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醒来,夏自秋隐约听到了有人交谈的声音,“医生,他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说话的人语气里满是焦急。“樊局长放心,他没什么大事,只是那把刀上抹了迷药,他才会晕过去,药效过去就会醒了。”
听到这些,夏自秋挣扎着睁开眼睛,对外界的感知渐渐清晰,他感觉到右手被人紧紧拉在手里,偏头看去,发现时槐浑身冒着黑气,低沉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他第一时间发现夏自秋的苏醒,连忙凑到夏自秋的脸前,褐眸不再无机质,而是充斥着担忧的情绪。
樊柯注意到时槐的举动,随即意识到夏自秋已经苏醒了,她一把扯过医生:“快,再给他看看。”樊柯一向严肃的脸上此时也满是担忧和后怕的情绪,“小夏,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赶紧让医生让你看看。”
医生在两个人的注视下给夏自秋检查完身体,“放心,现在医疗技术很发达,他这个伤只是小伤口。”说完就离开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了三人。
夏自秋稍微活动了一下,发现刺在他小腹的刀口果然已经消失了,他摸了摸光滑的小腹,又看看两人担心的表情。
“我没什么大事,关于给了我一刀的那位……?”
樊柯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愧疚,“那位确实是下派的负责关卡的工作人员,目前已经被控制起来了。”近期频发的意外和夏自秋被刺伤的事实让这位女士脸上的疲态越发明显。
夏自秋连忙安抚道:“我没事,您别太担心,看您也累了,赶紧去休息吧。这里有时槐在呢。”
樊柯见他精神头确实不错,再加上芯片里不停弹出的消息,揉了揉太阳穴,再次叮嘱夏自秋注意休息,就急匆匆地出了病房。
时槐一直维持着把脸凑到夏自秋跟前的姿势,那双褐色的眸子好像头一次表达出如此浓烈的情绪。
夏自秋弯曲薄唇,上挑的狐狸眼看进时槐的褐眸里,他抬手,用时槐熟悉的力度拍了拍他的头:“让我们长官担心了,我没什么大事。”
时槐的背供起,无师自通地试图把高大的身躯塞进夏自秋的怀里,好像只有和夏自秋的亲密接触才能消解他心里害怕担忧的情绪。
夏自秋任由他钻进怀里,芯片的疯狂震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点开查看,发现是时槐的情绪监控系统在报警。
因为时槐在和他一块的时候总是有波动,所以夏自秋把程序设定为情绪波动和恶念值超过阈值才报警。
低头看看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又看看疯狂报警的芯片,疑惑渐渐在夏自秋心里浮现。为什么超过阈值时槐没有堕恶。想到这,他又想起另一个问题,他把时槐的脸从自己的怀里捧起来,“长官,我好像在关卡看到你了?你不是去科学院接受检查了吗?”
时槐抬起头,双手仍牢牢地环着夏自秋的腰,“恶兽尸骨和药剂到了,他们都去了,没人管我,我找你。”
所以说,那具巨大的恶兽尸骨和黑袍人使用的药剂吸引了整个科学院的注意,导致时槐一时被忽略,然后他就直接打算跑来找自己。
时槐还想把头埋进夏自秋的怀里,夏自秋忙重新把他的头捧起:“等等,我现在要和你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要仔细听。”
时槐高高抬着头,满脸认真的嗯了一声。
夏自秋满脸严肃:“我怀疑你的情绪波动和恶念的阈值都变高了,情绪检测器上的数据科学院那边知道吗?”
时槐想了想,老老实实地摇摇头。夏自秋追问:“你确定吗?”时槐肯定地点点头。
“好,关于阈值变高的这件事,我们先不告诉科学院,明白吗?”
