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签约的消息传开,林微熹在京城声名大噪。
这日清晨,一份烫金请柬送到秋棠院——安阳长公主设赏梅宴,特邀林小姐赴会。
"小姐,这怕是鸿门宴啊。"春桃忧心忡忡,"长公主与三皇子素来亲近。"
林微熹轻抚请柬上的梅纹:"不去,反倒显得我们怕了。"
她需要这个场合,会一会那些藏在暗处的对手。
赴宴那日,她只穿了件月白绣银梅的袄裙,发间一支素银簪子——全是自己铺子里的东西。长公主府的侍女引她入园时,眼底带着藏不住的轻蔑。
梅林中早已宾客云集。见她到来,说笑声戛然而止。苏月柔穿着一身胭脂红锦袍,笑着迎上来:"表妹可算来了,我们正作咏梅诗呢。"
立即有人起哄:"久闻林小姐才识过人,不如也赋诗一首?"
这是要让她在满园贵女面前出丑。谁不知道从前的林微熹最怕诗词。
"承蒙各位抬爱。"林微熹浅浅一笑,"只是近日忙于边贸事务,倒是想了首与梅花有关的小令,与诸位品评。"
她缓步走至一株白梅前,信口吟道: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围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
声音清越,字字珠玑。满园寂静中,她转身看向众人: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
最后一句落下,满座皆惊。这哪是咏梅,分明是借梅言志!
"好个'送我上青云'!"安阳长公主从亭中走出,目光锐利,"林小姐志向不小。"
"公主谬赞。"林微熹施礼,"不过是勉励自己,莫要因出身际遇妄自菲薄。"
宴席设在暖阁。林微熹的位置被安排在末席,正合她意。酒过三巡,一个侍女"不小心"将汤汁洒在她衣袖上。
"奴婢该死!"侍女慌忙跪地,"请小姐随奴婢去更衣。"
林微熹眸光微闪,起身跟上。穿过几重回廊,侍女将她引到一处偏僻厢房:"小姐稍候,奴婢去取新衣。"
门合上的瞬间,外头传来落锁声。
果然来了。她不动声色地检查房间,发现香炉里燃着催情香。窗外隐约传来男子的脚步声。
危急关头,她迅速拔下银簪弄开窗栓,却听见窗外传来闷响。探头一看,两个壮汉已倒地昏迷,萧执站在月光下,玄衣染霜。
"王爷?"
"走。"他递来一件侍卫外袍,"有人要毁你清誉。"
原来林浩然早察觉不对,暗中求助靖王。二人将计就计,反将一军——此刻前厅应该正上演着"三皇子门客误入客房"的好戏。
"为什么要帮我?"马车上,林微熹忍不住问。
萧执看着窗外飞雪:"本王从不做亏本买卖。"
"那王爷想要什么?"
他转回头,深邃的眸子在夜色中格外明亮:"要你继续做该做的事。"
次日,三皇子门客在长公主府行为不端的消息传遍京城。与此同时,皮毛工坊第一批货运往江南,获利超出预期三成。
林微熹在书房核算账目时,林浩然来访。
"张贵的事,有新线索。"他压低声音,"他死前曾与苏府管家见过面,但......我们找不到证据。"
"不需要证据。"林微熹放下账本,"只要让该知道的人知道,我们在查就够了。"
她要打草惊蛇。
三日后,苏月柔突然病重,被送往郊外别院休养。柳氏来秋棠院大闹一场,被林振威禁足。
冬至这夜,雪下得很大。林微熹在灯下写新的商路计划,忽然听见窗棂轻响。
开窗一看,檐下挂着个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羊肉饺子。食盒底下压着张字条:
"边关将士都吃上了你调的粮。"
没有落款,但她认得那字迹。
春桃好奇地问:"小姐,是谁啊?"
林微熹夹起一个饺子,热气氤氲中微微一笑:"一个......生意伙伴。"
而此时靖王府里,萧执正在听暗卫禀报。
"三皇子最近与江湖人来往密切,似乎要在漕运上动手。"
"护好她和工坊。"萧执摩挲着玉佩,"是时候该收网了。"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所有痕迹。但有些种子,已经在冰雪下悄悄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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