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高三都是周六下午放假,周日回学校上晚自习。
我生日三月十七,今年正好是周六,而且贺国旗不在家,我们三人都高兴的不得了,华暖下厨做了五菜一汤,妈妈还破天荒地允许我们喝酒。
几瓶果酒下肚,我和姐姐都喝醉了
那天我们都说了很多话,不过我一句话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洗完澡睡觉,迷迷糊糊听见开门声音,紧接着脸上传上冰凉触感。
软软呼呼、一触即停,这是有人在亲我???
栀子花香气,是华暖!!!
我浑身都僵了,简直比僵尸还硬,压根儿不敢睁眼。
姐,你只是摔一跤正好倒在我脸上了吧?你马上就停嘴了吧。
作为体贴的好妹妹,我本能地开始给华暖找理由。
不等我把这个理由圆得天衣无缝,她又连着亲了好几下,从左边脸一路亲到右边脸,啵啵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中格外刺耳。
一下,两下,三下。。。。。等我数到第十二下,华暖终于停下动作翻过身睡觉。
她是停下来,我心里倒是翻江倒海、海阔天空、空空如也。
今天被华暖亲了,就冲这个我要原谅高考,原谅月考,原谅周考,原谅作业,原谅全世界。。。。。。等等,万一她喝多了把我认成别人了呢?
我的心瞬间冷下来,一想到那柔软冰凉的双唇亲吻其她人,我就要吐了,好像心被揪起来一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怒从心头起,色向胆边生,我俯身就亲了回去。
华暖亲我十二口,我也要一口不落亲回来。
可能太慌张了,我亲得有些粗暴,才亲了两下华暖像感受到什么,不适地扭扭身子。
这一下把我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躺回去装睡,又等了一会确定华暖没醒才敢翻身,只是不敢再亲下去,只是侧身盯着华暖熟睡的脸庞。
屋里没开灯我也看不清什么,倒是嗅觉被无限放大,自我记事起华暖就只用一款沐浴乳同洗发水,就是那款栀子花。
我也问过华暖为什么,华暖只笑笑说喜欢这个味道,现在这个味道勾着我想起从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十岁前科技还没那么便利,那时候烧开水不流行烧水壶,用的都是热得快,热得快烧水时必须要人守在旁边,不然容易烧干发生火灾。
那天父母都去上班,留我和华暖两个人在家,我翻出藏起来的泡面说想吃,华暖就用热得快给我烧开水。
没想到看电视忘了时间,热得快砰的一下烧起来,火势很快蔓延到全屋。
我被姐姐抱着蜷缩在阳台上,隔着防盗网大声求救。
热浪滚滚袭来,现在想来也只有烫得要命这一个想法,像是鼻子眼睛都要被熔在一起。
“姐姐,我怕,好热,好热。”
我吓得嚎啕大哭,抬眼却发现华暖面色痛苦,平日白皙的脸上尽是猩红色,像被烤红的猪皮。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我慌乱伸出双手,想像她抱住我一样抱住她,右手却传来奇怪的触感,低头看去华暖右臂上全是烫出来的水泡。
那时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鼓鼓的好丑好恶心,眼泪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声哭出来。
华暖搂紧大哭大闹的我,“别动,霜霜。姐没事,你裹紧湿毛巾。”
火海里咚的一声传来,可能是卧室里的柜子烧榻了,我吓得不敢再哭。
华暖忍受着火焰的炙烤,边喊救命边收紧双臂,将我搂得更紧。
消防员来的时候,华暖先将我递出去,见我平安落地才下来。
她妈从工厂赶来,三人抱头痛哭,没人追究这场火灾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从那以后,我们家就换了个小区,搬到现在的房子里。
华暖翻过身面对贺云霜,宽松的睡衣领口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
我从那片雪白移开眼,顺着华暖右手向下摸去,摸到一片凸起。
当年那场火灾,华暖右臂留下了一块巴掌大的伤疤,也是那天起我再也没见过华暖穿吊带和短袖。
我觉得自己的爱就像那道伤疤,外人面前遮起来当不存在,可心里骗不过自己。
华暖这些年也没听说恋爱,家里相亲能拒绝就拒绝。
唯一一个见了几面的被逼着去男方家里看看,不看还好,一看死活不肯继续。
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华暖不肯结婚,甚至有时做题做昏了头也会异想天开认为华暖是不是舍不得我。
不过今日之吻到底是酒后真言还是认错人?
第二天,我试探性问华暖,华暖只说不记得了,反倒问是不是酒后发酒疯了。
“没有没有,姐你阑尾炎打全麻都不乱说话,一点酒精算什么”
我摆摆手赶紧把这事打岔过去。
这么久,十二个吻让我耿耿于怀,也让我抱有一丝丝幻想,会不会华暖有一点哪怕一点点喜欢我呢?
