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何岳之死

“跳跳舞就算了,再把你领到我院里,青暮姐姐怕是要立刻把我赶出门去了。”金紫菀说。

“我们悄悄地回去,不让她知道就是了。”何春林说。

“你还真是偷人偷习惯了,以前有青暮姐姐给你打掩护,人人都以为太太去你那院里是去找青暮姐姐的,如今你去我那院里,要是有人看见了,你能有什么借口?”金紫菀说。

“她忙着呢,没空管我们。”何春林笑着说。

“现在是忙,过两天想起来,又找我算账怎么办?”金紫菀说。

“她本来就没有管家的本事,现在更是无力分心,你等着吧,等她发现了,都得是一个月之后了,那时候,你管她呢。”何春林笑着拉起金紫菀,拥着她走出了水榭。

“管她什么时候发现,总之到时候倒霉的都是我,你不给我足够的好处,我是不会让你进去的。”金紫菀说。

何春林揉捏着金紫菀的腰,笑嘻嘻地问道:“我在床上的好处还不够吗?”

金紫菀打落了他的手,“净说这些下流话,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放心,少不了你的。”何春林说着,重又攀上了金紫菀的身子。

何春林隔三差五就往金紫菀的院子里钻,果然如他所说,李青暮那边太过忙乱,根本没有功夫管何春林的事。倒是宫秀闲了下来,一心一意照顾着何岳,日复一日,何岳的身体竟慢慢好转,意识逐渐清醒起来。

这天,宫秀召集了众人,说老爷醒了,有事要吩咐。

何春水来到何岳的房间,见何岳坐在床上,面色蜡黄,嘴唇毫无血色,耷拉着一张松垮的脸,跟上次相见比起来,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朱英端了药来,喂给何岳,宫秀守在床边,何春山站在她身后,何春林在不远处内的椅子上坐了,李青暮站在房屋中间,金紫菀和徐元站在她身后,谭星最后一个挪进房间,守在门边,低着头,偷偷向里面看。

“太太,过来坐。”何春林笑着高声招呼,谭星看了他一眼,却也不敢过去。

何岳把药碗推开,咳嗽个不停,朱英把药碗撤下去,轻抚着何岳的后背给他顺气。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何岳在朱英的伺候下喝了口茶水,缓缓开了口,“宫秀已经查出,安胎药里的夹竹桃枝叶是李青暮房里的丫鬟兰儿单独熬煮之后,添加在药渣里的,李青暮心思歹毒,欺瞒长辈,不配掌管家之权,何家的内宅事务,以后还交由宫秀料理。”

“老爷,这都是没有的事,都是宫秀诬赖我的。”李青暮辩解道。

“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你房里的兰儿已经亲口向我招认了药渣一事,还有偷玉佩的事,也是你和谭星联手栽赃于金紫菀,你若是不服,待会儿可以和兰儿对质。”何岳语气虚弱。

李青暮面色铁青,手上绞扯着手帕,低着头,紧咬着嘴唇。

“谭星你过来。”何岳说。

谭星浑身一抖,几乎要哭出来,她慢慢挪到李青暮身边,再不敢往前一步,低着头轻声应道:“老爷。”

“我自知时日无多,我死后,不管你生出的孩子是男是女,何家的家产的一半归春林,另一半归你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不是太挥霍,足以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何岳说。

谭星感激地抬起头,满眼噙泪,“老爷,我对不起你。”

何岳摇了摇头,“以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你要记住,以后不可以再跟春林有任何牵扯,今天我请大家来,就是要大家一起做个见证,谭星是我的妻子,不管在我生前还是死后,她都只能是我的妻子,倘若有人发现谭星和春林再纠缠不清,何家的所有家产,都交由春水处理。”

何春林站了起来,“老爷,你病糊涂了吧,家产怎么能交给春水?”

“只要你跟谭星断干净,家产就不会交到春水手上。”何岳平静地说。

“我不断,谭星是我的女人,她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你可以把家产交给她的孩子,但不能交给春水这个要嫁出去的外人。”何春林说。

见何春林如此不通情理,何岳动了气,“孽障!你已经有三个妻妾了,还不够吗?怎么还要做出这种丑事!谭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为了保全何家的颜面,你以后只能把她当母亲一样相处。”

何春林面带不屑,“她怀着我的孩子,怎么能是我母亲?”

何岳拍着床沿,喘着粗气嘶吼道:“你别胡说!她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跟你没关系!”

“老爷早就力不从心了,还以为我不知道?老爷这个岁数,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这个孩子肯定是我的。”何春林笃定地说。

何岳老泪纵横,仰头叹道:“作孽啊!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我的……”他胸口憋闷,一口气没出来,仰面倒在了床上。

何春山担忧地走上前去,宫秀和朱英赶忙给何岳顺气,忙活了一通之后,何春水看见何岳的魂魄离了体,环视一圈周围的人,飘飘乎来到何春水的面前,“你不是春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到何家来?”

