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影业有场新年活动,裴清雪叫我过去
上次的误会我发消息解释过,她很大度,没和我计较。
她说的新项目,负责人是个年轻的外国女人。
两个人寒暄,她告诉我,和裴清雪是在留学期间相识的,当时裴清雪业余做摄影师。
我多问了几句,她觉得我很感兴趣,给我看了很多照片,还说雪中影业有面照片墙,上面也有她的作品。
电影有HE参投,我看到宋修铭也在。表演完还有歌唱,旋律柔和,灯光也暗下来,我俩到一边喝东西。
他神神秘秘,问我,“贺总是不是和裴清雪分了?”
自从知道我认识贺折,他偶尔就来跟我八卦。
我皱皱眉,“上次才在她家见到贺折,别乱说。”
手机在这时响起,屏幕上弹出的消息:[图片]。
“没有啊,”宋修铭压低声音,“上次碰见贺总律师来,进办公室听了一耳朵,好像在拟婚约解除声明。”
“……”
图片是季节夏发的,我的视线从宋修铭脸上移到屏幕。
照片上有两个女人在接吻。
一个是光芒万丈的女明星,仰着脖子,懒懒地搭着胳膊,长卷发散开,微微歪头闭着眼,醉意微醺。
另一个是游走在生意场的女老板,她搂着她的腰,嘴唇压着她,黑色的裙摆轻覆在她雪白的礼裙上。
像一白一黑两只天鹅,月光下交颈拥吻。
……
怎么也想不到。
我怔在原地,不久后季节夏回来了,人群中她略朝我搭一眼,眯起眼角勾唇笑了笑,勘破别人的秘密看起来让她十分愉悦。
-
结束时,裴清雪来找我,说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落在公司,问我有时间吗,我答应她去一趟。
公司是三层独栋洋房,装修得很文艺,门厅走廊墙上都是她公司的作品宣传。
其中有面墙贴着各式各样的照片,画面大多阳光明亮,有一两张色调冷暗,格格不入。
照片有一角折在下面,我伸手想翻上来,它钉得不牢,连带其他两张也掉下来。
我蹲下去捡,一张照片倒扣着露出背面,背面有字。
“Thank you for your love”,落款写着,“Flopsy”。
弗洛普西是比得兔的姐妹,也是钟翊的英文名。
……
……
她对她……
小助理在走廊那头兴冲冲地叫我:“乔边姐,快来。”
我手上一颤,照片又轻轻飘到地上。
室内没开灯,只有蜡烛光闪烁。
裴清雪准备了蛋糕,她笑着招呼我,“来许个愿。”
我将蜡烛吹灭,屋内恢复光亮,桌上还开了红酒香槟。
“这个给你。”
裴清雪递给我一个小盒,盒内有条手链,圆形银币上雕着爱丽丝的兔子,宝石镶嵌的眼珠红得滴血。
她眼底满是笑意,叫人看不分明。
活动中裴清雪忙于交际,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还叫了餐。
一起喝酒,她喝得有些醉,醉了,莫名其妙就开始哭。
她怨恨我,问我贺折为什么不爱她,问我为什么还和贺折藕断丝连。
她拽着我的手,眼睛哭得通红,问我能不能可怜可怜她。
她说得情真意切,好像多爱他一样。
我僵愣在那儿看着,觉得可笑,她不做演员真是可惜。
贺折很快来了,他叫宋修铭,“没喝酒吧,帮个忙,把清雪送回家。”
小助理面露难色,“贺总,清雪姐醉得厉害,还是您来送吧,宋先生……毕竟不方便。”
贺折却说:“我打个电话,CL的经纪人一会儿过来,她和清雪很熟,你放心。”
随CL经纪人一起来的,是那个女明星,贺折语气淡淡的,“把人接你那儿吧,我们先走了。”
我始终沉默,看了好一场闹剧,跟着贺折坐上车,回想刚才,忍不住冷笑一声。
他转头看向我,我盯着他,“你早就知道裴清雪和那个女明星的事?”
终是不再隐瞒,车窗降下去他按动打火机,很快一缕火苗窜起。
“我说过,和她是假的,取消婚约的声明最近发布。”
还有什么是真的,我看着贺折,“那你知道她认识钟翊吗?”
