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
沈星顾对归序的突然到访颇为意外，但看到对方手里那只小白猫，想问的话顿时都灰飞烟灭，满脑满眼都是白色的小毛球。
“你从家里带过来的？”沈星顾对着小猫又摸又亲，“之前怎么突然不在医院了？你家里人也想和绒绒一起？”
“……嗯。”
“你怎么这么讨别人喜欢。”沈星顾对着怀里的小猫开口，很快注意到绒绒脖子上新绑的丝带蝴蝶结，显得更加精致可爱，“它也有生日礼物？”
“它还没到生日，我一时兴起而已。”归序抬手，小心翼翼将有些凌乱的蝴蝶结整理好。
“对了，”沈星顾蓦然将绒绒抱到一边，“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给你买什么礼物，就给你准备了这个。”
沈星顾从床底下取出一个包装好的鞋盒，递到归序手里。他对归序知之甚少，除了知道对方养了绒绒和神子的身份以外，喜好方面几乎一无所知。
他思来想去，男生总是无法拒绝球鞋和车子。送车子有些夸张，一双球鞋倒是正好，他特地没有选过于昂贵的款式，以免归序看出来会觉得心理压力大。
“昨天送过了。”归序冁然一笑，将盒子抱在怀里。
“昨天那算什么，就是胡乱凑的。”
“但是我很喜欢。”
“真的啊？”沈星顾没忍住笑出声，“你真会哄人。”
他就这么一会没注意绒绒，小猫就自顾自跳到他的书桌上，拿猫爪子不断撞击发光的手机屏幕。沈星顾连忙把绒绒抱下来：“好调皮啊。”
他这才注意到有人在微信上给他发了消息，还以为是自己的小组作业有着落，结果是之前帮他做PPT和写手写论文的女生私聊他，问他有没有兴趣出来一起吃点东西，认识一下。
“怎么写个作业还能摊上这事。”沈星顾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之前帮我做作业的一个女生，问我要不要出来吃东西，顺便熟悉一下。”沈星顾显然没把邀请放心上，将手机放在一边，“PPT做得这么难看也好意思。”
恰好祝筝从外面阳台走进来，忍不住插了句嘴：“你真行啊沈星顾，找人帮忙写作业也能沾上桃花，不会列表里早就加了不少漂亮女生了吧？”
“都是线上作业，我怎么知道对面男的女的？”
“那不好说，你不刷你微信朋友圈吗？”祝筝说着，直接窜过去飞夺沈星顾的手机，趁着还没锁屏，搬了凳子一屁股坐到沈星顾和归序之间，就开始点开朋友圈。
第一条就是女生自拍。
“看看，无从抵赖了吧。”祝筝接着往下刷，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都是女孩子自拍，直到第五条才是其他内容。
沈星顾无语：“谁微信没加几个女生了？”
“我朋友圈就没这么多女生。”祝筝将手机放回桌面。
沈星顾懒得和他争论，三下五除二把祝筝赶离自己的领地范围，重新将视线落在归序身上。对方紧紧抿着唇，一副落入深思的模样。
“归序？”沈星顾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我在。”归序对上对方的视线，“你会去吗？”
“什么？”
“约会。”
“不啊，我对PPT做得难看的没兴趣。”沈星顾半开玩笑地说。
“嗯。”归序就这么淡淡应了一声。沈星顾没多在意归序方才突如其来的发问，自顾自撸了半天的猫，临近上课前才不得不把绒绒连同主人一起送走。
他刚躺回床铺没多久，手机上就收到了归序的消息：【作业怎么样了？】
沈星顾：【你还记得这个？还没做】
很快他看见对方正在输入半天，才终于发出一句：【我帮你。】
沈星顾对着这三个字看了半天，应该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意思吧？毕竟某人之前还十分坚定地说，自己不帮别人做这种事。
沈星顾：【不用，你教我，我也学不懂的，我一听别人讲课就会睡着】
归序：【我帮你做。】
沈星顾：【真的不用，我教不会的】
归序：【……】
……
沈星顾这段时间只在宿舍走廊和归序打过照面，对方总是停驻在楼道口，像是在等谁似的。
他从食堂回来，偶然碰见归序靠在走廊栏杆，手机恰好震动一下，似乎是收到了新的信息。归序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大抵是浏览过消息的内容，微不可闻地冷笑出声。
“归序？”沈星顾试探性地凑上前，“看到什么了？”
归序连忙将手机锁屏塞回口袋：“没什么。我有事，先走了。”
沈星顾原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径自回宿舍摸出手机打游戏，终于在第四次通关副本的时候，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你是……”
