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闻言,白了封珩一眼,撸起衣袖露出袖箭展示在封珩面前。
“谁说嚣张跋扈的人就不能有真本事了?但你要说我是废物,我可不认。看到这庄子了吗,如今是我的了。”
看着沈瑜眼里的得意,封珩冷笑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沈瑜的话绝大部分他都不信。
“如果没有我,你能拿到这令牌?”
见封珩没说话,沈瑜继续问道。
“可是人都已经死了,拿到一块并不算稀奇的令牌也没有什么用。”封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着安排什么人去苍梧部。
还没想好人选,沈瑜就继续开口,“至少能说明,苍梧部内接触过和封家军有关系的人。我不相信这么一个小部族,无缘无故会自己牵扯进我们越国的事情中来。”
沈瑜心里面清楚,封珩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但是她希望封珩能让自己也参与到这其中来。
“封珩,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你不能甩开我,不管你查到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
“哦?凭什么?”
听着封珩这嚣张的话,再看着他这张笑得虚伪的脸,沈瑜特别想抽他两巴掌。
“凭我是你的夫人。”沈瑜强压着心中火气,笑眯眯地看着封珩答道。
“有名无实的夫人吗?”封珩冷笑着起身,命带来的手下将苍梧人的尸体抬走,自己也欲离开。
沈瑜忙抱紧了他的胳膊,“今晚我们便可以有名有实。”
封珩瞬间黑了脸,推开沈瑜的胳膊加快了脚步。沈瑜见状,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又迅速追上去,化作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扯住封珩刀柄,轻轻晃了晃,可怜巴巴道,“天太黑了,夫君,我好害怕。”
其余人听到这话,都默默拉开了和他们二人的距离。
“你到底想做什么?”
“带我去苍梧部。”沈瑜知道,此事事关封家,封珩早晚会亲自去一趟苍梧部,而她也必须跟着去看看,以免有人暗中做手脚,栽赃南伯侯。
封珩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我去苍梧部的时候会将你带上,但不是现在,这件事情我不希望今晚在场以外的任何人知道。那个胡四,你最好尽快处理掉。”
胡四这个人,用好了的确是把好手,而且单看他先前的表现,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沈瑜断然不会就这么杀了他。
“我会让胡四保密,他这条命,能不能暂时还留着。”沈瑜知道,若是不说服封珩,他自会安排自己的人动手。
封珩本想拒绝,可对上沈瑜这难得真挚的眼神,却下意识点了点头。
“若是因为你今天的选择惹出了大乱子,那你这条命……哼!”
后面的话没明说,沈瑜也明白封珩的意思,但她相信,封珩是不会杀她的。
因为皇帝还需要她来作为将来胁迫父亲的筹码。
沈瑜刚回到府内,便有几个丫鬟婆子冲过来将她围住。
“少夫人这么晚回来,着实是有失规矩,老太太请你过去一趟。”
沈瑜对此毫不意外,昨天她的举动虽然讨好了老太太,可今天她就对一处庄子动了手,消息想必早就传到了老太太耳朵里。
老太太就算是再傻,也明白过来她想要做什么了,不找她的麻烦才是奇怪。
见到封珩进门,几个婆子明显有些害怕。
“大人,少夫人这么晚回来有些不合体统,老太太找她过去,教她些规矩。”
封珩闻言,幸灾乐祸地扫了沈瑜一眼,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毫不留情地去了书房。
看着封珩的背影,沈瑜的决心又多了几分,这等睚眦必报的小人,还是早日除了为好。
只是一般的事情,绝对撼动不了封珩的地位。
到了老太太院里,沈瑜见到了一个陌生面孔,这姑娘长得很是柔美,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闺秀四个字。
不待众人介绍,她便猜出了这人的身份,封家二姑娘封兰茵。
见到沈瑜看向她,她笑着起身行了一礼,“想必这位就是大嫂了吧,前段时间我身子不好,一直在庙内修养,没能及时回来,还请大嫂勿怪。”
她不过是动了一个庄子,这封兰茵就跑了过来,看来以后想拿到封家其他的产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封兰茵和封家其他纸老虎不一样,这才是真正的笑面虎。
端看她的一言一行,便叫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二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大嫂挂怀,已经好了七八分了。”
“那便好。”
沈瑜话音未落,老太太便摔了茶碗,“沈瑜,你可知错!”
