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任务发布，请宿主今日内完成“造谣”女主这一任务。】
上一次纪澄利用漏洞延迟了任务，但是这一次，纪澄可就躲不掉了。
这个任务是剧情中本就有的一环节，系统没有做更改，所以纪澄必须去执行。
纪澄双手撑在洗手台，听见厕所门锁响动。
有人进来，纪澄打开了水龙头洗了把脸，准备离开，却从镜子反射背后看见柯糖的身影。
“是系统发布任务了吗？”柯糖问。
纪澄现在扮演着她的角色，柯糖知道，家里的事情纪澄都安排妥帖了，所以不会是宁温的事情。
那么算下来，就只有系统的任务能让纪澄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纪澄颔首，“去便利店吗？”
洗手间随时会有人进进出出，可不是一个很好的说话地方。
“好。”
两人走出园区去便利店，偶遇蹲拍的站姐和粉丝们，两人朝那边方向打了个招呼，一头钻进小道里。
这里去便利店绕了点远路，不过没什么人过来，正好方便她们说话。
“系统发布任务了，要去造谣女主。”纪澄面露难色。
纪澄可以利用舆论为自己所用，说明她本就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
可是，造谣这事关乎人品问题，首先道德上纪澄就无法接受。
再者说，这么做会影响柯糖的人气，会影响柯糖的未来。
网络会留下痕迹，等到后面的剧情节点到来，柯糖就会背上骂名。
世界之外，作者随意书写下的剧情，随意创造的角色，气定神闲敲下的一行字，是书中人物绚烂的一生。
“如果这个任务我不做的话，会有怎么样的后果？”纪澄这是在问柯糖，也是在问系统。
柯糖：“我……”
369:会有惩罚。
纪澄又追问：“那么，会不会影响柯糖的愿望？”
369回复：事后如若不弥补，那么是会有影响的。
纪澄一时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柯糖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一个毫无唱跳天赋的人为了她的任务拼了命的去练习，就是不想拖累她。
那么她又在做什么？
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还是那些为数不多的良心？
柯糖从纪澄的神色中，差不多猜到了系统的回答。
“纪澄，这件事你就当是我做的，不用负罪感，反正最后去承担一切的是我。”柯糖像纪澄安慰自己那样，劝说纪澄，不要有心理负担，“既然我都不感到后悔，你就放心好吗？”
“柯糖，正是因为这一切都是由你来承担……”
含着金钥匙长大的纪澄，要什么都有。
而这么努力想要成为练习生出道，也不过是因为任务所在，为了姐姐。
哪怕任务失败，纪澄也不会有什么，她的生活毫无影响。
可是柯糖不一样，柯糖为此是孤注一掷，押上了全部。
哪怕她知道这么做，往后要面对的是网/络/暴/力，她也义无反顾地要坚持下去。
柯糖苦涩地牵起一个难看的笑容，问纪澄：“便利店的鱼蛋和鸭血很好吃，要试试吗？除了牛肉，没有别的过敏了吧？”
纪澄张了张口，到底没有再提起，转而顺着柯糖给的阶梯下了：“不过敏，可以吃。”
柯糖不想别人可怜她。
越是清苦的人，骨子里残存的一点自尊心便容易在这般时刻冒出头来。
从便利店回来，柯糖和纪澄就分开了。
纪澄回到A班练舞室，柯糖则进了F班里。
“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好吃的！”柯糖顺手还带了点零食回来。
元笑撕开一包果冻，感觉F班课室里好像少了点什么，绕着柯糖打量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
“柯糖今儿不来么？”元笑歪头。
柯糖刚想回说我不正在这儿么，话到嘴边回过神来，她如今是“纪澄”。
“她在A班练舞室。”
A班里面还有李再秋，纪澄会打破原则帮她完成任务吗？
柯糖不确定。
这一天的练习，柯糖都心不在焉的。
她知道，她没法去责怪纪澄，那不是纪澄的任务。而她这么努力帮助纪澄完成任务，也不过是因为纪澄对她好，谅解她，所以她想报答纪澄。
之于纪澄而言，她柯糖是一个意外得来的累赘。
柯糖让3721留意纪澄那边的动向，可是一直到准备收工回宿舍，纪澄都没有要做任务的意思。
3721刚和柯糖说完：“纪澄还没做任务，等会惩罚估计很快就会下来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这次肯定还想试探系统的底线在哪里。可是系统不会允许她一直这样造次下去的。”
A班的舞蹈室传来惊呼声，柯糖几乎马上扔下了东西跑过去。
纪澄弯着腰，被韩逍搀扶着。
只见舞蹈室的地板上多了一滩鲜血，而纪澄捂着唇，鲜血源源不断地从指缝中流出。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随后赶到，负责A班的staff马上拨了120。
纪澄痛得完全站不住了，重量全压在了韩逍身上。
