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一番纠正,无一不在说明他对刘彻的态度。
天竺使者不知是听懂还是装作没有听懂,摇头接过话道:“大汉皇帝厉害不假,但在你们之后,听闻大汉皇帝也想再一次教出像你们一样的将才,可惜无人能及大将军,骠骑将军和泰永长公主。”
卫青......
好想把这人的嘴缝起来。
刘挽于此时接过话道:“大汉人才济济,难道只有出自我父皇教导之手的将才才算将才,别的人不算了?说起你天竺国,先前我大汉马俊前往你天竺国,巧施妙计解你天竺国之乱,让你天竺国不至于因争夺王位再起内乱,你们国中太平了,竟然生出心思跑到大汉挑拨?这是以为我大汉动不了你天竺了?”
别的人问出这样的话或许未必有别的意思,出自刘挽之口意义完全不同。
一言不合,刘挽兵锋所指,国必亡之。
刘挽狭长的眼眸扫过天竺使臣者透着不善,天竺使臣立刻惊恐的认错道:“不不不,请长公主不要误会,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
别管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个心思,否认绝对是最正确的做法。
“听闻大汉强盛,无所不能,我们心生好奇,前来讨教一二,绝无同大汉为敌之心,望请长公主莫要误会。”天竺使者怕,没办法,对上刘挽谁敢不怕。一个不慎别说小命不保,哪怕是他们的国都要讨不得好。
“既然是来讨教,更该有讨教的样子,难不成你们天竺国的规矩是在讨教的时候挑拨离间,以令他国内乱生,君臣不相容?倘若你们是这样的风俗,我很是乐意向你们学习。”但凡想比比手段,论论谁最懂挑拨,大汉上下非常乐意和别人斗上一斗。
“不,不,并非如此,并非如此。我等失言,长公主恕罪。”眼看刘挽真准备对他们施计,哪怕他们到此的目的不纯,万万不能落人于柄,叫人拿住话柄要他们的小命,甚至毁掉他们的国家。
论兵力,在场的天竺使臣相当清楚一点,纵然天竺同大汉相隔甚远不假,并不代表大汉的兵马不能长驱直入,直捣天竺。
想西域诸国中,有不服大汉者,如姑墨已然在西域消失。
姑墨本也算一方强国,国力也强盛,只因为不服大汉掌控西域各地的商道,同大汉相斗,最终落得的正是这样一个亡国的下场。
听闻那会儿大汉只出了两千兵马,姑墨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但诸国听到消息时,已然是姑墨国亡不复存在。
偏姑墨原本的百姓都被安排得甚好,姑墨国库所有皆归于姑墨的百姓,大汉竟然没有动姑墨的半分银钱,这样的作为何尝不是叫人震叹无比。
由此各国都明白了,大汉不缺钱,不想打他们国中钱财的主意,老实听话是他们唯一的出路,谁若是敢不长眼与大汉为敌,大汉绝不会放过他们。
挑拨离间,天竺国是盼大汉能够起内乱不假,一照面几句话的功夫卫青没有说什么,刘挽第一个先不客气的直指他们居心叵测,叫他们想否认都不敢。
赔罪,赶紧赔罪,必须赔罪将这桩事掀过。
刘挽还真能因为别人几句挑拨的话把人灭了吗?
灭是不可能灭的,刘挽冷哼一声道:“远来是客,我大汉上下扫榻相迎,可如果你们来闹事,企图挑起大汉内乱,莫怪我们手下无情。”
开哪门子的玩笑,来了大汉就该守大汉的规矩,别的事都好说,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卫家无人可比。怎么叫卫家无人可比?想让刘彻出手灭了卫家吗?
卫青原本日子相当的不好过,结果怎么着,一个个冒出头,企图往卫青的身上浇盐水,专戳卫青的伤疤?
不想好好的过日子,都别过。
丢下这句话,刘挽直接越过天竺使者往里走。
这边的动静不小,刘挽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她发一通火,立刻传到刘彻的耳中。
“远来毕竟是客,长公主的气性未免大了些。”总有人不放过任何机会想在刘彻那儿上眼药,好让刘彻对刘挽生出不喜。
“大汉的公主自然是有气性的。当着朕的面,朕要是敢让泰永受气,泰永都怼朕,区区几个使者让泰永不痛快还想让泰永忍了?”但是,这个主意明显并不太行。刘彻毫不客气的向众人披露,别指望刘挽忍气吞声,完全没有这个可能,毕竟他既为君,也为父,刘挽都不受他的气,何况别人。
“泰永长公主自信张扬,都是朕宠出来的,朕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你们认为不妥?”末了刘彻竟然回头问起一应众臣,他把女儿宠坏了,都觉得不妥?
