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清月阁前停下,顾棠跟着贺书昭进去,门口的人早早地准备好,看见贺书昭就迎了上来。
“三爷,李少爷在二楼包间等您。”
顾棠听得心头直觉不是好事,趁着上楼的间隙,小声跟贺书昭说道:“三爷,李复山他上次诓骗你,已经是心术不正……”
贺书昭一伸手,打断了顾棠的话,“我自有分寸。”
房门打开,李复山倚靠在沙发上,一看见贺书昭就站了起来,笑容满面。
“书昭,你果然来了。”
话音停顿,李复山视线在顾棠身上略过,“不过咱俩的事,还是咱俩说得比较好。”
贺书昭微微偏过头,“你在外面等我。”
“三爷!”
“还不快去!”贺书昭有些不悦,“你最近越来越不听我的话。”
“是。”
顾棠无奈,只得低下头退了出去。
眼见把人打发了出去,李复山遥遥一挥手,“书昭,坐。”
贺书昭毫不客气坐下,两手搭在扶手上,微微抬起头,扬着下巴。
“你有什么想法,现在都能说了。”
李复山也不恼,扬唇一笑,将桌上的一叠文件拿给贺书昭,公事公办道:“这是我们还未到期的生意合同,你既然已经把话说的那么绝,那这些合同,留着也没意义。”
贺书昭有些诧异,李复山还真像是转了性子,他们两家的公事,李复山可是从来都不曾过问的。
贺书昭接过合同,一页页翻过细看,当初约定好的中止合同的条例,也都一一划过,这些条款,竟是让自己占了便宜。
“你有这么好心?”贺书昭从来不觉得世界上有白吃的午餐,皱起了眉头。
“书昭,你可真是没良心。”李复山笑笑,“我满心为你好,却换你这句话,合同的事你比我清楚,这些条款,可是做不假的。”
贺书昭不答,依然面带困惑,怎么看李复山都不是肯舍出自己利益的人。
还真是多疑。
李复山腹诽,转念一想,又换了个说辞,“也罢,这其实是当初傅淮之留下的东西,换句话说,这些利益,都是他给的你。”
“啪”的一声,贺书昭直接把文件扔回了桌子上,面色冷然。
“那我更不会签。”
李复山心中暗笑,起身来到贺书昭身边坐下,拍了拍贺书昭的肩,故作安慰道:“你看看你,还是这脾气,平津除了我跟他,还有谁会跟你说上话。”
“把你手拿开!”
被贺书昭一斥,李复山连忙伸手举投降状,“好好好,算我多嘴。”
贺书昭看着桌上散落的文件,冷声道:“合同中止,剩下的东西该怎么分就再怎么分,不是我的,我一分都不要。”
“唉。”李复山摇头叹息,“亏你还是个生意人,不过呢。”
李复山声音一顿,又另外从桌下拿了份文件出来,“猜到你不会要,所以我把另外准备了一份,全是按规章办事的,你看看吧。”
贺书昭伸手抽过文件,“既然知道我不会答应,你早应该拿出这份来。”
李复山挑了挑眉,他怎么能说,其实连这份也是傅淮之离开前准备好的呢?
趁着贺书昭翻看文件时,李复山走到酒柜前,拿起酒瓶,只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倾泄而出,淡褐色的酒也从瓶中倒入杯中。
李复山拿起酒杯缓缓晃动,重新坐到贺书昭身边,把酒杯递给他。
“书昭,签了文件,喝了这杯酒,你我便算陌路。”
贺书昭接过酒杯,桃花眼冷凌凌的,仰起头,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李复山抿了一小口,嘴角的笑意缓缓加大。
贺书昭——
还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签完了文件,贺书昭把属于自己那份抽了出来,站起身正要走,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竟是连站都站不稳了,脚下一软,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一双手牢牢地搀住了他的腰,把他按回了沙发上。
“书昭,你怎么了?”
贺书昭难受地摇了摇头,头晕眼花,又想把一直搀着自己的手打开,却发现连身上也没了力气。
他好像是……中了药。
贺书昭说不清是震惊更多些,还是愤怒更多些,他虽然不在女人之间游走,但这种事也听过不少。
可他实在想象不到,自己竟然也会成为别人肖想的对象!
他瞪向李复山,怒道:“你、你给我下药!”
贺书昭不知道,他现在身上没了力气,这一瞪,非但毫无震慑力,反而是眼尾偏红,眉头微蹙,像是同情人撒娇般亲昵。
李复山几乎是看痴了,一双大手在贺书昭的腰背间游走。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那酒太烈,你方才又喝得太快,你看这不,你一下就上了头。”
被李复山抚摸过的地方仿佛被蚂蚁啃噬般瘙痒难耐,这股难耐感,让贺书昭生出了股难以启齿的念头。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挣脱开背上的那只手。
“你、你不想活了!你放开我!”
