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鬼魂作祟

“我,我是想着小姐院中花坛里的绣球花可能缺水了,就想打些水来浇浇花,我没想进来的。”楚禾解释说。

“那桶水那么沉,你自己不进到院里来浇,小丫头怎么提得动?”何春水打趣道。

小丫鬟包扎好伤口,给他额头上也上了药,收拾好东西进了屋,楚禾看了何春水一眼,红着脸低下头,“那我下次少打些。”

“你下次还要来?”何春水问道。

“小姐若是不让我来,我就不来了。”楚禾的声音里透着些许失落。

苏云在门口探出头来,“小姐,我能回来了吗?”

何春水感觉十分好笑,“你都到门口了,我还能赶你走?”

“谁知道你们要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苏云走进来,看见楚禾包扎好的右手还有头上的伤口,“他这是怎么了?”

“何岳的鬼魂来过了。”何春水说。

苏云心下一惊,感觉寒毛直竖,赶忙躲在了何春水身边,四下里张望,“在哪儿呢?”

“不在这里了,前院怎么样?”何春水问道。

“有大奶奶主事,自然是稳妥的,要用的东西早已提前备下,这会儿已经在布置灵堂了。”苏云说。

“我要去前院看看。”何春水指着院东边的厢房,“你和小丫鬟们把那边的房间收拾了,晚上让楚禾在那里安歇。”

“啊?让他睡小姐院里?这不太行吧。”苏云说。

楚禾挣扎着要起来,“我自己可以回去。”何春水和苏云都看向他,只见他挣扎了一阵,身上无力,又红着脸躺下了。

“现在没人会管这里的事,先让他住着吧,你要是对他不放心,就找人来看着。”何春水说。

“看他这个样子,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既然小姐吩咐了,那就让他住下。”苏云说。

何春水出了院子,向前院去,满院子人忙忙碌碌的,在宫秀的指挥下,倒也井然有序,好在何岳死之前把管家权给了宫秀,要是李青暮来操办丧事,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何春水来到灵堂前,见棺木已准备就绪,下人们忙着挂白绸白灯笼、摆设物品,何春水环视一周,没有看到鬼魂的踪影,转身去了何岳院里。

何岳院子里点上了随身灯,从何岳床前一直摆到何家大门口,给亡魂指引着离开的方向,但何岳并不在随身灯旁,显然他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何春水进了房间,见除了自己以外的何家人都在场,何岳已经被抬到了另一个床上,四周挂上了帘幕,何春山打来了水,下人们正在给何岳沐浴。

谭星依偎在宫秀身边哭哭啼啼,宫秀耐心劝慰着,让她不要害怕,下人给何岳穿好衣服,剪了鬓发和指甲,退了出来,谭星依照宫秀的教导,到院里去洗了手,洗干净三枚铜钱,回到房间,进到帘幕之内,将准备好的梁米和铜钱,塞进何岳嘴里,然后将一条白帕子覆盖在何岳的脸上。

谭星退了出来,众人哭了一场,出了房间,只留了两个下人在房门外看守。

众人出了院门,各自散去,宫秀安排下人把后院里金紫菀住所东侧的小院打扫出来,让谭星先在那里居住,谭星万分感激,领着丫鬟张宁就往后院去了。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下人们过于忙乱,路边的灯都还没有点起来,何春水见谭星神色如常,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惧怕之色,觉得有些蹊跷,悄悄跟在她身后去了后院。

谭星从西门进了后院,路过了何春水的小院,走到金紫菀院门前时,何春林拥着金紫菀刚进了门,听到身后有人走过,回过头看去,见是张宁打着灯笼引着谭星走过,丢下金紫菀就出了门。

“星儿,你去哪儿?”何春林追了上去。

谭星继续向前走,不曾看他一眼,“我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不要随意称呼,乱了辈分。”

何春林拦在了谭星前面,将她抱在怀里,□□道:“等星儿你生下了孩子,让我尝尝你的乳汁,到时候我再叫你母亲也不迟。”

谭星怒目圆睁,伸出双手掐住了何春林的脖子,“你这个孽障,我才刚死,你就打起了谭星的主意,留着你在这里骚扰她,败坏何家的名声,还不如让你跟我一起走,都死了干净。”

何春林听到谭星说的话完全是何岳的语气,掐在脖子上的双手也不似谭星的力道,顿时惊恐万分,用力抠着谭星的收紧手指,哑着嗓子央求道:“老爷,父亲,你饶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不敢骚扰太太了。”

“你再不松手,就真要杀死你儿子了,他死了不要紧,难道要谭星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在牢狱里生孩子?”何春水现身说道。

谭星闻言松开了双手,何春林捂着脖子连连后退。

“老爷,你儿子的品性,你还不清楚?你的遗言也好,期望也好,都不会有人遵守,不过,你都已经死了,还管这些做什么,沿着灯往外走,跟着鬼差到地下去,算算你今生的账,往来世去吧。”何春水淡淡地说。

“今生的账?”谭星眉头紧锁,眼中流下泪来,“春水,你曾经是我的掌上明珠,小时候,我只想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你体弱多病,让我和你娘操碎了心,我也不曾想到,走到人生的末路,竟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谭星这个样子,何春水心中烦闷,“不要跟我说这种话,我不想听。”说完转身离开了。