哪怕真认为有不妥的,傻子才会当着刘彻的面说真话。
“陛下说的哪里话,泥人还有三分性呢,何况天竺这一番话分明是在挑拨离间,长公主当面喝斥,这才像我们大汉的公主。否则咱们大汉在旁人眼里都成笑话了。”
“正是正是。”刘彻宠女儿的架式,都算见识过了,故而绝不在刘彻高兴的时候往刘彻头上泼冷水,让刘彻不痛快。
刘挽不痛快能当面怼人,完全不带迟疑的。一但惹了刘彻不痛快后果相对要严重,比如一个个极有可能小命不保。
“泰永怎么还没进来?”刘彻也不管底下的人们是不是真认可,他只管寻起刘挽。然而都说在门外了,怎么到现在依然不见人。
“陛下,长公主被人拦下了。”
没办法,刘彻莫不是忘了,托他的福,眼下外头想来挑战刘挽的人不少,天竺使者挺早的拦下人不假,架不住他们不会说话,以至于目的没有达到不说,更被刘挽训斥一番。有心想通过为难刘挽,以令天下知道,刘挽并非不可战胜的,如此一来何尝不是能够振奋各国人心。
西域商道有多大的利,大汉内的臣子懂,西域各国懂的人更不少。
先前企图抢占商道,将这些商道完全控制在手里的人不在少数,如今随着商道通过的国家越多,互通有无,各国获利更大,财帛动人心,愿意为了这点钱拼命的人相当多。
而对于整条商道而言,大汉是中心,也是根本所在。不巧,大汉支持这条商道,甚至开辟出这条商道,作为灵魂人物存在的人又是刘挽。
通过打击刘挽,击溃刘挽在西域诸国眼中不可战胜,甚至不可冒犯这一点,将有利于他们击溃大汉。
但不知这一点对于刘彻来说,他操心吗?
“我有几道天文算法请长公主赐教。”是的,刘挽被拦下了,别管她乐意不乐意,刘彻放出了话,刘挽总不能落刘挽的脸,面对上前挑战的人,人家也是本着讨教之心,求学上进之心,刘挽属实不好拒绝。
“请。”刘挽能不给天竺使者好脸,谁让他们不像样,讨教只管讨教,谁能像他们似的,打了讨教之名,行的是挑拨离间之事,真以为没人能治他们?
可是,好声好气来请教的人,刘挽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对方同样是身着异族的服饰,刘挽观之与天竺有几分相像,大概有数这是哪一个国。
纸递上,刘挽即看清上面几道题,何止是天文,更涉及地理和时令。
“谁来试试?”刘挽望向一旁的众人,自然也是存了考较之心。
“长公主不必让你们的人试,他们都试了,无一人能解。”对方是个相对温和的人,说到无人能解时脸上浮现得意。末了余光扫过刘挽更透着审视,那么多的能人都解不出的题,大汉的长公主,从来没有听说过她对天文地理有所了解,断不可能解了。
闻此言,刘挽半眯起眼睛扫过周遭的一干人,“无人能解?”
对,刘挽以询问的语气问出的不假,凡刘挽目光所及之处,各家的人都不禁羞愧低下头。此事,此事是他们无能。
“钦天监正何人?”刘挽手里捏紧了纸,转过头询问。
华柬立刻答道:“公输正先生。”
突然被提及的钦天监正啊,利落站出,朝刘挽作一揖道:“长公主,公输正在此。”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突然被点名叫他措不及防。在他出言的一瞬间,他清晰的感受到刘挽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叫他不禁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钦天监职责为何?”刘挽似不经意的问,公输正皮都不由的紧了,连忙答道:“观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其法。还有,还有......”
还有后面的话,公输正没敢说,刘挽转过身俯视于他道:“还有监察诸子百家。”
钦天监的成立算是刘挽一手促成的,职责之事刘挽比谁都要有数。她有此一问,自有用意。
公输正没敢吱声,监察诸子百家,没错,是有这样的职责规定不假,架不住诸子百家都自恃本领大,真正听公输正管的压根没有几个。
此事,此事大家都算心照不宣。然而被刘挽提及,公输正心里发苦。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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