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四面八方的铁门轰然落下将中央三人包围住,紧接着房梁上端赫然出现层层弩箭直直地对准他们三人。
站在铁门外的人嗤笑:“哈哈哈哈,你们这群不忠诚的鸟们,就算有翅膀又能如何,没有天空我看你们怎么飞!”
铁门内,为首的男人玄衣墨领,剑眉星目,神色犀利,盯着屋顶似乎寻找求生之地。
这时身后传来稚童的哭声,他回眸看去,那孩子被人生疏的抱在怀中,抬头看去那女孩身披皓衣,一缕白发落入小孩手中,生硬的安抚着她。
“皓鸽,你为何还回来?”男人生硬开口道。
“你不是也没走?”
“...这孩子我要带走的。”
“我也是。”
几个时辰前
秋阳鼎盛于天际,万里无云。
京华四面环山,街市车水马龙,华灯未亮,丞相府中的玄元楼顶部的晶石呈在二人眼前。
秋风簌簌,一黑一百的身影立于丞相府屋檐上,衣角随风扬起。
“皓鸽,我有个事也不瞒你。”玄鹰潇潇洒洒的仰躺在屋檐上,望向天空竟不觉得刺眼。
脚尖微立于悬梁,单手举于胸前,一只小白鸟落于她的指尖,微微蹙眉回应:“什么事?”
躺着的那人扬笑:“你说这代号多不好听啊,要不然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怎么样?”
皓鸽蹙了蹙眉头,声音冷淡:“不要。”
“诶呀,你这小孩咋怎么无聊呢,那要不然这样,你给我取一个名字?”
她顿了顿:“不要。”
“啧。”被驳回的男人咂咂嘴,仍没气馁:“其实我以前有名有姓来着,后来有了玄鹰这代号就不叫原名了,过了太久就忘掉了,但我记得......好像......姓傅来着吧,名不记得了,你从小跟我长大,不如就跟我姓?”
女孩不吱声,对此毫无兴趣。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跟我性格差距那么大,还算庆幸当初我抢先一步把你收入囊中,不然你被别人不得养成哑巴。”
“......”女孩依旧置若罔闻:“你要说的事就是这个?”
男人忽然止住话语,缓缓站起身来,丞相府处于京都中心位置,望着繁华街市,人间烟火开口:“打不打赌?”
“赌什么?”
“谁先到了西边山上最顶上的那棵树,我赢了你就帮我一个忙。”
“你输了呢?”
“诶呦,长大了口气不小了啊,我输了听候你差遣。”
下一秒,女孩蓄力一登,腾空与天际,顺着京都分列整齐的房屋向着山边跳去。
男人不惊一笑,内心感叹:“这小孩轻功练得不错啊。”
下一刻,飞身而出,堪堪几下就接近了女孩的身影,她回眸一撇不屑一笑,蓄力飞身攀登几近垂直于地面的高墙,她已经到达了西边哨塔的地方,哨兵正专注于眼前,被旁边的顺带起的风声吸引视线。
一道白一道黑的身影飞身向上方山顶去,他连忙探头观望那两道身影却早已没了踪迹。
女孩看到近在咫尺的目标和身下的人,邪恶的想法涌上心头,她忽然断了力,重力带着她向下掉,不出意外的踩在那人的肩膀上。
脚下人被踩的闷哼一声,女孩使劲一蹬向目标飞去,没想到那人竟追了上来还握住了她的脚踝,下一秒近在咫尺的目标逐渐远去。
男人顺势而上,首先一步轻立于枫叶上。
女孩晚到一步,面有不甘的讲:“愿赌服输,说吧,什么事。”
谁见男人没有了以往的玩笑话,反而严肃开口:“被丞相带回来的那孩子我要带走...”
话音未落,女孩打断他讲道:“你要违反丞相?”
“你知道的,那孩子不会有好下场的。”
男人低下头,有些自嘲的语气。
“所以你走吧,该去追寻你的自由了。我带你十四年了,你不是也很向往外面的自由吗,现在时机到了。”
“理由。”
“没有理由。”
女孩紧蹙眉头,回望那人,视线交汇的那一瞬,男人率先移开目光。
“夕阳落下,夜幕降临,属于我们的时刻来临,所以这是你逃脱的最佳时期。”
女孩回转视线到这车水马龙的城市,二人鼎立于山巅望着城市。
男人余光中不舍的望了望女孩的身影。
“你走吧。”
说完决然转身瞬间没了影子。
皓鸽清楚她如果离开了这里也会被止水追杀,她是孤儿,三岁时被人从乱葬岗中捡回来的。在众多孤儿中,她没有像其他孩子哭闹而凸显,那时不过十几岁的玄鹰已经成为了丞相的心腹,选择要培养杀手的对象正巧看到了这个脏兮兮并且不哭不闹小女孩,被吵着头疼的玄鹰伸手一指:“这个小女孩我要了。”
于是今后的十四年,她跟随玄鹰为丞相做事,说来也奇怪她不害怕死人,当她第一次跟随玄鹰出任务时,玄鹰手起刀落,目标人的头颅掉在地上她居然丝毫不害怕,令玄鹰都感到一丝差异。
如今她已到青年,臣服于丞相,如今有了自由的权利竟然不知该去往何处,她好像并没有家,也没有家人,甚至好像都没有在意的人。
她放眼望去,飞身跳入街市,凭着卓越轻功躲过侍卫们的巡查,不过几下就来到了玄元楼的顶楼,她轻轻大开窗户,里面没有声音。
中央躺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他不哭不闹,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
她翻身进入室内,生疏的抱起那个孩子。她不清楚这孩子的身世,但她知道只要落入丞相手中必然没有好下场。
忽然间她转身,一道黑色的熟悉身影呈现在她眼中。
那人语气生硬中夹杂着疑问:“你为什么回来?”