韩逍感觉不对劲，大喊：“柯糖？柯糖，你没事吧？”
柯糖拨开人群，走到纪澄身边。
她在心里问系统：3721，这是系统的惩罚，对吗？
3721说：是。
柯糖：惩罚会持续多久？
3721：第一次惩罚只是警告，大概会持续一整天。
柯糖眉梢下压，道：3721，可以帮我屏蔽掉外界的声音和视线吗？
3721问：你想要做什么？
柯糖：我想试试能不能把身体换回来。
她不想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纪澄受苦。
那是她的任务，理应由她来接受这个惩罚。
3721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出手帮了柯糖：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有多了。”柯糖捧着纪澄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柯糖的双唇染上鲜血，显得格外艳红。
一股剧痛忽地出现，视觉一瞬间颠倒，柯糖登时被疼得昏厥了过去。
纪澄眼睁睁看着柯糖在自己面前倒下，反应过来柯糖做了什么，当即抱起柯糖。
“救护车呢？还没有来吗？”
纪澄全然忘记了，这是系统的惩罚，医生来了可能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3721提醒纪澄：像这种带有小说剧情的系统会补充漏洞，就算看了医生，柯糖也不会躲过应有的惩罚。
系统说话间，柯糖已经被送上救护车了。
纪澄道：“那难道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吗？”
3721知道她是指任务的事情。
纪澄看问题想得更长远，她考虑的不仅仅只是剧情范围之内的事情，还有柯糖更遥远的将来。
哪怕纪澄再怎么利益性，骨子里也是一个善良的人。
她成为柯糖的那段时间里，感受到了柯糖的不容易。正是这样才无比心疼柯糖，可怜她的遭遇。
“3721，你也做不到，对吧？”
正如同3721了解纪澄，纪澄也了解系统的为人。
相比于性子活泛但内心却冷淡、坚守系统守则的369，表面一丝不苟的3721反而是更容易共情她们这些另一个维度的生命的存在。
3721的机械音响起：“纪澄，我不是小说系统，我不清楚她们的任务是怎样操作的。换句话来说，我们帮不了她们。你的当务之急是要回去舞蹈室继续练习，为自己争取到主题曲的C位。”
选管这时也出现了，她们提醒训练生：“都回去，不要在这里围着了，排队去备采间。那边的摄影机赶紧先关了，等会继续录制再通知大家。”
纪澄关了系统，绕过选管，下楼自己待了一会。
广场上，救护车已经离开了，只留下地面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等待完全冷静下来以后，纪澄才好好地审视这件事情。
3721和369背后必然隶属于同一个组织，否则联系不会这么密切。
如果属于同一个组织，那么，她如果不做任务，必然也会受到惩罚。
绑定系统的时候，纪澄还太小了，那时候没有足够成熟的思维来考虑系统背后的目的。
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任务者只有自己，而委派下来的任务不过是个普通的任务。
事实上，世上并没有这么简单就能获取天大好处的事。
系统为什么会选中她和柯糖，为什么柯糖的系统说这个世界是围绕男女主转的小说世界，而她的系统却从未提及过此事？
可是现在，纪澄还没有办法脱离系统，找出对策。
为了姐姐，她不能冲动行事。
纪澄起身，回到A班舞蹈室里。
程如心纳闷：“纪澄？你怎么在这？”
纪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印着F字样的服装，“我是想来找周纯请教一下，副歌怎么唱。”
周纯抬了下眉毛，纪澄一个歌手初舞台唱成那样就足够让她诧异了，这会儿还和她讨教，且不说纪澄的歌唱实力成迷这个问题，说起来两个人前面毫无交集，怎么就找上她了？
可是周纯不好拒绝，还真就一句句教起纪澄了。
现在纪澄已经大概明白了交换的规律，如果不出意外，按照这个频率的话，每五天过后可以交换回来三天。
刚刚好，主题曲再评级录制那天并不会交换回去。
所以，纪澄可以趁现在多展现出努力的一面。
从F班一跃到A班，这在选举史上可是极为罕见的情况。
这将会是一个不错的话题。
staff就是工作人员的意思。
选管就是选秀里陪伴管理训练生日常一些事务的工作人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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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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