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晨光透过木窗，落在苏晚摊开的设计本上。她指尖捏着父亲老相机的镜头盖，在纸页上画下第一笔 —— 相机轮廓里裹着细碎的星光，链身是相机背带的纹路，主石选了和父亲旧相机镜头玻璃相近的浅灰色宝石。
“就叫‘时光系列’。” 苏晚轻声说，笔尖顿在 “时光” 二字上，眼眶有点热。厉烬寒端着热牛奶走进来，看到设计本上的草稿，脚步放轻了些：“把相机的故事藏进珠宝里，很好。”
苏晚抬头，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个牛皮纸袋：“这里面是老城根那家修复工作室的地址，师傅修了三十年老相机，我昨天去问过，他说能把你爸的相机修好。”
牛皮纸袋上还留着厉烬寒指尖的温度，苏晚捏着袋口，突然想起前几天他说 “要陪你去所有你爸去过的地方”—— 原来他早把这些事记在了心里。
修复工作室藏在老巷深处，木门上挂着 “老郑相机铺” 的木牌，推开门就是满墙的旧相机，镜头在暖光里泛着温润的光。老郑戴着老花镜，接过相机时指尖轻轻摩挲着金属外壳：“这是八十年代的海鸥相机，镜头没坏，就是快门卡住了，还有胶卷仓里…… 好像有卷没洗的胶卷。”
“胶卷？” 苏晚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蹭出轻响。她记得父亲去世后，相机一直放在老房子的衣柜顶，从没人动过，竟不知里面还藏着胶卷。
“得先修快门，胶卷能不能洗出来要看运气。” 老郑把相机放进工作盒，“三天后来取吧。”
这三天，厉烬寒陪着苏晚跑遍了父亲生前常去的取景地。先是城郊的山林，父亲曾在这里拍过晨雾里的松树；再是江边的老码头，石板路上还留着父亲踩过的痕迹；最后是海边 —— 就是父亲信里写的 “想带晚晚去看星星” 的那片海。
傍晚的海边风有点大，厉烬寒把外套披在苏晚肩上，看着她蹲在沙滩上画设计稿：“这里的星空，要不要加到‘时光系列’里？”
苏晚抬头，晚霞把海面染成橘红色，远处的归船拖着长长的水痕。她在设计本上添了几笔：“加，把海边的星空刻在主石背面，对着光就能看到。”
三天后去取相机时，老郑手里多了个白色信封：“胶卷洗出来了，你看看。” 苏晚接过信封，指尖抖得厉害，连拆了三次才把照片抽出来。
第一张是山林的晨雾，第二张是江边的老码头，第三张 —— 照片里的父亲穿着浅灰色衬衫，抱着扎羊角辫的小苏晚，两人坐在海边的礁石上，身后是缀满星星的夜空。小苏晚手里举着颗贝壳，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父亲的下巴抵在她发顶，眼里的温柔能漫出来。
“爸……” 苏晚的眼泪砸在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想伸手摸照片里父亲的脸，手却抖得握不住照片，眼看就要掉在地上。
厉烬寒快步上前，轻轻扶住她的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声音放得很柔：“晚晚，闭眼，深呼吸。”
苏晚听话地闭上眼，鼻尖萦绕着老相机的木质香气，还有厉烬寒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她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泪少了些。厉烬寒已经从包里拿出个素色相框，正小心地把照片放进去。
“这样就能一直看着了。” 他把相框递给苏晚，指腹擦去她脸颊的泪痕，“你爸看到你把他的相机变成珠宝，肯定会很骄傲。”
苏晚抱着相框，靠在厉烬寒肩上。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老相机和设计本上，“时光系列” 的草稿在光里，像是把父亲的时光，和现在的温暖，紧紧缠在了一起。
“厉烬寒，” 苏晚轻声说，“‘时光系列’的发布会，我想在海边开。”
厉烬寒低头，看到她眼里闪着光，没有了之前的慌，只有坚定的温柔：“好，我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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