门外这张脸似曾相识，沈星顾在脑海里不断翻找，还没等他得出答案，对面先用急切的语气开口：“你记得我吗？我是归序的朋友。”
是有这么点印象，应该是在宠物医院见过的那位。“怎么了？”
“归哥跟人打起来了，我怕他出事，你能不能……”
沈星顾没有多想，直接将手机塞进裤袋：“带我过去。”
归序的朋友带着沈星顾一路赶到校门外，往左拐进一条小巷子里。沈星顾往里看去，尽管内部再昏暗，他也能看清归序正筋疲力尽地靠在墙边，脸上有几处小伤，手上还沾着血迹。
沈星顾连忙凑上前：“归序！你没事吧？谁打你？”
“以前的……仇人。”归序似乎连多发一个音节都费力，“李维然带你来的？”
“归哥，我担心你……”李维然往前一步，小心翼翼将人从地面上扶起来。沈星顾见状，连忙搭了把手。
两个人把归序扶进离这里最近的小诊所里，等伤口被尽数处理好，沈星顾才心疼地对上归序的视线。“他们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把你打成这样？”
“家里人病了，和他们借了几万块钱医药费，还不上。”归序抬手轻轻碰了碰沈星顾的脸颊，“我没事。”
沈星顾几乎僵在原地，他没想到归序的家境居然到了连几万块钱都拿不出来的地步。他小心翼翼将对方那只停在他脸颊上的手包进自己掌心：“他们怎么能为了这点钱就打你？你放心，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有人脉，可以帮你把他们抓起来。钱的事也交给我，你家里人那边还要多少钱？我借给你，我有钱的。”
“我还不上的，所有钱都拿去治病了。”
“那……”
“沈星顾，”归序顿了一下，“我给你当跟班，可以吗？”
“可你不是有别的老板吗？”
“不冲突，校外我帮她，校内我照顾你。作业和上课的事可以交给我，不要再找别人了。”
话到这里，沈星顾再拒绝对方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他从口袋摸出手机，当场就给归序转过去十几万块钱，意思是让对方先解燃眉之急，先把人治好再说。“够吗？不够我再转。”
“够了，谢谢。”似乎是为了表示感激，归序轻轻把沈星顾圈进怀里。后者被暖热包围得猝不及防，归序的鼻尖还蹭在他的脖颈上，惹得他有些发痒。
沈星顾没忍住偏了偏脑袋，避开归序似有似无的磨蹭：“我先去药房给你拿药，等我一会。”
等沈星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李维然才凑上前朝归序搭话：“归哥，不会又是初中那些人吧？”
“说来向归小少爷借点钱花花，否则就把我的事说出去。”归序嗤笑，“那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居然以为这样能威胁我。”
“他们来找你才是想不开。”李维然语气带了些鄙夷。他刚刚亲眼看着归序被四个人围堵，只是光线昏暗，脸看不太清，不用他帮忙，归序自己就将另外几个人教训得满地乱爬。
他正要替归序擦身上的血迹，对方却后退一步，说这件事不急，让他去敲310宿舍的门。
“不能白挨打，”归序靠着墙边坐下，“认得上次在宠物医院见过的人吗？你告诉他，我在这里。”
……
沈星顾原本对让归序给自己当小跟班这件事没什么实感，直到他故意把早课睡过去，中午在床铺上醒来并爬到自己书桌前的时候，他发现归序早就搬来小板凳坐在一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沈星顾随手抓了两把自己凌乱的短发。
“早上来的，我本来给你带了早餐，碰上你舍友去上课，他们直接让我进门。”归序将叠放在沈星顾书桌上的保温饭盒平铺开，“他们说你中午才醒，我刚刚就去给你买了午饭，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沈星顾看了一眼饭盒里的菜式，好巧不巧，都是他平时爱吃的。“这么巧？我就喜欢这些，刷完牙再跟你一起吃。”
“嗯，我等你。”归序冁然一笑，“先生。”
沈星顾差点没在宿舍平地上怒摔一个狗吃屎。
内心：谁是你先生啊别吓死人了（想歪了x）
钱会还的不是骗钱（话说以工抵债怎么能是骗钱啊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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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欠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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