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孤雁飞又搬回了原先的住处,并且从此之后再也不给上官若英办事了,每日与观云越呆在一处,好不逍遥。
今日,正当她在自己房间发呆,观云越从外头走进来,扬了扬下巴,开门见山,“你又怎么得罪上官若英了?”
“啊?我没怎么啊?”
孤雁飞有些讶异,自己得罪上官之后,对方没得及发作就被那个蔺长老叫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观云越怎么会知道?
“没怎么?那为什么炼丹房门口写着孤雁飞与狗不得入内?”
“那应该是她和我作对才是,还与其他丹修合起伙来孤立我,怎么变成我得罪她了,你偏袒自己人!”她笃定对方绝对不知真相,提高音调道。
观云越就这么淡然地看着她,直到她心虚地移开眼。
“我还不知道她么,虽然她讨厌你,但是这种事情你没得罪她,她是做不出来的。”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而且她怎么做不出来了,我听人说她早年间就是个混世魔王,管的是宗内事情,一言不合就斗殴打架,你还跟被她蛊惑了似的,只听她一面之词。”
“那是以前。”观云越找了地方坐下道,“另外你不是答应过我,让着点她么?”
“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又不是没赔。”
孤雁飞想起那天情形,当时她们关系缓和了不少,自己也就是好奇上官随身带着的是什么法宝,问过对方意见才拿起来,谁知道她刚刚拿起来随便摆弄了几下就炸了,一问才知道这是炼丹用的引火石。
她刚好是丹煞体质,碰到这种带火属性的炼丹用的东西就会炸,以前她在蜀山进炼丹房都是要人陪的,她来了观云宗更是小心,很少进炼丹房,进去了也不乱碰,还是没防住,“谁知道她随身带这么个东西啊?”
“我问你,那石头是不是青绿色的,在火光下就会呈现紫色花纹,注入灵力其内部便会有若隐若现的紫色火焰。”
“是啊。”孤雁飞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她居然没跟你打起来,那她还挺喜欢你。你说的是这世上最好的引火石,当初可费了她不少功夫。”观云越一边打趣,一边解释,又补充“既然你是丹煞体质,就别去那儿了。”
孤雁飞点点头,“我平时都没怎么去的,就是这次是有长老托我去拿个什么东西,噢,对,清风珠。”
“谁让你拿的,上官若英没有过问吗?”
“没有。其实她本来该上午走的,但好像有什么事耽误了,所以哪怕是当时,她也就是急匆匆地走了。”
“她不在。那你拿到了?”孤雁飞见观云越突然严肃了些,点点头道,“拿到了,就按于长老给的办法。”
“于长老……不应该啊。”
“这清风珠怎么了吗?”
“这东西本来是用来开启月族北域某个秘境的,是前人遗留之物,与秘境渊源颇深,若进入那里有此珠相护,便能畅通无阻。但秘境之中传说有我月族的天赋命脉,所以一直以来都放在宗内,几乎没人进去过。”
“那怎么放在炼丹房里?”孤雁飞类比着蜀山的规矩,想炼丹房内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宗内长老可以取用的。
“因为这珠子说是有招福纳瑞的能力,所以就放炼丹房镇风水了。你也知道,丹道的玄乎程度也就比预知能力弱些,反正若英看着不会出什么事。抛开这个不说,你确定是于素要吗?而且还告知你如何取得?”
孤雁飞仔细回想一番,“是,当时她刚刚从学阁出来,还有人和她打招呼呢,刚好碰见了我,就托我帮她取个东西。因为前段时间她一直挺照顾我,还在上官若英那里帮我说过情,我也就顺手帮了。”
不过是一个长老让相熟的弟子帮忙取样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这就怪了。我记得她性格比较孤僻,很少给人特殊照顾,你和她认识多久,她照顾你?”观云越仔细回想起来,又若有所思道,“说起来,那天我见她也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孤雁飞站起来道,“这东西我都给她两天了。既然有问题,不如你随我去找她对峙清楚。”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于素的住所,早已经人去楼空。再问问旁人,才知道对方已经有十日没出现过了,只好去了学阁问问那天的弟子,却得知那日于素只是正常上课,还说下课后要应另一位长老的邀约。
观云越越想越越觉得不对,清风珠的存放处有结界,类似那日宗主手令存放处,孤雁飞所说的取法乃是利用别的法宝讨巧盗走。
于是她们回来住处,坐在桌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后知后觉被人算计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对方通过孤雁飞的手盗走了如此重要的法宝。
沉默半晌,观云越率先说话,“我们之前问了,她们都说于素最近像是变了一个人。我觉得也许,她就是换了一个人。那日风清门的人自西面上岸,这么快就找到了历练的弟子,多半是于素当的内应,只是被我们破坏了。”
“那她接近我是为什么,为什么非得让我取?”
