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姜婵没有留他。
旖旎的触感还留在她肌肤，身体有一些发软，腿下残留着陌生的湿意。
她走进浴室，打开头顶的花洒，热水喷洒而下。
换好睡衣出来，头发刚吹到半湿，手机就弹出章尧发来的消息。
她大概刚和虞栀聊完，这时候刚坐上车，在来峰山雅郡的路上。姜婵觉得奇怪，这时候了，她过来干什么。
十来分钟后，章尧输了密码进屋，姜婵披上毛毯倚在沙发一角，身上蒙了层刚洗完澡的雾气。
“大晚上的，你过来干什么？”姜婵不解。
玄关的地台上放着一双男士拖鞋，是上次梁越河穿的那双，平时这里除了自己和秦姐，没人会过来。
显而易见，这里有其他男人来过。
再往里走，靠近阳台的沙发上，上面垫着的毛毯皱巴巴的，薄被仍旧凌乱地放置，一切引人遐想的迹象都**地展示。
章尧没回答她的问题，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拿走姜婵手上的书。
这本是全英文的，好不容易看进去了，断了就很难续上，姜婵要说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人捷足先登。
“婶婶。”
她在叫谁？疑问划过姜婵的脑海，随之而来地是她的吸气声。
姜婵失语了。
“我不想这样叫你。”在察觉到这件事的时候，章尧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她能理解姜婵隐瞒她的原因。
虽然她更希望姜婵对自己无话不谈，但对于姜婵的任何决定，她的态度永远是无条件支持，就像姜婵对自己那样。
见姜婵只是惊讶，没有否认，章尧捂着脸大叫一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这太crazy了你知道吗？”
她的话被姜婵一并忽略，最后还是她自己冷静下来。今天下午在清吧，她就觉得很不对劲，果然自己的第六感从没出过错。
“我没打扰到你们吧？”章尧如梦初醒，可别坏了他们的好事。
姜婵眉眼弯弯：“没有，你想啥呢。”
章尧暧昧眨眼：“美好的夜晚，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都没发生什么，你别问了。”姜婵脸红了，越说越像是在掩饰什么，实际上确实如她所言，暂时还没发生什么。
两人一起躺在床上，章尧穿着姜婵的睡衣，衣服短了一截。
她想起前段时间姜婵的反常，恍惚之下又觉得理解，怪不得姜婵不敢说，要是传出去，名声难听不说，恐怕两家人都不会同意。
更糟的境况，就是两家关系破裂。
再怎么要好，姜家也不会同意姜婵和沈平仲的关系，姜家娇养了女儿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让年长近一轮的沈平仲和她在一起。
棒打鸳鸯，是绝对会出现的画面。
“你开心吗？”章尧手里玩着她的头发，黝黑柔顺的发丝间有一股栀子花的清香。
姜婵点头，眼带笑意，眉梢间独有一种恋爱中的情调。
“你们俩，是谁先开始的？”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是她现在沈家的书房里发现的。那天在陆家，沈平仲的坦白历历在目，可后来的事，她也不是没有主动过。
现在想起来，实在难以理清，好在现在的结果是好的。
“他多一点，我少一点。”姜婵简单地概括经过。
章尧也不好多说，沈平仲大她那么多，主不主动都是板上钉钉的罪犯。
两人都没谈过恋爱，彼此尚在摸索的阶段，像孩子的第一口棒棒糖，整日浸泡在糖水里，一切都是带着新奇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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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了街，姜婵让小赵驱车到郊区的一栋别墅。
过年的时候小赵家人生病，姜婵帮他约了医生，还替他支付了账单。现在小赵对她忠心耿耿，不会再多余地把一些事透给她父亲。
别墅门口的保镖还记得她，殷勤地接过她手上的包。
许久没见她，张姐笑着迎上来，接过她脱下的外套：“小姐。”
郝管家指了指楼上书房：“先生还在开会，估计还有一阵儿。”
“我知道。”来之前沈平仲跟她通过气。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和沈平仲在一起的事，估计还拿她当沈平仲很照顾的，世交家的孩子。大概是知道沈平仲很喜欢她，除了佣人待客的分寸外，还带着些疼爱。