房内一片哀嚎之声,场面混乱,人员纷杂,面对何岳鬼魂的追问,何春水转身出了房间。

鬼魂追在何春水身后,“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春水?”

何春水匆匆向前走,“你都已经死了,还管这些做什么?”

苏云也跟了过来,“小姐,你要去哪儿?”

何春水没有回头,向苏云呵斥道:“阿云,别跟过来!”

苏云停住脚步,目送何春水进了后院,又实在担心,慢慢走到院门边,向后院窥视,只见何春水站在小院门口,正在和楚禾说话,楚禾的身边放着一桶水,苏云觉得很奇怪,刚才小姐看起来很惊慌,现在又好像没事了,不过既然小姐不让她跟过去,她也就转身回去了,去看看朱英那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看见苏云走了,何春水拔下发髻上的剑簪,褪去剑鞘,剑尖直抵楚禾的咽喉,“从他身上下来。”

楚禾一把抓住小小的剑身,“你先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女儿何春水。”何春水说。

“不可能,春水已经死了,是我亲眼所见。”楚禾说。

何春水冷哼一声,“你怎么不说是你亲手所杀呢?”

楚禾目光闪躲,“春水身子本来就弱,我只是想用她的一根手指,并没有想要杀她。”

“就为了他的前程,你和大哥明知道我身子弱,还在我病重的时候砍下我的手指,这和直接杀了我有什么两样?”何春水质问道。

楚禾松开手,黑红的血液点点滴落,“她的病治不好了,反正要死,能为何家做出一点贡献,春水也会高兴的。”

“我不高兴!你和大哥给我安排的婚事,定下的死期,只会让我深深地怨恨!”何春水说。

“这跟你没关系,你不是春水!”楚禾冷冷地说。

“我当然不是春水,春水已经被你们杀了。”何春水收回剑簪。

“春水的尸身呢?被你挪到哪里去了?”楚禾问道。

“还在你埋她的地方。”何春水说。

“不可能,程忠说院子里他都挖遍了,连棺木都没有。”楚禾说。

“何春水的尸身被怨念缠绕,连同整个院落一起腐朽,她和棺木融进了那片土地里,才会失去了踪迹。”何春水说。

楚禾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这些?你到底是谁?来何家做什么?”

“我?我和你差不多。”何春水眼含恨意,收回剑簪,轻轻抹去了剑身上的血迹,“我是何春水的鬼魂,和蛇妖化为一体,是你和大哥把我变成这副鬼不鬼妖不妖的模样,我回到何家,为的就是看到何家生乱以致败落,如此,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你既然是春水的鬼魂,那你也曾是何家人,怎么能忍心看着何家败落?”楚禾说。

何春水感觉很可笑,她轻轻笑着,笑声里透着疯狂,“你能忍心看着我去死,我有什么可不忍心的?”

“是我错了,春水,我们都是一家人,该放下的就放下吧。”楚禾语重心长地说。

“你可以为了何家的颜面,把何春林和谭星偷情的事轻轻放过,也可以为了何家的将来,向我低头认错,说到底,你只在意何家的名声、何家的运势,却从不在乎我的感受、我的痛苦,你为了何家,毁了我,我也要为了我自己,毁了何家,我不会再因为任何人而委屈自己,你管不了你的儿子们,更别想来管我。”何春水说。

“我为了何家,费尽了一生心血,怎么能让这一切毁在你手里!”楚禾向着何春水的喉咙伸出手,在触碰到她的皮肤之前,却突然回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一直默默听着的楚禾拼尽了全力,终于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捂着脸咬着牙说道:“我,我不能伤害小姐。”

何春水念了一句咒语,持剑抵在楚禾的眉心,剑身闪着寒光,“从他身上下来,不然我这剑刺下去,就算你是鬼魂,也会受伤。”

鬼魂控制着楚禾伸手想要抢夺剑簪,何春水伸手向前,剑尖刺破了楚禾的皮肤,黑红的血液顺着眉间流下来,楚禾表情痛苦。

僵持了片刻之后,鬼魂抽身逃跑,楚禾无力地跪在了地上,何春水伸手将他扶住,楚禾软软地推拒着她的手,“谢谢小姐,我自己能行。”

何春水松开手,楚禾瞬间倒在了地上,她叹了口气,把楚禾扶了起来,“逞什么强?”

“对不起,小姐,你把我放地上就行。”楚禾虚弱地说。

何春水没有理会他,扶着他进了院子,把他放在躺椅上,叫来小丫鬟给他处理伤口,楚禾一直闭着眼,一言不发。

何春水以为他晕过去了,叫小丫鬟去请大夫来,楚禾睁开眼,“我没事,不用请大夫。”

“你醒着啊?那怎么不睁眼也不说话?”何春水问道。

“我一个下人,不该进小姐的院子,也不该躺在小姐的躺椅上,我太不应该了。”楚禾垂着脑袋喃喃地说道。

何春水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心情也轻松起来,“不该来?那你还到我这门口来,你要是不来,不就没有这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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