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沈遥岑所说,现在所有的事情还未确定,更何况瞎担心也没有用——沈遥岑自认为使不出那些下作的手段:难道他还能买通人去炸了徐家的大楼不成?
白闲听闻此处,不由得抚掌拍手,大呼道:“对啊!我们去往徐家的招财鲤鱼池子里丢一包毒药把它们毒死好了!”
“……”沈遥岑扶额叹息,让白闲早点洗洗睡,少想点儿有的没的,“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闲顿时蔫了下去,就着沈遥岑家里的小沙发躺了下去——只可惜沙发实在太小,让他横着躺下都费劲儿,怪憋屈的。于是他想了想,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问沈遥岑:“你爹那边除了停你工外还有什么别的说法没?”
“没什么。就说好好休息,准备一下几天后的事情,”沈遥岑打开电脑,浏览着最近的财经新闻——他着实是有些懒得下楼去信箱里拿那摞成堆的报纸了,更何况,白闲应该也没想结束当前话题的意思,“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爸那在钱堆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哪能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
白闲摸摸下巴,点头认可道:“你说得确实有道理——就连我爸也老爱说你爹是个老狐狸精,平时看着一派正气刚正不阿的,其实心里头藏着八百个心眼子呢。”
沈遥岑无声笑笑,也算是默认了白闲的说法。
这次合作对沈家来说确实很重要,如果能够成功签订合同的话,那么沈家的销路和影响力将扩大不少……但就算没有签订成功,其实也暂时不会撼动沈家在商圈的地位。这也是沈父敢放心让沈遥岑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新人”接下单子的原因。
在国外的几年沈遥岑确实有些消沉,但也不至于完全不了解国内自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辈子貌似没这出戏,沈遥岑有些走神地看着面前高楼林立的照片,心想道,但是这辈子他提前回国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按照原定的路线继续往下走。
……就连沈遥岑都不知道自己选择回国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确的选择了。
可他总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沈家在六年后走向彻底灭亡的道路。
“遥……小……小山!”白闲的一声呼唤将沈遥岑的神智拉了回来。
沈遥岑浑身颤了一下,而后看向白闲:“怎么了?”
白闲脸色难看:“你刚才到底是怎么了——表情凝重得吓死个人,是看到什么东西了?”白闲伸长脑袋,去看沈遥岑电脑上显现出来的内容,“呃……美女荷官……在线发牌?”他张大了嘴巴,有些惊讶地看着电脑上容貌艳丽、衣着酷辣的兔女郎照片。
原来在沈遥岑走神的时候,电脑的弹窗广告不知道怎么自己打了开来,弹出了一个诈骗网站的页面。
“……”沈遥岑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将页面关掉了。
而白闲自然不会白白放过这个调侃沈遥岑的好机会。他笑嘻嘻地凑上前去,没骨头一样搭住沈遥岑的肩膀:“哎哟,我们小山,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
沈遥岑一巴掌拍下白闲的手,然后扭头微微一笑,用温文尔雅的语气吐出两个字:“滚蛋。”
白闲本来就酒量不好,喝了几口红酒就有点儿上头,他挨了沈遥岑一顿毫无攻击性的训,又乐颠颠地“滚”进了沈遥岑的卧房,脱了外套往人床上一扑,连鞋都没脱就两眼一翻就睡了过去,丝毫不管沈遥岑这个微洁癖的死活。
沈遥岑颇为无语地看着在床上睡成死猪的白闲,正思索着是把人丢到客厅还是丢到屋子外头好,结果他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有人来电。
于是他暂时放下白闲不管,走到另一间卧室里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沈遥岑本想挂掉这个疑似骚扰来电的通话,可是不止怎么,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通键,紧接着,对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早上好。沈先生。”
“……刘卿柳。”沈遥岑将手机音量调低,放到耳畔,“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只是想起一点事情,”电话那边的刘卿柳显得尤为从容,嗓音甚至还带着点儿懒散的沙哑,“噢,可能是分别的时候忘了告诉你了……你可要小心过几天的访客。”
“访客,谁?”沈遥岑不明所以地问,他皱了皱眉,似乎对于刘卿柳这种说话说半截的行为尤为不满,“我可不记得我……”
“呵呵,”刘卿柳低笑起来,打断了沈遥岑有些急切的话语,“如果把话说明白了,那游戏不就没意思了吗?不过没关系的,沈先生,”她又这么叫沈遥岑了,“作为游戏的‘裁判’,我会尽量保障你的安全。”
“……”沈遥岑似乎已经逐渐习惯了刘卿柳的行为处事方式了,现如今面对她有些脱离现实轨迹的话语早已不会感到奇怪,“所以,你给我打电话,就只是为了说这些事情?”
“你也可以理解为,我确实是想念你了。”刘卿柳笑吟吟地说。
“看来你对我这个游戏角色还算满意。”沈遥岑自嘲道。
他面对刘卿柳时,貌似总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而且他发现了一个更致命的问题,就是他开始越来越“习惯”刘卿柳这个人:一个本不应该出生在他前半辈子人生里的人。
习惯她的存在,也习惯她的处事方式。
但仍旧不习惯这个人仿佛开了什么金手指一样能够完完全全地掌握所有事情、并将所有人——包括他在内的玩弄于鼓掌之中。
也就是说,在刘卿柳看来,他和其他的人也没什么两样。或许也有点儿不一样:他是个有趣的、拥有不一样思维方式的游戏角色。
也许当初选择帮助他,也只是因为他的身上还有些“游戏价值”,仅此而已。
“当然,”刘卿柳又笑了起来,“那么……我对你的‘偏爱’就到这里,再见,沈先生。”
不等沈遥岑再说什么,电话挂断后产生的提示音已经传入了他的耳中。
“……妈的。”家教良好的沈遥岑难得地爆了句粗口,他有些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而后走出门,摸了摸口袋想要摸根烟出来发泄一下——但还是老样子,他并没有从口袋里摸到应该有的东西,反而从卧室里闲置的柜子里翻到了一个保存完好的糖果盒。
刘卿柳还真是阴魂不散。
沈遥岑深吸一口气,刚想把那个糖果盒从抽屉里扔进垃圾桶里,可手刚触碰到铁盒子,沈遥岑却又犹豫起来——他为什么要把气发泄在一个无辜的糖果盒子身上?就算丢了它,难道能说明什么吗?
于是沈遥岑有些郁闷地收回了手,打开了那个糖果盒子,挑了个自己喜欢的味道吃了。
还是甜的发齁。
沈遥岑瞥了一眼糖果盒子上的保质日期——刚刚好,过期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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