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琰刚出院没几天,又吃了顾棠这三拳,几天内是别想出门了,只能先在公馆休养着。
而今晚贺书昭去参加了商会的饭宴,众人对于顾棠很是感兴趣。
就贺书昭身边出现新人这一点来说,让大家对顾棠心生好奇,更别说顾棠长得就高大英俊,对谁都是微笑点头,让人看着就觉得好接近。
商会想巴结贺书昭的人不在少数,但谁都知道贺书昭是出了名的不好接近,许琰更是除了贺书昭外,对谁都是一副臭脸。
现在有了顾棠,就不乏有人试探着跟顾棠聊着天,想以此打探一二。
结果众人却失了望。
顾棠看起来和善亲近,没想到是个软刀子。
旁人吹捧顾棠,顾棠只笑笑不接话。
若是碰上敬酒的,顾棠微笑着摇头,是坚决不喝。
还有的想问问关于贺书昭的事,顾棠就马上变的严肃而凝重,还反问别人是什么心思。
一时间众人讪讪,心里头只嘀咕。
其中脑子转的很快反应过来,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能跟在贺书昭身边的,怎么会是个任人拿捏的小绵羊呢?
贺书昭全程看戏般的,饶有笑意地看着顾棠接下一招又一招,心中对顾棠的满意又增加了几分。
回到公馆已经是深夜,听到外面汽车声响起,许琰连忙出来打开门,迎贺书昭进来。
“三爷,今晚商会那群老头子还老实吧?”
贺书昭一笑,“今晚他们的关注点可没在我身上。”
说罢往后伸了伸大拇指,“顾棠今晚可才是忙坏了。”
许琰回头,白了顾棠一眼,“顾棠乡下来的,想来也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那肯定是慌得手忙脚乱,别惹人笑话丢人就行。”
贺书昭没有接话。
跟在后面的顾棠看着贺书昭的背影,默默地垂下了眼。
到了客厅,贺书昭吩咐顾棠上去放水,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搭起二郎腿,挥手示意许琰过来。
许琰泡好茶放在桌子上,忙问道:“三爷,还有什么事?”
贺书昭神色冷然,寒声道:“许琰,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说话的时候,好好掂量掂量。”
“顾棠在商会那群人面前出丑,等于我出丑,怎么,你很希望这件事发生?”
“三爷!”许琰慌张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可能会盼着三爷不好!”
“以后管好你的嘴巴!再让我听见这种话,我就不客气了!”
许琰低下头,咬牙回了个“是”。
说完这些,贺书昭利落地起身,上了二楼。
许琰抬头看去,只见顾棠从房内出来和贺书昭说着什么,短暂的交流后,顾棠又跟贺书昭进了房间。
许琰双眼赤红,心中的不忿冲到了顶点。
明明自己跟在三爷身边那么久,这才短短时间,就被顾棠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三爷身边总是有那么多碍眼的人,先前有个傅淮之,好不容易等他出了国,后来又蹦出个乔安安,现在又来个顾棠!
许琰一拳砸了桌子上,全身紧绷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凶狠。
他不把顾棠这个乡巴佬弄死,他咽不下去这口气!
房间里,浴室传来汨汨的水声,那是浴缸在接水的声音。
贺书昭围着顾棠绕了一圈,又上下扫了顾棠一眼,“当初你敢孤身一人到丽都皇宫要人,我以为你胆子不小,没想到是我看错了。”
“三爷……说的是许琰吗?”
“不然我说的是谁,被人指着鼻子骂都无动于衷。”
顾棠低声道:“可许琰也是跟在三爷身边的人,我若对许琰动手,就等于对三爷不敬。”
顾棠的回答显然在贺书昭的意料之外,贺书昭看了顾棠半晌,最后在床上坐下。
这个道理,贺书昭也是明白的。
那不明白的,便是许琰了。
但让贺书昭不懂的是,以平衡之术来说,自己更应该做的是宽慰顾棠,而非教训许琰。
怎么方才自己全然忘了呢?
贺书昭揉了揉头,许是今晚饭宴觥筹交错,让他忘记了最好的处理办法。
见贺书昭似是头疼,顾棠正欲向前,被贺书昭挥手拦下,示意退下。
顾棠站在门外,看着门缝处透漏着的灯光,不由低下了头。
难道是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吗?