“春水,你等等我。”何春林连滚带爬地追了过去。

“别跟着我!”何春水嫌弃地说。

“春水,我害怕,晚上我去你那里住吧。”何春林央求道。

“啊?你说什么胡话,去搂着你的妻妾睡,就不会害怕了。”何春水甩开他,回到院里,关上了院门。

何春林拍了几下门,见何春水不肯开,又怕谭星追过来,慌慌张张往前院去了。

“小姐,你回来了?”听见有人拍门,楚禾端着一盏灯从东厢房里慢慢挪了出来,见何春水在院门内,低着头蹲在地上,“小姐,你怎么了?”楚禾蹲下身担心地询问道。

“老爷死了。”何春水低着头闷闷地说。

楚禾通过何岳和何春水的对话,已经得知何岳死了,何春水在六年前被何岳和何春山害死,成为蛇妖复活归来,只为报复何家。

“小姐是为老爷伤心吗?”楚禾轻声问道。

何春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小时候,爹爹待我很好的,他带我去园子里玩,陪我荡秋千,我睡不好觉,他特意找人配了安神香,还有这个院子,他说这个楼高一些,就能看得远一些,住在里面不会那么无聊。”

楚禾想起自己在何春水和鬼魂对峙时,在她眼中看到的恨意,可想起幼年的事,那些关爱也不是虚假的,“小姐是后悔顶撞了老爷吗?那是老爷先对不起小姐的。”

“不,我不后悔。”何春水摇了摇头,“他终究还是更爱他儿子,在他心里,女儿的一条命也好,终生的幸福也好,都没有他儿子的前途重要。”

楚禾把灯放在地上,想陪何春水待一会儿,却不想脚下一软,歪倒在地上,何春水茫然地抬起头,看见楚禾狼狈地摔倒在地上,不禁笑了出来,“你这是做什么?”

灯光映照之下,楚禾看见何春水笑得很开心,他躺在地上也放心地笑了,“我只是想陪小姐待一会儿。”

何春水把楚禾扶了起来,“你体质弱,禁不住鬼上身,不去好好休息,起来做什么?”

楚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听见有人拍门,想看看是不是小姐回来了。”

两人向前走着,猛然看见苏云在不远处站着,把何春水吓了一跳,“你来了怎么都不出声?”

苏云撇了撇嘴,酸溜溜地说道:“我怕小姐又要跟楚禾说话,不让我过去。”

“白天的事你还记着呢?不让你跟着,是因为那时何岳的鬼魂在跟着我,我怕鬼魂要附在你身上,谁知道你没来,倒是楚禾在门口,让鬼魂上了他的身。”何春水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看起来伤得不重,却这么虚弱。”苏云释然了,走过来扶着楚禾进了东厢房。

楚禾在何春水院中休养了两天,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才离开,自那以后,在何春水的默许之下,他每天都会打水来,给花坛里的花浇浇水、打打顶、修剪修剪残花。

何岳的鬼魂没再现身,大概是被鬼差带走了,谭星在屋中休养了几天,避不见人,别人只当她是丈夫去世,伤心过度。何春林说是病了,躲在屋里不出门,何春水也不曾露面,何岳的葬礼完全交给了何春山和宫秀操办,天气炎热,也不等停灵三月,早早就下葬了。

何家的家主去世了,大家好像都不是很在意,何家的一切都是照旧,只有何春山去一趟长留庵,向戴珂告知了父亲的死讯,他早上出门,晚上才回来。

葬礼办完之后,还零零星星有来吊唁的人,都是宫秀在接待,何春山继续在忙生意上的事了,白天很少在家,何春林连日来闭门不出,和李青暮一起看孩子,徐元安安静静在房内绣花,只有金紫菀闲不住,来撺掇何春水跟她一起去县里逛逛。

天气炎热,一楼开着窗,风吹进来凉爽舒适,何春水懒懒的,不想动弹。

“去吧,明天我们一早去,等下午凉快了,再往家走,不会热着你的。”金紫菀说。

何春水放下棋谱,斜躺在榻上,闭上了眼睛,“不去。”

金紫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盒来,夸张地说道:“你要是跟我一起去,我就把这一盒上好的香粉送给你,这可是大奶奶给我的,我自己都舍不得用。”

苏云笑了起来,“这可真是稀奇,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还有出血的时候。”

“阿云,你别捣乱。”金紫菀坐在何春水身边,轻轻扯着她的衣角,“你就和我一块去吧。”

何春水睁开眼,懒懒地暼向金紫菀,“宫秀为什么给你送东西?”

“大奶奶说玉佩的事,委屈了我,送我些东西做补偿。”金紫菀说。

“大奶奶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何春水坐起身,伸手轻抚着小方桌上的花瓶,白色的瓶身透着凉意,花瓶内插着几支荷花,娇嫩可爱,“这东西我不要,你还是拿去换点钱吧。”

“春水,你就行行好吧,整天待在家里,我都要憋死了。”金紫菀收起香粉,趴在何春水身上央求道。

何春水皱着眉头推搡着金紫菀,“怪热的,别靠过来。”

“你不答应我,我以后就长在你身上了。”金紫菀越发起劲,紧紧抱着何春水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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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水回来了
连载中依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