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鹤秋的脑子里此时只蹦出了一个念头——跑。
他念头刚起,就被夏奚石死死压在了身下。
“师傅……”纪鹤秋知道大事不妙,赶紧闭眼。
“知道为什么留你在我身边么?”夏奚石脸烧红了,说话时支支吾吾,跟醉酒了似的。
“知道。”纪鹤秋实话实说,“你想帮我续命。”
“呵……”夏奚石轻笑了一声,“天真得可怜。”
倏地,纪鹤秋脖间传来一阵燥热。
夏奚石的指尖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滑动、摩挲。
没等他回过神,那缱绻的呼吸一茬一茬地扑在他脸上。
距离很近。
“师傅。”
夏奚石的嘴唇靠近他的耳朵,轻轻一吻,而后柔声说:“害怕?”
纪鹤秋被夏奚石撩得全身火辣辣的,他终于受不了了,直接搂住了夏奚石的腰,身体一旋。
白色浴袍被扯得凌乱不堪,肌肤在纪鹤秋的眼里若隐若现,显得性感而动人。
纪鹤秋不受控制地吻上了夏奚石的唇。
上次没做完的事,这次一定得做完。
夏奚石醒来的时候,长生丝已经退至双臂的位置。
赤炎症被抑制住了,但脑子还是一阵一阵地疼。
下床时,全身如同散架一般,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肌肤上还有多处被咬的红痕。
他追悔莫及地拍了拍脑门。
自己这个病一旦发作起来,说什么、做什么就全然不受控制。
夏奚石推开门,就闻见一阵浓郁的肉香。
“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纪鹤秋把菜上盘,从厨房端到茶几上后,又返回去盛了两碗饭。
重庆鸡公煲之前没来得及吃,这是刚加热的。
“吃吧!”纪鹤秋把饭推到夏奚石跟前,示意他夹一块肉尝尝。
热了一轮的鸡公煲软烂且入味。
见夏奚石吃得很满足,纪鹤秋才动筷,全程不提在床上发生的事。
“鹤秋……”夏奚石还是第一次这么叫他。
纪鹤秋心思敏感地觉察到什么,连忙把手上的碗筷一放。
脑袋都要埋进碗里了,他喃喃地说:“我没把持住,对不起,师傅。”
“鹤秋。”
他差点要跪在地上,恳求原谅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从上一次之后,就好像……好像着了魔一样,脑子里全都是……那种画面,我本来是想扶你去床上休息的,当时就像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
说到这里,他眼睛都红了:“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能不能不要杀我,我本来就得了癌症,我就是不想死这么早才求你帮我续命的……师傅。”
夏奚石抽了张纸扔到他跟前。
“瞧你那样,把眼泪擦了。”
“哦……”纪鹤秋很配合地抹干泪水,顺道还擤了把鼻涕。
夏奚石:“……”
“我当时也是脑子发热,说了些重话,你别放在心上。”
纪鹤秋:“什么话?”
问完,纪鹤秋全想起来了。
他哪里敢埋怨夏奚石,赶忙摆手:“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本来就没有义务救我,既然你选择帮我,肯定对我有所图谋!”
夏奚石抬眼,困惑地盯着他。
纪鹤秋在自己嘴巴上拍了几下,慌了神:“不是这样的!我嘴笨,我的意思是……是另有所图!”
好像也不对。
他更慌了,话都说不清楚。
夏奚石噗嗤一笑:“行啦,别解释了。”
“师傅,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你说的没错。”夏奚石不打算瞒他,“我救你,确实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对你另有所图。”
夏奚石的坦诚让纪鹤秋心里很踏实,交换秘密意味着关系更进了一步。
“是不是……跟突然发热有关?”
