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带着三人回到自己家中,家中只有阿牧自己一人,父母早已在三年前的病祸中身亡,只有他一人侥幸等到了神医的相助。
房间简简单单,只有一个客厅和一个卧室,门窗破破烂烂,冬天似乎还会漏风。
“各位见谅,我这里确实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招呼各位,只有些杏子,前日才摘的,倒是新鲜着,要是不嫌弃可以尝尝。”阿牧嘴上说着,脸上漏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林舟凉从他手中接过,率先拿了一个咬了一口,点着头连连称赞,袁多多见状也照着他的样子,咬了一口瞬间眼睛亮了起来,能被袁多多认证的美味,那肯定是真的好吃。阿牧看着他们不嫌弃,漏出两个小酒窝笑吟吟的,着实令人喜爱。
林舟凉环顾四周,看着早已落了灰的老家具问道:“阿牧,杏林村卖杏不是挺赚钱的吗,你这房子怎么不修一修?”
阿木低着头,唉声叹气回答:“唉,杏林村采杏卖杏都是安排好的,只有卖了杏的才能赚到钱,还没轮到我呢。”说着眼神又变得清澈起来“这不,明日就该我了,等去了长安,我就不回来了,在长安安家,还能赚不少钱呢!”
看着眼前因为可以去卖杏而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孩子,林舟凉不忍心向他说出自己的怀疑,但又不得不这样做。
“阿牧,我们怀疑那杏林有问题。”
这话说出来阿牧顿了一顿,仍然笑着询问是为什么有问题,袁多多只顾着吃杏,听到这话也停了下来,疑惑的望着林舟凉。
“齐寒,你刚刚便想说了,所以你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会对孟老大打出手?”
“嗯,我确实是来寻医的,林舟凉,我内力在逐渐消散。“
林舟凉一副早已看穿的模样看着他:“我早已经看出来了,刚刚和袁多多打架的时候你没有以前那么游刃有余了,抬刀时有些吃力。所以你去了杏林?”
林舟凉与齐寒之间的默契可谓极强,二人都知晓案子的关键在哪儿,所以并不会多问内力散失的问题,有时间二人定会处理这个问题。袁多多跟林舟凉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懂得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之前莽莽撞撞的他必定先以内力消散为主,现在他只需在一旁往下听便好了。
从林舟凉口中,他得知神医的屋子在杏林最深处,也就是悬崖的脚下。
“那杏林颇大,我都要把那座山翻遍了,连一座房子的影子都没看见,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我又在杏林内找,几个黑衣人不知在地上埋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不一会儿便离开了,我在他们埋东西的地方挖出来这个。”他从腰间掏出一块布,展开后一块骨头出现在众人面前。
林舟凉接过仔细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块人的手指上面不知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黑乎乎的,还有一股刺鼻的腐烂味道。
阿木看着眼前的东西后退一步,躲到袁多多身后探出一只脑袋望着三人。
“还有,那杏林中央为何有一棵那么大的桃树啊?看着诡异极了。”
“桃树?怎么会有桃树啊?阿牧你知道吗?”林舟凉扭头向身后的阿牧问道。
“是有一颗桃树的,好多年前就在那里了,是先祖用来祈福辟邪的,三年前不知为何枯萎了,也是神医救活的。”
“又是神医,我觉得他肯定有问题。先不说他,我们先谈谈这村子吧。从我第一日到孟老家是我便觉得不太对劲。”
“有什么不对?”
“味道不对,当时有一扇门虚掩着,侧着一个小缝,站在那里我隐隐闻到淡淡的香气,向内看是一排排书架,那书架光泽鲜明,木头纹理还能清楚看到,我猜那书架应该是用香料做的。”
“香料?那可是有钱人才能用的得的材料啊,这孟老家那么简单,怎么可能用得起香料,肯定有古怪。”袁多多对奢侈物见识极广,就连洪行堂能用香料的家具也是少之又少。
“嗯,我不确定,我对这东西接触少,袁多多,还得靠你,看来今晚我们要去孟老家看看了。”
袁多多点点头表示同意。
林舟凉继续接着说道:“还有一事,还记得那天在杏林绊倒你的那块黑石头吗?如果我没猜错那上面黑色和骨头上是一致的,你将那石头踢入树旁,但我们回来时却不见了,孟老说那个时辰禁止有人进入,所以那块石头到底是什么,又是如何不见的?”