“若是我做错了什么,老太太只管教训便是,可千万别因为我的事气坏了身子。说来也是我不好,本该早点回来,可拗不过夫君非要拉着我在庄子上赏月,一时误了时辰,平白叫老太太担心。”
“对了,我今日新从庄子上得了一块新皮子,听说三叔不久后要外出,不如……”
老太太一听这话,面上露出喜意。
“不如请他在外面找个好的手艺人给夫君做件大氅。”
“难为你惦记你三叔……”
两个人的话音同时响起,老太太话说到一半,才听明白沈瑜的意思,脸上瞬间写满了尴尬,而后见到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她,又继续道,“和珩哥了。”
二房的人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只是心里也不由为沈瑜担心,这么落老太太的面子,她怕是没好果子吃。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夫君还等着我伺候呢。”说着,她羞赧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若是能早日为封家开枝散叶,才算是没辜负老太太的心意。”
等到沈瑜离去,老太太气得又一摔了一个茶碗,何静见状,立刻添油加醋起来。
“真真是让人开了眼了,从未见过这般……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没得脏了老太太的耳朵。”
说着,忙上前去给老太太顺了顺气,“我瞧着,这瑜丫头不像是个安分的。”
老天天还没来得及开口,窗户就被敲响,窗上映出一个黑影,吓得一屋子人心惊肉跳。
“三婶安分,那这一群弟弟妹妹是怎么来的?我瞧着,哪一房都没三房的孩子多,三婶这么安分,那这些弟弟妹妹们莫不是三叔外面女人生的?”
“下次背后说人前,还是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圣人,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瑜可是全然不怕,从她将三房的管家权夺过来之时,便彻底和三房撕破了脸。
至于她今日这番话……
老太太院子里都是丫鬟婆子,也不担心被男人听了去。
“我想着老太太屋子里的人自然都不是爱嚼舌根的,我的这些屋里话想必也不会传出去。”
说完,沈瑜哼着小曲离开。
……
何静回到自己屋里,气得砸了一地的东西。
封兰茵见状,将下人都屏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娘,我早说过,万事要沉得住气。想让老太太厌弃沈瑜,不需要你当众说她的不是。”
“这样一来,我们反倒是落了下乘。说来,我还真是小瞧了她。比聪明人更难缠的,是不要脸的聪明人,偏偏沈瑜就是这一种。”
何静听到封兰茵的话,也不由有些后悔。她今天确实太冲动了。
“兰茵,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她将管家权全都夺了过去?”何静想想便不甘心,这封家的东西,不也有他们一份吗?
“娘别着急,沈瑜不过是拿下了一个庄子,其他地方的人不都还是听从娘的吩咐吗。我明天就去找找他们,让他们将账上的钱都拿出来。等沈瑜接手时,恐怕只剩下一堆的外债。”
至于账本,她自然有把握做得让沈瑜挑不出错处。
她筹谋这么多年,眼见着事情有了希望,断然不会让沈瑜毁掉一切,她一定要做宣阳王妃!
……
沈瑜回房内的时候,封珩正靠在榻上翻看着医书,见她完好无伤,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我还等着给你治伤呢,看来是白高兴了。”
“那我可真要多谢大人了,只是大人医术这么好,为何不替自己看看隐疾。”
说着,目光在某些不太友好的位置上一扫而过。
封珩明白过来沈瑜话里的意思,将医书捏得都变了形。
“也对,医者不自医,不如我来学学,改日帮你瞧瞧。这种病换成别人来看,的确有些难为情。但是这件事情也并非全是坏事,如果这消息被圣上知道,说不定你能坐上宫中大主管的位子,到时候多吹吹耳边风,除掉我沈家还不是轻而易举。”
封珩咬牙切齿地看着沈瑜,“我听说苍梧部人用毒特别厉害,到时候你可千万保护好你这张嘴,免得以后都开不了口!”
“说得有道理,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这张嘴让人又爱又恨。”
“爱从何来?”封珩严重觉得,这沈瑜被掉了包,并非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小时候的沈瑜嘴也伶俐,可说出来的话却都讨喜得很。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沈瑜突然凑到封珩面前,笑意盈盈,眼神中带着蛊惑。
封珩愣神片刻,翻身下了塌,将沈瑜私藏的书都丢在了地上,太阳穴嗡嗡作响,烦躁开口,“我劝你以后少看这些东西!”
“那不如你教我看医书?”
沈瑜见状,顺杆子往上爬。多学一样东西总不是坏事,端看封珩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留着一条命,就知道他这一手医术有多大的作用。
“你看得懂吗?”
“你教了不就看得懂吗?”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沈瑜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
明明和公输先生学习机关术的时候,一天一夜都不困,怎么听封珩讲了这么一会医书,就困成这样?
这封珩的医术究竟可信不可信?
“今天就到这吧,不如我用新学的医术给你查查隐疾?”提起这个,沈瑜又来了精神,期待地搓了搓手。
下一瞬,她便被人放在了床上。
封珩幽暗的眼神盛着不怀好意的笑,“是吗,那你打算怎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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