“看出来了?”夏奚石问。
纪鹤秋点头:“上次在民宿,你也是像这次一样全身高热不散,就好像……就好像……”
“发情。”
纪鹤秋有些不好意思:“我没……这么说。”
“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夏奚石无情地戳穿他,“这个症状在我身上很长时间了,每次只要一发生,我就会控制不住。等症状一过,就会陷入片段性的失忆。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赤炎症。所以,只要我一有时间就写日记,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忘记重要的事。”
“可是……相处下来,我并没有发现师傅失忆了。”
夏奚石说:“是啊,很奇怪。也许是你帮我缓解了赤炎症的后遗症,这两次我都没有失忆。在大理,当时你求我给你续命,我便做了决定,让你留在我身边,当我的药。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错,这次的赤炎症发作,我安然无恙地度过了。”
纪鹤秋被师傅夸赞,腼腆地挠了挠头,显得不太好意思。
“那你以前赤炎症发作的时候,都是怎么度过的?”
“撑。”夏奚石放下筷子,“强撑住。等长生丝从全身退散到双臂,赤炎症自然而然就缓解了。”
纪鹤秋心疼地望着师傅。
像他这样,连凶猛的虣都能轻松斩杀的人,面临赤炎症时,几乎全然控制不住自己,那是一种多么绝望和无力的感觉。
“其实,我也很纳闷。”夏奚石说,“赤炎症从我有记忆时就一直存在,我也习惯了。可是从这段时间开始,赤炎症发作的很频繁,而且……症状也越强烈,已经达到了我无法凭借自制力强撑的地步了。”
纪鹤秋很天真:“既然我能帮师傅缓解,那以后就不用再强撑了,我很乐意帮忙!”
说罢,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他的脸刷一下红透了,赶忙找补:“我没有轻薄的意思,就是单纯想帮忙。”
夏奚石笑了一声:“傻子。”
话说明白了,这顿饭才勉强能吃下去。
夏奚石在床上昏睡了几个小时,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他睡意全无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纪鹤秋在厨房贤惠地洗碗。
“你还记得杜笙和那个道士说的,杜家少爷去参加的俱乐部么?”夏奚石把电视一关,往厨房门框上一靠。
“滕龙熙悦高尔夫俱乐部。”纪鹤秋几乎脱口而出。
“你很熟?”夏奚石好奇。
“那倒不至于,我可没资格进。”纪鹤秋擦着碗说,“滕龙熙悦应该是市区最高端的高尔夫俱乐部,能进这个俱乐部的,至少也得是商业大亨级别的人物。”
“当时那道士提起俱乐部的时候,杜笙明显变了脸色。”夏奚石说。
“当然得变脸色!”纪鹤秋把围裙一脱,神秘兮兮的,“我也是道听途说的,我之前在网上加了个云南本地人的论坛。里面什么房产、金融、找工作都有,其中有个怪谈的版面里,就有人提了这个滕龙熙悦。”
怪谈?夏奚石不禁琢磨起来。
纪鹤秋又说:“版主写了一个长文,大概意思是滕龙熙悦看似是上流社会精英人士的聚会,实则跟户外极限运动挑战有关。”
夏奚石笑了:“那直接叫极限运动俱乐部不行?还用高尔夫当幌子。”
“因为每年这个俱乐部都有人离奇死亡!更加诡异的是,就算每年都有人死,可每年都有人络绎不绝地提交申请表,想加入俱乐部。”
“花钱找死,那确实是挺诡异的。”
“我是觉得吧,要调查蓝玉,就得从外由内逐个击破,从杜家那个大少爷杜渐显开始,也是个不错的切入口。”纪鹤秋嘻嘻一笑。
“你去联系云南这个本地论坛的版主,他既然把滕龙熙悦写得头头是道,肯定知道些什么,从他开始查。”
纪鹤秋突然清了清嗓子,又伸了个懒腰。
夏奚石:“?”
夏奚石:“怎么了?”
纪鹤秋笑得合不拢嘴,极为神秘地掏出了手机,把聊天界面对准他。
“我早就联系好了!天一亮,就见面。”
他夏奚石冲纪鹤秋竖了个拇指:“小猴子出息了,动作还挺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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