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里的同学见怪不怪的充耳不闻,陆千帆的作风熟记于心,插手只会给自己惹上是非,谁都知道他家里有权有势,也没有人敢去招惹他,那样只是不自量力的自取灭亡。
陆千帆的父母一个是法官,一个是企业家。身为老来子的他自然受到父母的极端溺爱,因此平日里惹祸都有人给他擦屁股,养成了他无法无天的性子。
一开始还有同学声讨反抗,可最后声嘶力竭的下场换来的却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于是漠不关心的视而不见成为默认的规矩,滥调的善意是个人利益的第一条否则。
温苓的刻意忽略,平日里呼风唤雨、受人阿谀奉承最好面子的陆千帆心中难得涌起一股恼怒,啪的一声响,他一脚踢开桌子快步来到温苓的桌前,脸色阴沉沉的质问道:
“怎么,耳朵聋了?需不需要小爷给你治治毛病啊?”
温苓见他嚣张的样子却也不恼,只是环抱着胸靠着椅背,脑袋一歪,语气疑惑:“你谁?”
周边的氛围陡然降至冰点,教室里的其他同学不自觉发出凉凉的吸气声,温苓心里由此大概猜测出,面前的人好像不太好惹。
但温苓依旧气定神闲的与他对峙,柔柔的桃花眼里不见得一丝慌乱,像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陆千帆看着她清纯美丽的脸,这次却没有一如往常的暴怒,他笑了,声音令人瘆得发慌。
“你等着。”只短短三个字,威胁不言于表,周边的同学们听见这话虎躯一震。
温苓不以为意地看着他离开,然后低头看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今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平。温苓手指又翻过一页,她反而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毕竟她也不是好惹的。真当她是什么任人拿捏、揉搓扁圆的小白兔吗?
下课铃响,所有同学背起书包就走。
温苓眼里才有点茫然,现在才两点半不到,就放学了?在她印象里,不该是这么早的才对。
总之她收拾好发下来的课本,最后一个出了教室。
第二天,就在温苓左脚先迈入这座校园的这一刻开始,一场针对温苓的孤立和霸凌悄然发生。
陆千帆的威胁并不是玩笑话,他要整一个人时基本都是往死里整,不付出血的代价是不会罢休的。
温苓起初没感受出来,转学才不到两天,她在这所陌生的学校也没认识到一个新朋友,那些打量过来的目光在她眼里自然不足为奇。
至于孤立,在她眼里就只是个笑话。
温苓忽地模模糊糊想起自己的过往,只记得小时候的她从不会主动去交朋友,在同龄人里算是孤僻不合群的异类,别人搭话也只是敷衍一两句了事。
理由很简单,她认为社交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耗费心力还讨不到好的那种,那些交朋友后不久就绝交势不两立的人在她眼里都很可悲。
反正结果都那样,又何必开始?
温苓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看惯了人性,于是习惯了独来独往。
而遇见温苓的每一个同学,都像是碰见瘟神般立马躲得远远的,有的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捂着鼻子刻意做出一脸嫌弃的模样,恶意扑面而来。
两侧漆黑的头发使得温苓视而不见,坦然走到了教室门口,然后停下。
她往上面瞟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只伸手推开门,再迅速缩了回来。立在门上的水桶轰然倒下,一大片冰水泼在温苓前面的地板上,铁桶咕噜噜滚落在她的脚边。
温苓的嘴角以一种诡异的弧度扬起,幼稚又拙劣的手段。
她踩着那砸在地上的细碎冰块,鞋面和地板摩擦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不只是故意还是无意,女孩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那双最令艾薇讨厌的眸子甚至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原本看好戏的艾薇陡然变了神色,冷冷地盯着温苓安然回到座位。
陆千帆的下马威开局出师不利,坐在他周围的同学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随便找个理由迁怒。
温苓就这么顶着陆千帆饱含怒气的目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在他眼里这简直就是无言又明晃晃的嘲讽,挑衅极了。
上课铃正好响起,这个点纵使陆千帆有滔天的本事也要遵守学校的规矩,奈何不了温苓分毫。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温苓没上过高中,对她来说这就是天书。无聊枯燥的课程让温苓昏昏欲睡,可小腹隐隐的不适感让她欲睡不能。
那坠痛感实在太令人熟悉,温苓不用猜就知道应该是来月经了。
没想到游戏里面还会来月经啊,她想着有点没劲。
下课铃响,老师也不拖课,合起书就走了。温苓从包里翻出了卫生巾,结果一站起来的时候没拿稳不小心掉到地板上。
她正弯腰去捡,赫然间一只鞋踩了上去。
……温苓松手,抬眼便撞见陆千帆那嘲弄的神情。
“啊,你不会是来姨妈了吧?好恶心啊,我劝你憋住吧。”他说完还用力地将鞋底下的卫生巾在地上摩擦。
那卫生巾已然都是沾满尘土杂乱的鞋印,被蹂躏得惨不忍睹。
男生的哄笑声自此传来一片,女生们一言未发。
温苓却也不恼,只是盯着他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我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和个智障一样……”
“你很喜欢吗?”
“哈?”陆千帆没能理解温苓话里的意思。
少女颔首一笑:“我这里还有很多,保准你够用。”
陆千帆闻言脸色一变,似乎是没想到温苓的反应会如此冷静,还敢反驳他。
“没有羞耻心的人。”他憋了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谢谢夸奖。”温苓眼色都懒得多给他一分,不与多说,又从手提包的夹层里拿出新的一片卫生巾,然后当着他的面就走了。
一整天下来的孤立和霸凌对于温苓的伤害为零。
她收拾书包,看了眼窗外,下午三点多的太阳已不再那么刺眼,温柔地抚摸过每一张脸庞。
温苓兴致缺缺地收拾好手提包,她没有加入任何社团,因此没什么事做,于是直接回家窝着。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在第二天,正要出门上学的温苓突然收到来自警方的传唤。
“陆千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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