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岑的车被人刻意毁坏了,还写了大字。[图片][图片][图片]”
“他查监控了吗?”
“查了。那人是装成保洁人员混进来的,除了能看出来是个男的之外什么都看不出。”
“我知道了。你继续跟着他,有什么特殊情况立马告诉我。”
“……好。”
石磊将和对方的聊天记录截图后发给了沈遥岑,沈遥岑那边很快就显示“已读”,并且快速地回了一个“好”字。
他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看着有些破旧的天花板,想着干完这单后就金盆洗手——实在是太危险了。
沈遥岑明显被什么危险的家伙给盯上了,而他还得尽职尽责地跟在沈遥岑身边,不然他一毛钱都别想拿到。
说来也奇怪,昨天见了那样的场景,沈遥岑居然半点反应都没,甚至还有闲情雅致问他叫什么接手这单多久之类的话。
石磊承认一张好相貌是很重要的——因为沈遥岑看着实在不像是什么心思狡诈的坏人,他也在沈遥岑语气平淡的询问中将信息一一告知他,他看着沈遥岑打电话给保安,让人下来处理这件事情,又跟着他一起站了十来分钟,看他有条不紊地和人吩咐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不由得默默惊叹于沈遥岑的镇定和手段。
事情到了最后,沈遥岑不得不站在马路旁打了一辆的士回家,甚至在上车之前还从包里抽了几张钞票给他,说是让他打车回去。
“记得我跟你说的事,”沈遥岑系好安全带,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双手自然地放在腿上,“你得到的好处不会比从你雇主那里得到的少。”
他转过头去,和司机师傅说可以走了,师傅应了一声,便载着他扬尘而去。
石磊看着手里的几张钞票,下意识地捏紧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松了开来,让钞票重新回归平整后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他没打车回家,而是选择去挤几块钱的地铁,跟着疲惫拥挤的人群站了一小时后回到了自己位于京城郊区外的廉租房里。
好累啊——石磊默默地想,放下了手里捏着的手机,衣服都没脱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沈遥岑这边。
他已经回到家刚洗完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他穿着白色的浴袍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打开了客厅里的电影投屏。
他擦着发尾滴下来的水珠,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给白闲。
白闲是出了名的夜猫子,不可能那么早就睡——果不其然,铃声没响几下,白闲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小山?”似乎是不相信这么晚沈遥岑还会打电话给自己,他的声音有些缥缈,应该是确认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有什么事儿吗?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嗯,有事儿,”沈遥岑应了一声,靠在椅背上,“你帮我查个隐藏号码,看看能不能查到号码的主人是谁,IP地址在哪儿。”
“行,”白闲应的很快,话语中带着满满的自信,“这事儿交给我你放心吧,你兄弟我在这方面可是专业的,你说,我拿支笔记一下。”
沈遥岑听着他那头传来纸张翻页的声音,而后又想了一下今天从石磊手机上看到的那串隐藏号码,一字不差地将它们背了下来告知白闲。
白闲合上笔盖,又重复了一遍沈遥岑所说的数字,确定无误之后才说:“行,我大概明天就能把结果给你。”
“好,麻烦你了。”沈遥岑轻笑着道谢。
“这么客气干什么,兄弟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白闲笑嘻嘻地说,“不过,我能不能问一嘴,你要查这号码干嘛?”
