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到了店外，帖主的动作就敏捷多了，他举着锤子，飞快放倒几个咆哮着朝他冲过来的丧尸后，继续往前跑。
他还抽空讲解：“看，我刚刚打的都是脖子，它们的骨头非常脆，一下就会捶歪，攻击手脚是一样的，但是就算手脚骨折。它们还是具备攻击能力，所以我建议还是一次到位，捶脖子！”
弹幕一阵沉默，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条发言。
新赛道网红吗？我承认你成功了——能不能快跑！
求你了，把手机翻个面吧，我不想看……
快跑，好多脚步声！
因为动静有点大，确实从前方拐角的地方传来一阵响亮的脚步声，同样的声音也开始从身后靠近。
对面的丧尸垂涎欲滴，但苦于距离，只能站在栏杆边拼命伸胳膊，嘶吼声汇成磅礴的交响乐。
手机开始剧烈抖动，帖主继续朝前跑，身侧挥舞的锤子甩出阴影！
吼——砰！
啊——砰！
一道闪电在三楼走廊飞驰！
背后跟来狂热的追求者，前方的扑面而来，热情亢奋的拦路虎也层出不穷。
他俨然不惧，每一次挥舞胳膊都能捶飞一道黑影，帖主脚步不断变换，保证面前最多只有一到两个丧尸。
“我说，”郝斌咽了口唾沫，语气艰涩，“这能有参考价值嘛……”
就这武力值，他们六个人加起来再乘二，也比不上啊。
鹿沅之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慢慢摇头：“这东西不是短时间能练成的，”她突然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不往后跑，明明后面的看上去少一些。”
从镜头来看，前方跑出的明显远多于从后面靠近的丧尸。
刀永思沉吟一会儿，她经常来逛这个商场，对布局还算熟悉，特别是那几个常去的店，位置还是有点印象的。
她犹豫着提出一种可能：“我记得，后面几百米是一家精品杂货店，店门口还有自动扶梯，会不会店里的……很多。”
商场里的精品杂货店人流量很大，通常不会安装玻璃门，方便顾客进出。
如果商场到处都是丧尸，精品杂货店里面会有多少，细想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郝斌倒吸一口凉气：“握草……”
鹿沅之的心砰砰跳动，她们虽然没有这么强的武力值，但是，对于商场情况的了解也是一种优势，不是吗？
“那个……”郝斌吞吞吐吐，神色犹豫。
两个女生以为他又有什么意见发表，都放下手机盯着他。
郝斌挠了挠后脖颈，讪讪一笑：“这个商场每层长得跟奥运五环似的，一圈套一圈，你们咋记得店的位置？”
好吧，鹿沅之面无表情地低下头，这个优势不是谁都有的。
郝斌这一下没收住，引得门外的“宿管”慢吞吞地游过来，撞了两下门。
门后三人噤声，轻手轻脚地站起来，并排抵住门。
鹿沅之抬手按住郝斌手机的音量键，给手机静音。
好在4号厅门口的丧尸应该不多，在厅内保持安静后，门外那个懒洋洋地撞了两下，没听到别的动静后就兴致缺缺地晃走了。
三人松了口气，转身背靠门，默契地举起手机。
不知什么时候，帖主已经停下来了。
就是从这个角度来看——
“他搁哪呢，这是上天花板了？”郝斌不敢出声，用手往上比划。
沉寂的弹幕也慢慢开始活跃。
怎么上去的……
大哥，我们在四楼的xx阁花好月圆包厢，能不能来救我们，一家七口，有老人，急急急！
我在三楼！在Beauty第一个试衣间，先救我，求求大哥！
二楼……
一楼……
鹿沅之慢慢滑动屏幕，呼吸变得粗重。
没有五楼……没有影院的人求助。
她截图发在群里，慢慢地敲打键盘。
鹿沅之：没有影厅的人求助
另外三人显然也在看直播，也在群里回复鹿沅之。
毕笙：发的人挺多的，二十多条，基本都在二三四，一楼的都少
郝若：在一楼，能跑出去的基本都跑出去了吧。
高瑞阳：但是没人发不一定代表除了我们，没有别人在电影院里
鹿沅之看着这条信息，不由想起之前那条奇怪的帖子，除了他们，还有一个“女孩”在影院的卫生间。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身边的刀永思狐疑地问。
鹿沅之切回界面继续看直播，她垂着眼，轻声说：“高瑞阳生病了。”
刀永思身体紧绷，她不知道鹿沅之为什么提到这个，但直觉接下来的话她不想听。
“你说，他会是我们六个里面最早死的一个吗？”
不！不会的！
刀永思想大声反驳，想骂鹿沅之竟然在高瑞阳还活着的时候说这种话，但她的两片唇瓣紧紧黏在一起，拼尽全力也分不开。
她无力地耷拉着肩，嘴唇动了动，没拉起来，刀永思知道，鹿沅之说的其实是最有可能的事。
高瑞阳病了，他应该休息，多喝水，吃药，应该摄入足够的营养——可4号厅里什么都没有。
刀永思抗拒那一步，但现实，不得不逼他们走出那一步。
所以，刀永思的视线落在屏幕上，逼着自己集中精力去看，学习吧，学习别人是怎么做的，汲取经验，然后，活下去。
带着高瑞阳一起活下去。
镜头正对着下方供人休息的凳子，这是商场一些“凸”字形上面那块用来摆放垃圾桶或者凳子的区域。
帖主把自己卡在红色的粗水管与三层天花板墙壁的缝隙之间，他微喘气，小声解释：“刚刚不走另外一边是因为那个方向有个精品杂货店，还有扶梯，有很多僵尸挤在那边。”
“我这次出来呢，是想看看消防通道能不能走，所有的扶梯和电梯都下不去，太多僵尸了。”
前头晃出来三两只，面部完好，行动缓慢但还算自如，只有脖子上血肉模糊的丧尸，帖主闭嘴，镜头也被压住，只照得到
黑糊糊一片。
郝斌转动手机：“看不到了。”
“有一个是不是……手上拿着刀，穿着厨师服？”刀永思喃喃。
鹿沅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已知丧尸骨头很脆，扶梯都被挤满了，那这明显四楼餐厅厨师打扮，还带着刀的丧尸怎么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到三楼的？
要么，在扶梯拥挤之前走下来的；要么……
鹿沅之想到帖主还没去的应急通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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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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