有发生的,作为他的亲传弟子最应是熟悉不过的,但如今你却焦急来此处寻他,可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你可万万要与我说来,不可隐瞒,我定会与你帮助。”
听了霁云住持的话,林舟凉心中思考:“霁云住持久经世事,洞察人心最是了得,此人与师父亦是幼时交好,向其寻求帮助未尝不可”。他低头思索一番后决定向霁云住持道出实情,便将宴会之时到如今之事全数相告。
听了凉舟凉的话后,霁云住持的神色变得紧张,眉头紧皱,像是思考着什么,久久才张口道:“舟凉,你所述可当真?我三月前并未去过什么宴会,甚至近些月份都不曾离开寺庙,你又为何说有个什么宴会?还有那炎云剑,并非是林云峰所降服啊,半月前刚被清云山掌门收入门中,还给老衲请柬,要我一月后前往清云山参加山门大典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霁云住持疑惑不解低头沉思,但林舟凉作为长孙长云的弟子,如此着急那便定会是真的,他从书桌上找出那请封柬给林舟凉看,接着又缓缓抬起头道:“听此情况,只有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从中捣鬼,利用幻术代我参加宴会,扮做客人下手,但不知是否所有人都是幻像,还是就我一人如此。二是……这宴会是出自你们林云峰,但这...”霁云住持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不可能,师父怎会有如此行径,住持,您与师父自幼交好,他一生光明磊落,一心向明,这个猜测断是不可能的,何况我武功亦在宴会之后消散,定是有人陷害于林云峰,他想师父掳走,盗走炎云剑,又废掉我的武功便是不想让我找到师傅报仇!住持,您可千万要相信师傅啊!”林舟凉听了霁云住持话后激动不已,万万不敢相信师父会如此,眼眶泛红,但还是强压下心中的冲动。那翩翩公子好似变了个人一般。
“舟凉,我知你是长孙弟子,从小被长孙抚养长大,我也同样不会相信此种可能,好了好了,莫要冲动,老衲定会帮你一同找到师父,无论如何都会。”从小交好之情也让霁云立马否决了这种可能,“来,舟凉,坐下让老衲为你把脉。”
“脉象散乱,内力像是尽失。”霁云探着林舟凉的脉,迟疑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但体内好似又藏有一股极强的阴柔之气,这是被封住了,并非尽数废掉。”
“武力被封?大师的意思是只有解除封印即可吗,可是何物封住?”林舟凉的眼底闪过一丝欣喜,难道自己的武功很快可以恢复吗?
“依据脉象所示,有一股阴柔之气在你体内,一般人断你的脉象定是无法察觉,应是被下毒所致。”
“中毒?住持可知是何种毒药,可有解毒之法?”
“我觉得十分奇怪,这毒我并未见到过,老衲也未有解毒之法,但可一试,你且坐下,我将内力渡入你体内,尝试将毒逼出。”
二人移步床榻处,林舟凉盘腿落座,霁云走到他身后,伸出手向他的背部,开始给他输送内力,从内力进入林舟凉身体的时候,他感觉有东西在腐蚀着他的内脏,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冲出体内一般。突然,他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霁尘立刻停了下来,上前将林舟凉扶起,再次为他把脉。
林舟凉止不住的咳嗽,无力的趴在床榻上,衣摆处被鲜血染红一片,看着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住持,这注入内力好像不管用啊。”
“这毒素比我想的要凶很多,但我刚刚给你渡的内力可以保你一段时间,不会让这毒素侵入你身体更深处。”
“好,这就够了……”霁尘可以看出林舟凉眼底的失望和痛苦,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惹人心疼。
他上前去抱住了林舟凉道:“好孩子,你放心,老朽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会给你找到解药的,长孙有你这么个徒弟,是他的福气啊!”
听了住持的话后林舟凉很是感动,“多谢住持,麻烦了您了,眼下寻找师傅是当务之急,住持可知师父有什么仇家,我已寻过,师父房内并未有任何线索。”
“对了,长孙曾与我说过他得了九睨剑诀的下落,这剑诀在江湖上甚是抢手,无数江湖人士抢破了头皮也未曾得到这剑诀的下落,传闻得此剑诀者即成剑仙,可能是有人知晓长孙已获得这剑诀的下落,所以欲要利用长孙找寻这绝世剑诀,这或许是一条线索,可以顺着查查。”霁云大师忽而想到。
“但这剑诀又在何方,我又该从何查起?”
“啊……这剑诀曾是剑魔贺拔迁的成名剑诀,或许这剑诀就在魔王山境内,你不妨去试试。但这魔王山极其凶险,你武力被封,恐怕一人难以上山,我们最好从长计议,或许有其他线索。”霁云住持面露担忧之色。
“但这是救师父的唯一线索”,林舟凉的眼神愈加坚定起来,要向魔王山行,去寻师父!“多谢住持,我这就起身去往,不管他是有多凶险,我自幼在师父身旁长大,师父抚养我成长,教我练剑,教我做人,在我心中,师父不只是师父,更如父亲一般,无论有多么艰辛,这魔王山我是非去不可了。住持莫要再劝我了。还有,这前往魔王山的路上有好多宴会上出席的人,我也可以中途查查线索,哪怕有一丝一毫我也要寻找。”他的目光犀利,眼眸中似乎有熊熊烈火燃起,那是少年霸气,是英雄热血。
“还有,你可以去清云山看看,一个月后的山门大典,可能有线索。”
“好!”
看着林舟凉如此坚定的眼神,霁云不禁对眼前这位少年升起敬畏之情,少年热血正是如此吧,“好,舟凉,你且放心,老衲定会全力寻解药,早日让你恢复武力。这些银两你拿着,买件衣裳,添些盘缠。路上有什么需要,尽管给老衲写信,老衲定会全力相助。只是这魔王山阴险不已,你又没有武功,可万万要小心,剩下的可就靠你自己了,切记审时度势,确保自身安全啊!”霁云住持一边说一边看向林舟凉,他虽赞佩与林舟凉着英雄之气,但也属实在为他担忧,没有武功的少年欲要独闯魔王山,这并不是一件好事,现在他唯有做的就是为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祈福,愿他平安无事,上天眷顾……
“多谢住持相助,在下告辞,这就前往魔王山。”林舟凉作揖后便向外走去,那背影似乎一瞬间从懵懂无知的少年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那少年的身躯上,好似欲要喷涌而出般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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