沈遥岑说:“有个人最近跟踪我,我从他的手机里找到了他雇主的隐藏号码,但是不知道是谁,所以才让你查一查的。”
“喔——”白闲语气平淡,已经是有些见怪不怪的了,“我记得从高中开始你就特别多人追,男的女的都有,遇到那种拒绝了就完事儿好说话的还好,就怕这种追求不成还不死心一直粘着的。可烦,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还非得闹到校长面前才消停。”
“……”沈遥岑没有说话,似乎也是顺着白闲的话语回到了当初的高中时光。
“特别是有个基佬,神经病一样,你不答应他的表白就闹着要自残要跳楼什么的,”白闲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嫌恶,“还亏得你忍了他那么久,要是我早就让他死去了。不过后面她家里人也知道他不正常,把他送进了医院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白闲。”沈遥岑淡淡地叫了白闲一声,其余之外什么话都没说,白闲的情绪也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提以前的破事儿了。都这么晚了,你明儿不是还上班么,早点睡吧,隐藏号码的事儿我替你查,你就别担心了。”
“嗯,”沈遥岑应了一声,“晚安。你也早点睡。”
“好。”白闲挂了电话。
沈遥岑感到有些累了,但他还不想睡那么快,于是他去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又回到了沙发上,继续播放那部三十多年前的老电影。
电影的画质很有年代感,连配音都带着标准的沙哑机械味道。电影不知道放了多久,直到他看着幕布上的男女主在夕阳下许诺、接吻,最后私定终生,本以为自从就能双宿双飞的爱人却因为意外的忽然到来不得不分开,女主离开之前对男主许下承诺:我一定会再次回来见你的。
电影就此结束。
不算是什么十分精彩的电影,仅仅能做一点无聊时的消遣,这部电影沈遥岑已经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次,每次看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对他来说故事只是故事,而他永远都是故事之外的那个人。
他将喝完的酒杯洗好后放了回去,水珠沿着透明的杯壁往下落。
他看了一会儿,刷完牙后回到房间躺到了床上。
他关了房间的所有灯,临睡前看了一眼手机闹钟的定时,正打算闭眼熟睡之时,他的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细、很轻,如果不是他的房间足够安静,这样轻微的声音是极其容易被忽略的。
沈遥岑等了一会儿,那屋外的声音仍旧没有消失。
于是他不得不起身,穿好鞋子去站在房门的猫眼前查看屋外的情况。
屋外很亮——但没有看到有别的人在。他折返回房间看了一下屋外的实时监控,确定外面真的没有人之后才打开了房门。
一只小小的、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安安静静地摆放在他门口的地毯上。
粉红色的盒子用红色的绸带规规矩矩地绑成一个蝴蝶结的形状,乍一看还可能以为是谁送他的礼物——但是仔细看的话,却能发现一滩红色的水正顺着礼物盒的缝隙慢慢地渗透出来,一点点地染红了他门前那块白色的羊毛地毯。
沈遥岑微微皱了皱眉,隐隐约约地觉得事情不仅仅如此。
他绕过那个诡异的礼物盒,看向自己的门背——
“沈·遥·岑·你·去·死·吧!!!”几个用红色油漆写就的大字大喇喇地铺在雪白的墙壁上,那些未干的液体还顺着墙壁一点点地滑下来,像极了恐怖片里才有的瘆人场景。
沈遥岑这时才蹲下了身,将那个礼物盒的盖子打了开来——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沈遥岑不得不立马丢开盖子捂住了口鼻。
里面是一只死去不久的小猫:小猫的头已经不见了,剩下的躯体被残忍地开膛破肚,内脏乱七八糟地摆在盒子的各个角落,血水顺着盒子的缝隙流了一地——而就在小猫空空荡荡的腹部之中,沈遥岑发现了一张写了字的纸条。
他垂下眼,似乎是强压着不适与怒火,将那张纸条拿了出来。
“你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吗?”娟秀的黑色字体上染着一片鲜红,“不管你喜不喜欢,但明天还会有的。”
沈遥岑看了一眼头顶亮着红光的监控。
他将礼物盒的盖子重新盖回去,挡住了那惨不忍睹的一幕,紧接着,他跟物业打了个电话,让他迅速派人来处理这件事情。
物业闻言,困意顿时被一扫而空,物业费高昂的公寓自然有其相对应的服务——保洁来得很快,只用了不过十多分钟就将门口的脏污尽数处理干净。在等待清洁人员到来之前,沈遥岑就已经拍下了几张照片发送给石磊,并让他佯装是亲眼所见地发送给他的雇主。
当清洁工看着那造价高昂的羊毛地毯询问沈遥岑是否还要时候,沈遥岑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沾了血的羊毛地毯被当成破烂一样丢进了垃圾桶,然而当第二天同一位清洁工去处理这堆垃圾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昨天的垃圾桶被人翻了个底朝天,羊毛地毯也不翼而飞。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