李复山也不急,他看着贺书昭红着脸靠在沙发上,捂着胸口急促地呼吸着。
他眼角不知何时被水汽打湿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药效已经发作,把他逼得没一点力气。
可贺书昭看向李复山的眼神中,那股子狠劲依然清晰可见。
多么矛盾又勾人。
李复山下腹一紧,靠在贺书昭身旁,伸手揩过贺书昭眼角的湿润。
“书昭,你醉了,我帮你吧。”
“李复山!”贺书昭几乎是咬着牙低吼了出来,“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李复山舔了舔唇,眼神落在了贺书昭殷红的唇上。
“当初傅淮之出国前的那一晚,你们做了什么,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李复山缓缓低下头,贴着贺书昭的耳朵轻喃,“你当初的样子,可比现在放荡得多。”
“你、你!”
“我在傅淮之身后当了那么多年的狗,如今讨点奖励,算不得什么。”
说罢李复山缓缓转过视线,对着贺书昭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贺书昭心中一阵恶心,猛地偏过头,他只觉得有什么炙热喷洒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浑身一阵一阵的战栗。
李复山见他还有力气躲,强硬地掰过贺书昭的脸,这下贺书昭避无可避,他身子微微颤抖,眼神中终于了有了一丝恐慌。
见贺书昭总算是怕了,李复山心下不忍,又伸手把贺书昭额前打湿的碎发拨了拨,柔声道:“我知道你怕,傅淮之那晚弄得你又哭又叫,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说罢,李复山缓缓俯下头,他的表情沉沦痴迷,身体因为兴奋而止不住地颤栗起来,终于能覆上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唇。
顾棠在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贺书昭出来,他想起那天李复山的眼神,那种眼神充满了**和玩弄,让顾棠在门外的每一分每一分都是煎熬。
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顾棠咬着牙,眼神锐利而凌厉。
顾棠往前跨出一步,正要推开那扇关了许久的门,李复山的两个手下伸手拦住了他。
“李少爷在里面还没……”
话音未落,顾棠利落地一拳朝着对方肚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那人顿时身子一软,无力地滑落下去。
另外一个手下眼看顾棠突然出手,抽出腰间的刀大叫着冲了上来。
顾棠纹丝不动,眼看明晃晃的刀就要砍在自己身上,顾棠伸出手,牢牢地抓住对方的手腕,手中力气逐渐加大。
“啊——!”手下顿时发出一股凄厉的惨叫。
只听见“哐当”一声,那人手中的刀掉落在地,手腕以一个奇特的姿势弯曲,他痛苦地抱着手腕,在地上不停地翻滚。
“砰”的一声,顾棠一脚踹开了大门!
贺书昭眼睁睁地看着李复山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见,对方灼热的气息已经洒在了自己脸上,贺书昭嫌恶地移开视线,慢慢地曲起脚,暗中使力——
只听见一声巨响,贺书昭只觉得身上一空,又突然觉得自己被人腾空抱起,耳边传来一道压抑的、低沉的男声。
“三爷。”
“顾棠?!”
“三爷,我有时候,还是不听话的好。”
贺书昭已经没空理会顾棠说了什么,体内的欲念越来越来强烈,他攥紧了顾棠的领口,低声吐出一个字。
“走……”
李复山已经被顾棠一脚踹在地上,疼得直打滚,他以手撑地,刚想站起来,只觉得手掌一阵剧痛,像是要碾碎他骨头般的力道!
“啊——!”
竟是生生地把李复山的手掌踩碎了!
顾棠只觉得怀中抱着的人越来越热,就像团火。
顾棠抱着人一路飞奔上楼,低声道:“三爷,我马上放你到床上休息。”
“不。”
贺书昭的声音颤抖着,他用了极大的忍耐才没让自己发出难堪的声音。
“把我放、放在浴缸里,让我、让我泡一会。”
顾棠抱着贺书昭,“砰”的一脚踢开房门,快步进了浴室,小心翼翼地放贺书昭放在浴缸里。
贺书昭的额前的碎发全被打湿了,身上手上全冒着热气,就连呼吸都变得灼人起来。
顾棠不敢再看多一眼,连忙开始放水。
冷水一浸泡贺书昭的身体,极冷极热的变化让贺书昭忍不住开始颤抖。
顾棠心中一紧,“三爷!”
贺书昭闭着眼睛,咬牙道:“出去!”
顾棠撇过头,低声道:“我在门外守着三爷,三爷有什么事,喊我便是。”
随着“咔哒”一声关门声,贺书昭伸出无力的手,缓缓探入水下。
顾棠站在门外,听着浴室内的水花飞溅声,嘴唇微紧,垂下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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