贺折目光一滞,火光在他眼中明灭。
“她和钟翊一起留过学,她明明认识她,为什么藏着掖着不敢承认?”
“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多能合作的对象,她为什么选择你?”
我望着他。
“钟翊心里装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
“是你妹妹。”
-
很快,我和程洵飞往国外。
到的时候天光微亮,城市寂静。酒店窗外就是本地一条有名的运河,程洵说黄昏晚霞映下来美不胜收,正好过几天纪念日,晚上烟花更好看。
晚饭订在船上,我们沿着运河向西飘摇,程洵和我介绍本地特色建筑和文化,说从中央广场往北就是他的母校,明天带我去逛。
后来有人跳舞,程洵牵着我一起。
天色很暗,流水潺潺,小提琴也舒缓柔润,我跟着他轻轻摇晃,埋头到他肩上,说想快点处理完国内的事情,来这里养老。
他还是笑,“才几岁,你哪里老。”
又说:“之前我联系朋友,找了几套房子,过两天一起去看看,如果觉得好就先定下来。”
我将他拥紧。
“以后那儿就是我们的家。”
程洵俯身吻过来,嘴里是香槟酒的味道。
第二天去学校,校园树木繁茂,湖面开阔平静,红嘴黑羽的天鹅游弋其间,仿佛穿行在天空中。
我还见到了那条满是紫藤的大道,花朵压枝,像紫色流瀑。
图书馆外有条长廊,我们在那儿偶遇了程洵的老师,老教授样貌儒雅,见到程洵高兴地和他拥抱,邀请我们晚上去家里用餐。
我们来不及准备,见面礼只送了茶叶和红酒,附带一小幅白天手绘的写生画,教授太太很高兴。
夫妇俩青梅竹马相濡以沫六十年,也祝福我和程洵幸福美满。
太太建议婚礼在夏天时办,说雪山脚下有座教堂,圣洁美丽,有永恒寓意。
醉意微醺地返回酒店,我们在露台吹风,又喝了点酒。
夜里气温变低,我赖在外面,程洵劝不动便把我捞起来。
倒床上后昏昏欲睡,他又叫醒我,说放好了热水去泡澡,结果我动了几下就枕在浴缸边上睡着了。
程洵加了热水,他帮我洗头发,用毛巾擦得半干,“好了,到外面再吹一下。”
我从浴缸中站起来,很快被裹到浴巾中,再被抱回卧室。
和他一起待着,真的越来越懒了。
吹风机开的档位不高,热风夹杂着程洵的体温,滑过后颈后背。
打过呵欠,我枕到膝盖上,风停后头发蓬松散开,身后的人走开后又返回,胳膊环过来,埋头在我肩上,片刻后喏一声,“礼物,生日快乐。”
眼前递来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是枚戒指。
我也知道下一句他想说什么,先他一步开口,“好看,快给我戴上吧。”
然后手背朝上摊开。
耳边传来温声细语的询问,“愿意吗?”
没有回答,我侧过头吻他,他一时没坐稳向后跌去,反应过来后抱住我,吻是灼热轻柔的,味道是牙膏的桂花清香。
唇齿纠缠一小会儿,他将戒指戴到我右手中指上。
我在他微微发抖的呼吸中感觉到一股不安,摸摸他的脸,重新和他绵密地接吻。
渐渐浴巾散开,被褥揉乱,他解开衬衫的扣子。
夜色浓郁,所有声音都窸窣,连眼泪也一样。
到最后气力虚脱,整个人像溺在酒里,灼热又温暖,我尽力索取,呢喃着不知谁的名字,四肢骨骼快要被折碎。
-
不知几点,我腹部疼痛,迷迷糊糊发现例假来了。
以前没疼过,这次有点儿直不起腰,我拿着手机分散注意力,在卫生间待了许久。
顾游弋的电话也是这个时候来的,他打得没完没了,我烦躁地接起。
顾游弋哼笑一声,“生日不快乐吗,这么大火气。”
我冷汗直冒,“什么事?”
“没什么,祝你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谢谢,这边是半夜,我要睡了。”
也许是呼吸粗重,他听出了端倪,“哪儿不舒服,程洵呢?”
“挂了。”
“是看到贺折送的大礼了?”
我皱眉一愣,“什么?”
“贺折发布了婚约解除声明,还承认你们之前有过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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