到了早上,一切如旧。
等厨子做好了早餐,顾棠去取报纸时,却看见 许琰已经率先一步拿了报纸回来。
顾棠站在庭院里,看着许琰走过自己身边,轻蔑一笑,擦肩而过时,还重重地撞了下顾棠的肩。
顾棠停在原地半晌,突然他回过头,出声叫住了许琰。
“许琰。”
许琰也没想到顾棠敢胆子大到跟自己说话,回头直视顾棠。
“上次三爷吩咐过,以后这事不用你干了,不知道你拿着报纸要做什么。”
许琰冷笑一声,“我做什么要你来过问?”
顾棠大步走到许琰身前,“把报纸给我。”
许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在命令我?”
“我只是在执行三爷的命令。”
“少拿三爷来压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跟你一样,都是听命于三爷,许琰,趁三爷还没下来,我劝你不要惹三爷生气。”
“你真看得起你自己!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一样!你这个……”
“你们在吵什么!”
这道声音一出,两人俱是一愣,许琰快步走到贺书昭身边,抢先道:“三爷,顾棠他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都敢以你的身份来命令我!”
贺书昭不为所动,更加冷声地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们在吵什么!”
“我去替三爷取报纸,不知道顾棠抽什么风,把我给拦下来了!”
贺书昭看向顾棠,“顾棠,你说呢?”
顾棠坦然道:“是,因为许琰身体还没恢复好,我向许琰要报纸。”
贺书昭看向许琰手中的报纸,问:“你为什么不给他?”
许琰忙解释道:“三爷,不是我不给,只是顾棠说话实在太过分!我……”
不等许琰说完,贺书昭一把将报纸夺了过来,狠狠地砸在了许琰的脸上!
“我不想再听你的狡辩!许琰,你最近做得让我越来越失望了!”
许琰仿佛也是受了天大的冤屈,喊道:“三爷!我对你从无二心!”
“从无二心?”贺书昭冷冷道:“那你说说,你跟吴海华打听消息的时候,怀的是什么心?”
许琰顿时一阵心慌,“三爷!我……”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吴海华手下做事,以后我的事你不用再过问!”
许琰仿佛被雷劈一般,顿在了原地。
直到贺书昭和顾棠驱车离去,许琰才仿佛重新长出了四肢,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但外面哪还有贺书昭的影子,许琰拖着身子在街上游荡着,突然闻到一阵酒香,许琰抬头一看,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城西的一间酒楼外。
过了正午,天空又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雨虽不大,但又密又绵,浇在人的身上,带着初春的萧瑟寒冷。
许琰已经醉得站不稳了,也不知道避雨,继续仰头买来的酒,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也感觉不到身上的寒冷,因为他喝了自己也数不清的酒。
那酒烧得他浑身像火一样,也烧毁了他的理智和思维。
突然许琰脚底一个打滑,摔到了一个泥坑里。
身上的剧痛让许琰找回了几分清醒,泥坑不深,但也到了他小腿的位置。
许琰双手撑在地面上,脚底用力一蹬,原本是试图爬上去的许琰,这一脚却直接将泥坑踩空,四周的泥土像土崩似的齐齐往下坠落,许琰低头一看,底下竟是个黑漆漆的大洞!
许琰更加慌乱,手脚并用地想往上爬去,雨水不停地冲刷着许琰,也一并冲走了不少的泥土。
许琰手一滑,泥土的滑腻让他不受控制地身子往后坠去,跌入了洞中。
“砰”的一声,许琰跌在了厚实的地面上,浑身剧痛。
迷迷糊糊中,许琰看到有两道人影在向自己靠近。
等到发现许琰不见的时候,已经两天后了。
吴海华忧心忡忡地禀告:“三爷,不知道许琰这两天回了公馆吗?”
贺书昭本就不在意,哪里会注意这些。
顾棠看了看情况,说道:“这两天我没在公馆见过他。”
吴海华也道:“三爷,许琰这两天公司也没来,您看,要不要派人出去找找?”
贺书昭闻言,问顾棠:“你什么时候发现许琰不在的?”
顾棠抿了抿唇,“我和他发生争执的那天 ,下午回来就没瞧见他。”
贺书昭冷笑一声,把笔一甩,靠在椅背上,“不找!这般计较,找他做什么!”
听出贺书昭动了怒,吴海华低头应了声是,正要退下,又听贺书昭说:“明天若是还不见他,派几个人出去找一找,但切记不可把消息走漏出去,若是找不到,就罢了。”
没想到下午贺书昭两人刚回了公馆,就见到一身泥泞,满身是伤的许琰。
“三爷!”
许琰噗通跪下,嚎哭道:“我差点就回不来见你了!”
贺书昭嫌弃地退了一步,“洗干净再来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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