高考结束那天,她穿着齐脚踝的改良旗袍,红丝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配上泡泡袖,和我站在一起七岁年龄差一点都看不出来。
“谢谢姐,也谢谢妈”
我接过那束花,偷偷拍了张照识图,一点点记住每一种的名字白桔梗、白百合、尤加利......,将来我告白一定也要用一样的花。
再后来,姐姐去上班,我忙着去取档案、转团关系,竟找不到见面机会。
爱上姐姐显然是不走寻常路,但我在某些方面又很古板,比如我觉得告白分手这样的大事一定要当面说,绝不能打电话或者发短信。
临近出成绩,华暖的视频电话也多了起来,话里话外都在问我想去哪个城市上大学。
“去哪里?我还没想过呢。”
“马上出成绩了,填学校第一要考虑的不就是位置嘛?”
“怎么会是位置,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万一能上985.211,全国就那么几所,不要好好琢磨去哪里?”
“姐,你真是高看我了,能上个一本不错了。”
“我相信你肯定能上,你把手机拿远点,姐悄悄问你。”
我看看家里,虽然有三个卧室,可贺国旗觉得没儿子装修再好也没必要,只装了两个卧室的空调。
一间卧室她爸妈睡,一间卧她和华暖睡,另一间没空调的就堆放杂物。
妈妈在厨房,她只好带着手机去她和华暖那间房,坐在华暖亲她那张床。
“你和姐说是不是不想留在江城?”
江城是省会,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更是离家最近的一线城市。
人对没去过的地方确实有憧憬,我迟疑一下,点点头。
华暖并不吃惊,将手机固定住,看看手上新做的冰蓝美甲,尽量用一种轻松语气说道。
“你想去外省也很正常,只是有没有想过大学四年怎么办呢?水土不服、离家千里、风俗习惯这些都是你要去适应的。而且一旦做出选择就要在那里待四年,不像工作可以辞。”
这些我也简单想过,不过外省又不是虎穴狼窝,有什么活不下去的。
“姐,你怎么说得像荒野求生一样?那么多人在外省不过得好好的,怎么我就不行?”
“我没说外省不好,只是怕你没办法适应,四年都呆在不喜欢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很痛苦。”
“呆一段时间就有朋友了呀,朋友不都是交出来的吗?”
“啧,你在哪里上学将来大概率就在那里上班,要是远嫁能回来多少次?你看咱们村远嫁的姑娘一年到头有几个回来看看的?”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可以视频呀,打电话,坐高铁。”
科技的力量还有电话口爱,视频口爱。
“你呀,视频、电话怎么比得上见面呢,高铁不用抢票?能说走就走?”
说走就走?干脆你娶我吧,只有一道房门,这样最近。
“除非住家门口,不然在江城上大学也坐两个小时的车呀。”
我觉得自己有毛病,华暖明明在讨论问题,我满脑子却只想着多怼几句,听听华暖的挽留。
华暖嘴里全是回家、远嫁,贺云霜听了只想大喊,你娶我吧,姐。
“霜霜”,似笑非笑的声音过电般将我电地浑身酥麻。
完了,知妹莫若姐。
每每华暖夹着声音这么一喊,我简直毫无还手之力,乖乖当听姐话的妹。
不等华暖说出更有诱惑力话,我匆匆一句,再想想,挂断了电话。
“吃饭了,霜霜。”
于彩虹沙哑苍老的喊叫声穿墙而来。
“来了,妈妈。”
拿碗、盛饭,拉椅子,一气呵成。
“妈妈,你的饭。”
“好嘞,你姐刚电话说什么呢?”
“就是填志愿的事。”
“是快出成绩了,填志愿也要快点准备了。霜霜,你打算去哪里上大学啊?”
“还没想好,成绩出来再说吧。”
“这些天别光顾着玩手机,多看看报志愿什么的。”
“知道了,妈,来来吃个番茄炒鸡蛋。”
“这么殷勤,哎呦,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你做的饭。”
我才不做呢,一天下厨房一辈子下厨房。
我妈嘴上嫌弃,碗还是没躲,一块金灿灿的炒鸡蛋落在里头。
我一看我妈那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啥,肯定是怎么和华暖站在统一战线,劝我留在江城。
我对贺国旗没啥爱,对我妈还是有的虽然不多,但足够让我考虑留在江城多陪陪她。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只能想想华暖会怎么挽留自己。
她会不会深夜来电和她谈心,细数年少秘事?
再或者鼻涕一把泪一把说这些带她不容易?
还是带着我出去玩,趁只有两人的时候说私密话?
华暖平时外表温柔,骨子里还是传统姐姐严肃庄重那一套,难得让她求自己一次,可要好好享受享受。
直到出成绩前,华暖都没再提去哪里的事,只是时不时发几个衣服链接问我想不想要。
要要要,你买的衣服我都要。
我等得抓心挠肝,就等出成绩那天。
6月25号出分,6月24号晚上短视频已经开始预热热点了。
余彩虹更是激动地睡不着,守在手机前头等着第一时间查分。
华暖也嘱咐我出成绩第一时间告诉她,洛钰更不说,选了三部恐怖片,生怕自己睡过头,还诚挚邀请我一起提神醒脑。
看着《死寂》那张大眼木偶脸,我心里发毛,遂婉拒。
我对自己的发挥还是很自信,不会太好也不会太差,左右有学上,总之就一个决心,绝不复读。
十点就早早睡觉的我,如是想到。
但是凌晨十二点半被我妈摇醒的我显然还是低估了我妈的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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