没吃几口甜点，姜婵就上楼去，动作轻轻地推开书房的门。
门打开一道缝，姜婵听见了沈平仲的声音，依旧是过去那副冷淡的、没什么情面的语调，他毫不留情地指出对方的错漏，声音冷得吓人。
门轴发出一点点声响，手指抚上电脑键盘，将声音降下来，余光能看见她一点裙边。
沈平仲收敛了怒气，话中点到即止，待对方会意后，掐断了会议。
他转头看着门边：“过来吧。”
她穿着白色蛋糕长裙，上身是浅紫色的毛衣，裙摆上镶了一圈蕾丝。
姜婵走进来：“没打扰你吧？”
沈平仲笑着摇头，牵着她的手，引她坐到宽大书桌上。她的裙摆垂下来，刚好盖在他大腿上。
“冷吗？”他指坐在书桌上，会不会有些冰。
别墅里恒温系统常年开着，当然不会有这种困扰，姜婵笑着：“不冷。”
“刚刚，你没被吓到吧？”
过去姜婵总是很怕他，很多时候都能看出来，她是在硬着头皮跟他相处。要是早知道她会提前过来，沈平仲会更温和一些，他不希望姜婵怕自己。
“阿仲叔，我看起来胆子那么小吗？”姜婵反问，她小腿轻晃，偶尔会磕到沈平仲的膝盖。
沈平仲没有说话，大手控住姜婵晃动的脚，抓着她的脚腕，不让她再动。
裙子下是黑棕色的裤袜，薄薄一层，像没有遮挡般的亲密触感。被手握住的肌肤一麻，姜婵用点力，想挣脱束缚。
书桌随着她的动作轻晃，沈平仲怕她摔下来，搂着她的腰，抱她下来。
嘶啦一声，裙子被抽屉的把手挂住，从裙摆一路裂到她的臀部，能看见臀部的轮廓。
轻咳一声，沈平仲移开视线。
姜婵有些无措，沈平仲脱下外套，围在她腰上：“等我一下。”
沈平仲一走，姜婵就坐在他的椅子上。
抽屉的把手上还挂着蕾丝线，姜婵伸手一扯，抽屉借力打开，里面的布局还和那次一样，放着一模一样的东西。
姜婵失笑，拿了纸笔写上几个字，放进盒子里，最后将抽屉关上。
沈平仲拿了件新裙子过来，还是一样的白色，款式略有不同，她传上去很合身。
“效率这么快？”姜婵看着他剪了腰上的吊牌。
其实自从杜小雨生日姜婵来住了一晚，沈平仲就让人照着她的尺码买了一堆衣服，从里到外，全面细致。
只可惜上次她感冒来住的那天，走得太匆忙了。
晚饭姜婵就留在别墅陪沈平仲一起吃。
和前两次不同的是，她坐在了里沈平仲最近的位置，没有像前几次一样隔着几个空椅子。
看见姜婵落座的位置，张姐心下惊讶，赶紧上前两步，将碗筷挪过去。
别墅里的佣人似有所感，纷纷撤下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尝尝这个。”
是一道鸡蛋羹，沈平仲喂到姜婵嘴边。她从小就喜欢吃鸡蛋羹，小时候沈平仲也像这样喂过她。
刚吃下去，姜婵惊讶地捂着嘴，这味道和她小时候吃过的一模一样。
沈平仲特意让厨师去学的。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他希望未来姜婵许多个幸福的时刻，都是由自己陪着她一起度过。
沈平仲这一喂饭的动作，让别墅里的佣人都确定了二人的关系。
姜婵倒没觉得不自在，她总是觉得，只要有沈平仲在，她的一切都会被安排得很好，而自己除了按照自己的喜好做出抉择外，从不需要考虑其它。
“晚上就睡在这儿吧。”沈平仲知道姜婵明天的课程安排，早上十点钟的课，不需要起大早赶回去，“我明天下午要去外地开个会，估计要去一星期左右。”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行程，地点在千里之外的堤城，或许会和姜婵的哥哥有所交集，他按下不提。
“好。”姜婵赖在他怀里，知道要有将近一周的时间不能见面，更加卷帘他怀抱的温暖。
沈平仲更用力地搂紧怀中的女孩，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两人十指紧扣，姜婵抬头与他对视：“尧尧知道了。”
扣在她腰间的另一只手轻柔地安抚，热源传遍她的身体，这是一种超乎寻常的温暖，有着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没事，有我在。”
沙哑低沉的声音酥酥麻麻，姜婵半边身子都软了，沈平仲突然翻身，宽厚的身体遮住头顶的光源，只留下一片阴影。
姜婵抚摸着沈平仲清晰的轮廓，从他硬朗的眉，到他的唇，沈平仲眼中的侵略感爬上来，俯下身，与她接吻。
或许是临别在即，这一吻迟迟不停，愈加激烈，意志逐渐决堤。她唇间溢出一些轻哼。掌着她腰的手用了点力，沈平仲后知后觉，掀起衣服看，那块肌肤已经落下了红痕。
姜婵偏不让他分心，伸手揽上他的脖子，弓起身子，启唇，含住他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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