时槐认可地点点头,夏自秋松开手,任由他重新把头埋进怀里。
他一边摸着时槐柔软头发一边思考,科学院的作风他实在不敢苟同,如果让那些毫无情绪的研究员知道时槐的变化,保不齐时槐会接受一些非人的对待。再加上,他总觉得科学院的院长就是梁寻文,如果要推翻恶念说,时槐是很重要的突破口,直觉告诉他不能让梁寻文知道。
至于时槐阈值变化的原因,他暂时还不知道,但总归是一件好事,或许可以借助监察局的力量查出一些眉目。
时槐在夏自秋的怀里舒服地眯起眼睛,目睹夏自秋被刺伤又晕倒让他的情绪波动瞬间达到顶峰,那一刻,久远的在下城区逃亡的那段经历慢慢复苏,他意识到惹得自己心脏似乎被一只手攥住,几乎要喘不上气的是害怕和愤怒的情绪。
他又往夏自秋的小腹上贴了贴,又觉得不够,干脆钻进病服里,把脸贴上柔韧光滑的小腹,才感觉自己一直不安定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等夏自秋从思考里回神,低头看见钻进自己病服的脑袋,他有些好笑地抓住时槐的头发,把他从自己的病服下拽起来。
“长官,你是在对我耍流氓吗?”看着眼神难得迷离的时槐,夏自秋笑着调笑几句。
拍拍时槐的脑袋,“快去帮我看看我的衣服在哪里。”
时槐听话地起身,不一会手里拿着两个袋子,肩膀上站着小鸡又重新回来了。
小鸡一看到夏自秋,就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呜呜呜呜叽叽叽叽叽叽!”
夏自秋安抚地摸摸小鸡,等他慢慢平复才笑到:“小鸡,怎么一副我要死了的表情。”
小鸡狠狠地踩在夏自秋的掌心里,用翅膀捂住眼睛:“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我叽!老妈在的时候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她把你养得那么好,我却没有看好你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叽。”
捏住小鸡的尖嘴巴:“好了好了,我下次会注意的,你万一伤心坏了怎么办,我可还要倚仗小鸡大人呢。”
小鸡放下翅膀,“你说的没错叽!小鸡大人专门给你拿了一套新衣服叽!”
夏自秋满脸惊喜,他原本还在焦虑要不要穿回原本的衣服,这下不用纠结了,“多谢小鸡大人啦。”
从时槐的手里接过两个袋子查看了一下,一个袋子里装着自己原本穿的衣服,另一个袋子是小鸡给自己拿的新衣服。
夏自秋从空间袋里拿出洗漱用具,干脆用病房里的浴室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换上新衣服,往宽大的袖子里装好空间袋走了出来。
“走吧,我们去一趟审讯室,看看那伙黑袍人和刺杀我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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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被控制住的黑袍人一言不发,任凭审讯员问什么都不回答。樊柯揉着额角从另一间审讯室走进来,“怎么样,他们开口了吗?”
稍稍给樊柯让开,审讯员指着黑袍人的情绪数据和恶念值,“没有,和王文一样就想着怎么堕恶,一直在试图变成恶兽。”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樊柯回头,发现是夏自秋和时槐,她有些不赞同地皱着眉:“小夏,你应该好好休息。”
夏自秋走到玻璃窗前,“没事的樊姨,我现在感觉很好。”
听到夏自秋的称呼,樊柯一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一直紧绷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翘起:“好吧,但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夏自秋乖巧点头,樊柯的神情重新严肃起来:“小夏,关于刺杀的那位,我们已经查出来是谁了,他叫张图,15岁那年才进的监察局。”
调出全息屏放大,那人的资料清晰地展示在夏自秋面前,随着一行行资料看下去,他的眼睛逐渐睁大,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深,直到看到父亲一栏赫然写着:张国兴。
想起被带到监察局的张叔,夏自秋有些急切地询问樊柯:“樊姨,那些在下城区带走的普通人现在在哪里?”
樊柯意识到夏自秋的情绪不太对:“他们现在在监察局准备的休息室,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夏自秋长叹一口气,又想摸出烟杆抽上一口:“张图的父亲张国兴是在下城区给我送饭的叔叔。同样也是现在呆在监察局的一员。”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樊柯立刻派人去把张国兴带过来。夏自秋询问道:“樊姨,能让我喝张叔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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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兴自从被监察局带走之后就一直处在恐慌的情绪里,看完黑袍人的表演,他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加入了一个恐怖的组织。
监察局的到来让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实在不理解,明明是他们把他带进上城区看自己的儿子,也是他们承诺会帮他把儿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怎么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呢?
想想还在监察局的儿子,张国兴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有人突然进来,把他带进了一个无人的房间,他有些惶恐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等一下会面对什么。
夏自秋推门进去,看到满脸不安的张叔,无奈地长处一口气。
张叔一看到他,就惊喜道:“小夏,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自秋拉开椅子坐下,“张叔,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和您说,您的儿子在上下城区的关卡间企图杀害别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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