她未搭话,思考一番:“我帮你。”
男人依旧蹙着眉头,;厉声开口:“不行,你现在赶紧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你呢?”
“.......我...”
话未出口,满头白发,眼神中透露着精明细算的魏丞相便站在据他们三尺远的地方。
“玄鹰,你可真是我忠诚的手下,你的命是我给的,我不想让你活着你自然也别想活着!”
紧接着,四面八方的墙壁垂下一道道铁门,隔绝了天空与阳光。
数百只弩箭嚣张跋扈的对准他们。
“给我放!”
玄鹰指尖赫然出现一只羽毛,向上一抛,顷刻间化为无数只鹰抵挡着射向他们的弓箭,三人被群鹰围在中央。
而铁门外的丞相一看,冷哼一声。
视线被黑色渲染的三人,玄鹰却听见一束强有力弓箭向他们射来的声音,直直穿过他的胸膛甚至还有余力冲向身后的二人,他来不及多想回身单手握住那只弓箭,堪堪停留在皓鸽的颈前,她的视线却停留在他布满鲜血的胸膛上。
“噗........”从胸膛反胃上来的血涌出口腔。
他握住那只箭,皓鸽认出来那是丞相手下的另一个杀手的武器,神弩箭可破岩石,可穿百海。
下一秒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她奋力闪躲,拔出佩剑,挡住那人的猛攻,嚣张跋扈间刀剑火光相映。
“为了杀我们,止水竟然出动两个顶级杀手...”
玄鹰拼尽全力,全身血液涌入手臂,内力集中将那只浸染鲜血的神弩箭抛向屋顶。
霎时,阳光涌入暗室,而他仿佛被抽空全身,没了意识般的向后倒去。
同时,与皓鸽交战的人内力比她强大百倍,剑被折断,她被震的撞在铁门上。
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对方却示意她向后看去,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玄鹰!”
玄鹰望向天空,用手指向天:“皓鸽,自由在你的上方,用尽全力去飞翔吧。”
她神色惶恐,眼泪溢出眼眶,玄鹰把佩剑交于她手中,身后的刺客竟然停下脚步。
直到丞相大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快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玄鹰声音沙哑,嘴里不断吐出血液:“快走...”
她没有犹豫奋力一登,悬于空中,阳光逐渐占据她的视野,时间仿佛静止,她的内力消耗的太过严重,还抱着一个小孩,不由得吃力。
这时一只玄羽飘在空中,她借助此力一跃而出,身旁被光明笼罩,她回头望向地板上那人,看到他也在笑。
向阳之际她回头了 ,眼泪腾空翻转落下滴在玄鹰的脸颊上,他坦然闭上双眼嘴角带着笑容,内心想着:“逃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皓鸽别回头。”
她凭着卓越的轻功顺着房梁逃往北方,她不敢停下脚步,身上带着血腥,怀中的孩子不声不响,直到夕阳落下天际,夜幕降临。
她停在一颗垂涎万年的梨花树下,把那孩子轻轻放下,探了探他的呼吸,去一旁找了些水喝。
回头望去,京华的万家灯火几近看不见,她已经跑了很远,内心的无力感翻涌。
身旁挂着的那柄黑剑,眼眶充盈着泪水。
她喂了那孩子一点水,靠在树旁。秋夜的温度有些冷,把他包入怀中。
“他那么呵护你,你要不然就随他的姓吧,以后你就叫傅行吧...”
她忽然后悔当时没让那人起个名字,她思考片刻开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明月挂上枝头,梨花纷纷落下,秋风簌簌吹过,小溪中的涟漪是秋风来过的迹象。
她怀抱着那孩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仿佛被抽空所有力量仰头靠在强壮的树干上,她不知该往何方去。
这时,不远处的一个山头,茂密树林,夜逐渐深了。
一个人影靠拢过来,闭紧双眼的她猛然睁开眼,向旁边望去树的另一方在明月的照耀下留下一个修长的身影。
“你是谁?”她厉声开口,充满警惕意味。
顺着月光的辉下望过去,那是个样貌及其秀丽的少年,红衣白袍,头顶凤冠,看上去非常年轻却以及其粗哑的嗓音地开口;“皓鸽,你知道玄鹰为什么死吗?”
她知道问题的答案,却不知此人究竟何意,只见那人继续开口:“是因为你不够强。”
“你无法独善其身,更不会保护你在意的人。”
她瞳孔放大,神色逐渐不安。
“这孩子跟着你也只会是死路一条,所以把他交给我。”
她一字一句的讲:“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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