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最终没有辜负顾明朔的期望,他真的研究出顾明朔的血对黑巫一族惯用的蛊毒,是有影响的,甚至是致命的。
“但你要想清楚,你就这么大,万一牙利想发起的规模是大范围的,血量绝对是不够的,”顾青拍上自己弟弟的肩膀,小声提醒,“你要有所取舍,不然,你就想想在祁靖皇宫里坐镇的那位是怎么想的。”
顾明朔又用眼神警告顾青不要多嘴:“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天下大业还未大成,南下之计才堪堪起步,我怎么能放手。”
“至于夏霁,我也不会放手。”
顾青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自己的弟弟跟他那个父亲一样的脾气,认定了就要做到,所以顾斐战死沙场,护住了顾明朔和将军府,也间接地护住院判府的血脉。
“心里有数就成,果然心里有人,有了牵挂就是不一样,”顾青感慨,“不会想之前一样没头没脑的,在战场上只会向前冲。”
顾明朔这就不承认了,“我什么时候只会没头没脑的向前冲,如果是这样,燕州早就完了,大元也完了。我就是手段了得,不也棋差一招,败给了钱四。”
那是人家背后好歹有朝廷的助力,你背后只有来自上都的冷箭。
“好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顾明朔安慰地拍了下顾青的肩膀,“等天下归一,院判府的不公就会大白于天下,不会有人忘记的。”
南柯从一旁跑来,告诉顾明朔士兵都点清楚了,他们可以出发前往漠郡,在那里打破和悍熊部的僵持。
无论是哪一方最终拿下漠郡,战局都会来到一边倒的局面,这对顾明朔还是巴彦淖尔来说,都至关重要。
“报,有敌袭——”
顾明朔看着早已冰封的河上不断冲锋的狄族骑兵,想着真是冤家路窄,连据点都能挑得如此靠近。
狄族的骑兵个个身材魁梧,骑着的也是膘肥的战马,踩在冰面上发出巨响,势不可挡地向顾明朔的方向袭来。
“迎敌!”
身后的王氏兄弟率先拔出自己的刀,在顾明朔的默许下带着人就冲到冰面上和骑兵拼杀起来,行止也在高处带着自己的小队放冷箭,他在战场上是以箭术闻名的,骑兵队中有人就这么消无声息的跌落马下。
“将军,现下怎么办?”南柯作为近卫亲兵的队长,一直护在顾明朔的身边,现在见战局再次陷入僵局,有些焦急,“我们再这么打下去了,骑兵的冲锋来势汹汹,我们的人经不起这样消耗。”
顾明朔却不着急,而是指了下冰面让南柯看:“你瞧,这冰面与我们方才来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南柯这才细细观望起来:“原来如此,冰面似乎多了很多裂缝,骑兵的动静太大,冰面迟早会破。”
“对,就是这样,”顾明朔研究完冰面的变化后,突然笑起来对南柯说,“快,让他们回来,冰面要碎了。”
南柯将腰间的号角抽出来,放在嘴边吹响,冰面上作战的王宏和王齐听到号角声,在挥刀的间隙里对视一眼,一同招呼自己的队伍回撤,动作迅速敏捷,一点都没有在上京时的油滑。
狄族骑兵见祁靖的军队在后撤,纷纷以为是自己太过强大,而对手对抗不已,节节败退,从而更加兴奋地追赶,但高处的行止仍旧在放箭,为两军之间拉开距离。
而事实果真如顾明朔所料,在王宏和王齐上岸后的一瞬间,骑兵脚下的冰层就开始坍塌,马匹的动作迟缓,加上冰面湿滑,连人带马的一起掉落至冰河中,挣扎不已。
狄族的人要救,但来自祁靖的冷箭一直不让他们靠近,直到河中开始有人沉下去再也没上来过。
巴彦淖尔看着战况面色不好,叹了口气,还是让人将牙利带到前线,让他将自己手中的黑巫族的蛊王放出来,扭转败局。
“可汗,您瞧好了。”
站在巴彦淖尔身边的牙利将瓷罐打开,嘴上念着奇奇怪怪的东西,而罐中救有一只又一只的黑色的长虫爬出,又掉落在地上扭动几下,马上开始像蝴蝶蜕变一样,蜕去身上的黑壳,背上长出花纹华丽的翅膀,在牙利的调动下,向着顾明朔的军营飞去。
“这样就会有用吗?”巴彦淖尔对牙利的巫蛊之术还是不信任。
“当然不会有用的。”
顾明朔站在岸边,先是指挥王宏和王齐军队带到离河岸足够的距离,这样就不会直接被蛊虫攻击,而顾明朔之前还让顾青研究过,自己的血对蛊王的吸引力有多强。
而现在,就是证实顾青的结论的时候了。
顾明朔将自己的血袋抛向空中的时候,想着要是让夏霁知道了,估计就要骂自己失心疯了吧。
血袋被行止的箭矢射破了,就下了一场血雨,瞬间将蛊王吸引过去,一团团黑乎乎的,贪婪的吸食者空中的血液,然后血雨就成了虫雨,岸边观望的顾明朔夜松了一口气,将心放回原处,也该像个法子将夏霁糊弄过去。
牙利的口中喷出一口血,有狄族士兵冲进巴彦淖尔的帐子,大声且焦急地汇报:“可汗,不好了,那些黑乎乎的飞虫飞到对岸,突然就全掉到地上,不动了。”
“对面的,有白巫的人?”牙利咳着血,断续地问着,“难不成是海德拉?不,不可能,耳未在苗江,海德拉是不可能离开的。“
那会是谁?
巴彦淖尔也问狄族的小兵,对岸是否有站人?
“有的,对岸站了一个白头发,穿着盔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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