“你名义上是我的徒弟,而且是新进来的,所以不会查觉她的不对,而且就算你利用别的手段拿了清风珠,也可能是我的授意,除了上官若英可能过问,不会有人生疑。”
“但,她刚刚好被蔺长老叫走了。”
观云越闭眼像是在思索什么,眉宇之间生了几分怒气,“若非你们当日摩擦,我到现在都蒙在鼓里。”
“我来这里都要一个多月了,她早就在一个月前被掉包了吧。”
“宗主!”没等观云越回答,又有一个人直接推门而入,很是急促。
那人惊讶地看了孤雁飞一眼,“你……你就是上官说的?”又顿住道,“算了,上官若英的事情要紧,宗主,她掉入一个奇怪的结界之中了,连我都没有办法,而且有隐隐往外扩展的趋势,我已经让那里的月族人全部离开了。”
“什么时候?!还有,你那日叫她去做什么?”
“就是昨晚。是东面那条大河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任何人从上面经过都会灵力紊乱从而失去平衡,这个漩涡出现前几天出现过一个陌生人,而且就周围的人描述来看,居然和上官若英的师尊很相似。就写信问了她一下,她说她来看看。”
观云越点点头,心下猜测这个上官的师尊或许也和于素一样是假的,便问,“所以她是怎么掉进结界的?”
“这几天雨水很多,当日那河水决堤铺天盖地地涌来,很是邪乎,普通的术法几乎对它不生效,所以我们忙着避免损失扩大。等我回过头来时,她已然被卷入那滔天的河水中。之后河水中的漩涡就变成了一片湖面大小。我试了一下和她联系,毫无办法。”
“多半还是和那天在悬崖下秘境中的修士有关系,风清门最擅长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孤雁飞在旁边道。心想着估计从头到尾,她们都被人耍了,先是潜伏进宗门抓住了她这个变数,又调虎离山,最后还顺手困住了上官若英。
倏忽,孤雁飞又道,“还有,那日她们似乎就是冲着于昭这行人来的,这又是为什么?”
“你倒是提醒我,她们还会用蛊,我那日没有细查,是我的失误。但是于昭身上,估计也就观云宗弟子这么一个身份值得她们如此大动干戈了。”
“你的意思是……”
“宗内估计还有她们想要的东西,需要更多的内应。”
蔺婉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这段时间她不在宗内,不知晓山崖下的事情,观云越便同她细细讲。
最后为免宗内出什么变故,观云越把在外头办事的修士都召了回来,又让蔺婉守着。孤雁飞在旁听着,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决定与观云越一道去。
许清奉当日也想杀观云越,风清门中有人同江和光熟识,她难免产生一些不太好的联想,万一真想杀观云越的人,是江和光呢?虽说青鸾当日讲江和光修为尽废,可到底是没死,不可小看。
而江和光并不把人命当回事,她想杀观云越,也无需什么私仇。其中种种弯弯绕绕,不能说全由她而起,多少与她有关。
千机阁正好在月族北域有链接,两人便通过传送阵来了此处,才过去不到两个时辰,正是阴冷潮湿的天气,寒气直冲孤雁飞的鼻腔,说出来的话都有白雾,像提前进了冬天。
还有些留守在这些地方的观云宗修士,也大概跟她们同步了情况,两人来到那湖边,竟然已经比之前的范围大了一倍。
只是这湖中的,是死水,除了中心漩涡,再无其他半分生机。孤雁飞将手伸入那水中,毫无浮力,冷得刺骨,而且还会让人灵力紊乱,上官她……
孤雁飞心中隐隐担忧,虽然她与上官并不对付,但这些日子两人也称得上熟悉,之前还白吃人家那么多丹药。
只是,事不遂人意,更坏的消息终于是到了。
来报那人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到最后才说,下游出现了一句面目全非的尸体,那尸体不远处还有上官平时带着的玉佩,正是之前观云越赠予她的那枚。
孤雁飞心脏一紧,明显感觉观云越握住自己的手紧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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