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勘破了霍章柏的秘密,这让应岑一时间有些心虚,不知该怎么面对。
好在接下来一周是复习周,应岑每天早出晚归和室友们一起泡在图书馆,周末去和霍章柏学习公司的事也因为期末考试而暂时推了过去,加上年底霍章柏似乎也很忙,这次两人愣是连着两个星期都没怎么见过面。
直到期末考完了试,应岑觉得自己应该挂不了,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考完最后一场,应岑和室友一起去吃了顿饭。
考完试就可以回家了,大家都很开心。
白格还要了好几瓶啤酒,连郁京杭也跟着喝了一点。
“对了,你们买的几号的车票啊?”付辛问道。
“晚上的,买了卧铺,睡一晚明天早上刚好到。”白格回道。
“这么急,我买的明天的。”付辛道。
除了应岑,他们都是外地的,所以没人问他,大家的目光直接看向了郁京杭。
郁京杭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淡淡地回道:“还没买。”
“那你打算买几号的?”付辛有些惊讶地问道。
毕竟他们考完试就能走了,放假了谁不是归心似箭。
刚才考试的时候他还看见有人提着行李箱,考完直接就跑了。
“还没想好。”郁京杭回道。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买票回家还要想,但郁京这个人一向奇怪,因此他们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应岑不喜欢喝酒,因此只象征性地抿了几口,倒是白格喝的有点多,散场后还是付辛扶着他回了宿舍。
很快饭店门口便只剩下了应岑和郁京杭两个。
应岑约了闻徵今天见面,正准备问问他到哪儿了,却听一旁的郁京杭突然问道:“下午有事吗?”
应岑本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竟还在,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然后就见郁京杭正垂眸望着他,一只手垂在身侧微微蜷起,另一只手缩在兜里,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约了人,有事吗?”应岑连忙问道。
他这次考试要是能过,郁京杭的笔记功不可没,因此应岑对他很是感激。
本想给他买个礼物,但最近所有的时间都被期末复习霸占了,只能等开学了。
“我……”
郁京杭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刚一开口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岑岑!”
应岑转过身来,就见自己面前停了一辆大奔,车窗半开着,露出里面满脸兴奋的闻徵。
应岑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等等。
然后对着郁京杭说道:“你继续说。”
然而郁京杭却只是看了闻徵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淡淡地回了句,“没什么。”
“真没什么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能做到的都会帮你的。”应岑说道。
然而郁京杭只是摇了摇头,便转身走了。
应岑:“?”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应岑也不是追着人屁股后面的主。
因此也没再管,打开车门上了车。
应岑在副驾坐好,一边抬手系上安全带一边问道:“今天怎么没让司机送你?”
“我驾照考出来了。”闻徵说着,掏出机动车驾驶证在他面前晃了晃,“两年了,终于拿到手了。”
应岑想起他的技术,默默停下了系安全带的手,“你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昨天。”
“怪不得你今天开这辆,我们还是打车吧。”应岑说着就要下车。
然而刚一动作就被闻徵拉住,“岑岑,你相信我,我昨天已经开了一天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驾照考两年的家伙?”
“我以我们的友谊发誓不会有事的。”
闻徵说完便踩下油门发动了汽车。
“咱们去哪儿?”闻徵问道。
“老地方吧。”应岑妥协道。
“行,刚好你给我好好讲讲这段时间你在霍家的生活。”
他们的老地方是闻徵父母送他的十六岁生日礼物,山顶的一座小木屋。
虽然不大,但每个月都有人固定给里面送各种补给,家用电器也一应俱全,因此那儿很快便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没事儿就一起窝在那里瞎扯打游戏。
但今年的事情似乎格外多,他们已经很久没去过了。
到了山顶,闻徵走在前面打开了门。
应岑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里面的一切都还保持着上次他们离开时的样子。
应岑有一瞬间的恍然,就好像这一个多月以来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什么都没变过。
“怎么了?”闻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问答。
“没什么。”应岑敛住眸中的神色,和往常一样瘫倒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
闻徵拿来了饮料和零食在他旁边坐下,然后拆开一包薯片递给他。
应岑接过,却没吃,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
“诶,岑岑。”闻徵撕开一包薯片,一边吃一边问道。
“嗯?”
“霍家那位……真不行啊?”
应岑听到这个问题,手指不自觉用力,差点把手里的薯片戳破。
虽然前段时间在手机上还聊得热火朝天,但真的面对面讨论起这个问题还是挺尴尬的。
更何况虽然种种迹象都证实了他们的猜测,但毕竟没什么证据,因此应岑还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清楚。”
“也是。”闻徵一边吃着薯片一边说道,“这种事儿还真不好求证,总不能直接去问吧。”
应岑听到这儿直接把手里的薯片扔进他怀里,“问这个干嘛?”
“这不是好奇嘛,当然主要还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岑岑。”闻徵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薯片正色道,“霍家那位今年三十五了还是单身,而且这么多年连绯闻都没有,当然都二十一世纪了,结不结婚是个人自由,但他洁身自好得已经有些可怕了,我替你打听过,这人是个工作狂,这些年所有的时间都耗在霍氏了,这样的人会突然对一个人表露好感吗?而且还不求回报地白白砸了二十个亿,那可是二十个亿,总不可能只是为了让你当个挡箭牌吧。”
应岑本来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但听闻徵这么一说,也觉得他想简单了。
商人重利是应岑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越是顶层越是如此,投出的每一分钱都希望能获得最大的回报。
就算不是钱,也得是别的东西,毕竟谁也不是慈善家。
应岑原本以为霍章柏是对自己有意思,但他又说不是为了这个才帮的自己。
只是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呢?
“你也知道男人都是擅长伪装的,更遑论霍章柏这样的人,说不定现在的和善只是为了让你放下戒心,等到你彻底信任他的时候,他才会显露出真正的目的。”
应岑听到这儿拿起桌上的雪碧打开喝了一口,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闻徵说服了。
“那你觉得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应岑问道。
“不知道。”闻徵诚实地摇了摇头。
应岑听到这儿,感觉像是吃了一场不错的酒席,结果压轴菜是大馒头。
果然还是得靠他自己。
“应氏?”应岑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能,哪怕应氏最如日中天的时候也不能和霍家比分毫,更何况现在还败落成这个样子。
霍章柏真想要应氏不如直接收购,何必费劲注资。
可除了这个应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来了。
毕竟霍章柏已经表现得很明显,对他并不是那种意思。
“岑岑!”闻徵想到什么似地突然叫道。
“怎么了?”应岑吓了一跳,皱眉看向他。
然后就听他一脸郑重地说道:“会不会是肾?他得了尿毒症什么的,意外得知你俩匹配,想让你给他捐个肾?”
“你还是先让别人给你捐个脑子吧。”应岑无奈地回道,“你觉得如果真是这样,轮得到我给他捐吗?”
“也是。”闻徵了然道,“那我就想不到了。”
闻徵说着向后倒去,整个人陷进沙发里,老婆子一样继续叨叨,“但我知道的是,一个男人,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一个没有性生活的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肯定是很可怕的。”
“想想以前的太监,心理变态后就会折磨人。”
应岑被他说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巴掌拍在他的腿上让他闭嘴。
然而应岑终究还是被他的话影响到了,低头又喝了一口雪碧。
然而心绪许久都未平静。
“应该不会吧。”
“难说……”闻徵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弱弱地提议道:“要不你再试试?”
“试试什么?”
“勾引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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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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