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小别墅收拾出来,我住去那里。
正好陈因说换个环境写东西,我让她带着俩宝贝狗来我这里度假,然后谢绝了其他人来访。
养病的日子基本上都在昏睡,陈因的阿冬是不爱动弹的大狗,和我一样赖赖的,一天到头不是趴着就是躺着。
它的兄弟阿春却活蹦乱跳,天天哈着舌头摇着尾巴疯跑,没个消停时候。
陈因的男朋友时不时来下厨,每次都有新花样,陈因想吃什么他就学什么。
天气好的一天,我们到附近野营,他支起烧烤架烤鸡翅羊肉腰花五花肉,把阿秋馋得直吞口水。
我也一样,可医生不让吃,陈因塞给我玉米棒、清炖排骨。
玩了大半天,阿冬来拱我的手,走几步回头看看我,再拱拱,是想让我带它去吃几口草。
那块草地在小树林中,开了些粉紫色小花。
我摘了几朵戴给阿冬,夸它是花美男,让它也叼朵花给阿秋,它照我说的做,聪明得不得了。
我听见一阵手机铃声。
有人接起电话,说话的声音慢慢由远及近。
我准备带阿冬走,听见了一句,“那是另一码事,她终归是我姐姐。”
我过回头,正好说话人从林间被树掩映的小路上走出来。
两个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都一愣。
叶云舟匆匆收了电话,和我隔了几米远,眉头微皱,脸色也有点儿白。
我先开口,问她怎么在这儿。
她躲开眼神,语气急道:“就来看看。”
小时候她从家偷跑出来,我们兄妹三个在小别墅住过一段时间。
难怪她会来。
我说前头我和朋友在露营,吃烧烤,问她要不要过去玩。
她说不用。
“那不然和我回家去。”
我说:“咱们当时种的绣球结了一茬又一茬,开了满院子。”
云舟这才正眼短暂地看我一秒,她开车带着我回去,不用我指,轻车熟路地拐几个弯就找到家门。
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她在看到满院子木绣球后,稍微有了点笑容。
我去热水泡茶,又哗啦啦地洗果子,没听见云舟说话。
她不耐烦地抬高声,不耐烦地抢过我手中的东西。
“都说不用了,你伤着手逞能,这样子做给谁看?”
流水声嘈嘈碎碎,我讪在一旁,找话问她,“妈怎么样。”
云舟关上水龙头:“回来没见过?”
“没呢。”
“……”
“她前段时间眼睛出问题,视网膜病变,得了中浆,做了个小手术。”
没听过这病,我问什么症状。
“视物模糊,总觉得有东西挡着。”
“拼命工作累的吧。”
“那可不。”
阿冬像往常一样趴在边上,用柔软的金毛贴着我的脚面。
云舟说,“哥这回下了狠手,姓钟的这么有本事,现在还蹲在里面没出来呢,我看他就等着坐牢吧。”
我一愣:“怎么还关着?谅解书我都给哥了。”
云舟皱起眉头打量我:“什么谅解,你脑子没摔坏吧?”
转念她想起以前那茬,哼一声:“哦,你非得想一命偿一命才行。”
我说毕竟是我把人逼急的,一半赖我。
“你是知道钟泉的脾气,而且闹大对哥也不好,难保他出来后不会发起疯。”
“正好你来,我再写一份谅解书,你帮我瞒着哥交给对方律师。”
打出来后,我拿左手歪歪扭扭地签名按上手印。
白纸黑字摊在桌上,云舟看着没动。
我猜测,“你来这找我,是不是也为钟泉这事?是不是妈让你来的?”
云舟一怔,点点头,“她有求于钟家,想让人卖她个情,YE境况不大好。”
“跟程演的婚约也是因为这个?”我多问一句。
“嗯。”
“小到穿衣吃饭,大到入学就业跟谁结婚,哪一样不是她安排的呢。”
云舟自嘲地笑了笑,“别说什么争一争,我小时候没少干过。但她是冷暴力的高手,刀子上抹蜜,温柔又冷漠,每次都是我先受不了低头妥协。时间一长,我也懒得和她闹。”
云舟将谅解书收到包里,“以后你准备常住这儿了?”
“没,在找房子。”
“想找哪儿?”
“镜北云楼那块儿。”
“云楼离我近。”云舟看向我,“房子大,我一个人住,而且不怎么回来,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可以搬过来。”
她说该走了,起身往外去,直至走出院子,在层层叠叠的绣球花丛中站定,她对我说。
“我想明白了姐,不是非要你才能带我回家,我也能带你走。”
-
要拆石膏那天,程洵早早开车过来。
他捎了早饭,还带了些林女士烤的蛋糕饼干,昨晚小火慢熬的猪骨。
我笑说亲妈都没对我这么好。
激光显示腕骨痊愈,石膏拆得也很快,我们返回地下停车场,陈因提议去吃骨汤火锅,清汤涮虾涮肉,补补钙。
到车前时,正好有人拐过来,打头的常希眼神轻佻,扬扬下巴:“巧啊,洵哥。”
然后冲我笑嘻嘻地招手。
我看向张嘉兰,“姐怎么来医院了?”
常希插话:“来看看表哥。”
“他怎么了?”
“老毛病,肠胃不好,吊水呢。”
知道我拆了石膏,三个人准备去吃火锅,常希说不如到他那儿坐坐,店里有养生砂锅,环境又清净,适合病号。
我问陈因他们:“要不一起吃顿饭?”
程洵说好,开车跟在常希后面。
养生砂锅做得不错,用料精细,装点得也精致,一顿大补。
帘外的风景也不错,流水潺潺诗情画意。
陈因喝着茶,说这地方适合有钱的老头儿来打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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