齐寒上前一步将骨头重新放到众人眼前,只见他拿布子一擦便沾染了黑色粉末,但布子上的粉末却怎么也擦不下来。
“姓袁的,抬起你的脚。”
齐寒拿起桌上的烛台,照着袁多多的靴子看了一会儿,果然找到鞋尖处有一片黑色的痕迹。
“各位可知有什么黑色的石头会掉色啊?”他边说边扫视着众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
“三位的意思是这杏林里有尸体吗?那......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明日就该我去采杏了,这......”躲在袁多多身后的阿牧害怕的问着。
“阿牧,你说去长安卖杏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袁多多,齐寒,你们在长安可有见到过?”林舟凉继续分析。
“没有,这个时间段从这里运到长安大约要两个礼拜左右,仍然还是四月底快五月,长安可从来没有这么早卖过杏子。”齐寒率先回答,他是寒潭堂弟子,离长安极近,时常外出做任务的他对长安也有不少了解。
“袁多多,保险起见,现在传信回洪行堂,让他们帮忙查。”
“好!”
交代完任务,林舟凉扭头望向阿牧,安慰他一番,向他保证绝对不会有事。他看向别处,撇到了桌上的杏子,又问道:“阿牧,你们杏林村村民找神医看病多还是外来人比较多?”
“找神医看病是要银子的,挺贵的,虽说神医住在杏林村,村民看病会费用减半,但平常人家还是无法负担起的。大多来看病的都是有钱人,特别是莲花城的有钱人,前几天张家小姐和裴家公子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出了大价钱,还是找人抬着上山的呢,这里人都传是他们二人不检点被诅咒了呢。”
“要银子?我们去的时候并没有说啊?”
“啊?我不知道,每次有人来找神医看病都要先去找孟老,孟老先出价,有好多人嫌贵就不看了。”
林舟凉低着头思索片刻,像是心里有答案了一般,站起来去看袁多多。
袁多多已经写好了信,走到窗前吹了吹口哨,便有一只白色的信鸽子飞进来,这件事算是完成了。
“夜探孟老房间,还得去杏林,齐寒,你在此陪阿牧,我和袁多多去找孟老,人多惹眼,等我们回来一起去杏林。”
齐寒倚在桌旁沉思片刻,听到林舟凉的安排抬眼瞟了瞟他道:“你没有内力怎么去啊?”
“你怎么发现的?”林舟凉从未与齐寒提起过自己内力被封的事,谁料他已经猜到了。
“这还不简单,刚刚和那小子打架你不是说了吗,你也会挨打,林大侠以一敌百怎么可能怕我啊?脚步轻浮,一看就是内力空虚,你再看看你胳膊。”
林舟凉搂起袖子,果然皮肤上有个小红点,“九丝离魂针?”这九丝离魂针是寒潭堂特技,可以探人内息,被探者对此将毫无察觉,齐寒早已在孟老门口等待时便给他测了内力,不然他也不会向林舟凉坦白自己的武力也在消散。
林舟凉要对眼前这个男人无语了,各种暗器他是说用就用,丝毫不顾及朋友与否,谁料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与袁多多有的一拼。
“别废话了,走吧。”林舟凉白了他一眼,扭头向袁多多说道。
杏林村夜深人静,只有几声狗吠时不时传来。二人抹黑到孟老的屋旁,房门紧闭,屋内漆黑,应该早已歇息了。
林舟凉找到卧室的窗,从腰间掏出一包粉末,倒入竹管穿过窗户向内吹出。
“这是什么东西?”袁多多瞪着大眼睛呆呆着看着他的一系列操作。
林舟凉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骂道:“你个呆子是不是傻啊,迷药也不知道。”
袁多多认得这是迷药,只是好奇他哪来的,从哪里掏出来的。
等待片刻二人从另一边翻窗进去,进去即是客厅,书房的门依旧是关着的,扭了门把手,结果被锁上了。袁多多在一旁想着要不要拿剑劈开。
当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时,果不其然又被林舟凉骂了,袁多多直接甩手不干了,走到一边示意让他来。
林舟凉无语地上前,仍然是从腰间拿出一条细长的铁丝,伸进门缝里捣鼓半天,啪的一下门被打开了。
袁多多看着眼前这一幕更是目瞪口呆,现在他开始怀疑林舟凉的身份了,为何堂堂林云峰首席大弟子却对偷偷摸摸的事如此熟悉,不得不令人怀疑啊。
见袁多多还楞在原地,林舟凉又无奈上前敲了敲他的头,一副无语的样子。
二人刚进书房,一股清香便袭来,袁多多一下便认出这确实是香料的味道,走到书架旁,架子上摆满了书,翻一翻却都是新书,毫无一点翻阅痕,果然有诈。
“这孟老客厅这么穷,书房装成这样,太掩耳盗铃了吧。”
林舟凉在书桌上翻了半天,找到一个陈旧的竹简,最新的墨迹是在今日,上面写着——袁家少爷,林云峰弟子二位寻医。再往前翻,都记得些有钱人来寻医的名单,以及卖杏所赚的钱,每一笔都要百十两银子。
还有一个折子上记录着每月采杏,以及到长安卖杏的人,凡是去了长安的人都被用墨水划去,最新的一批人里便有阿牧,已经被划去,墨迹还是新的。
“袁多多,你过来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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