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陆思枕轻声问。
“她出国了,安顿好了才给我打电话。”禾洛白说,“当时听见,我松了一大口气。”
“我了解她的性格,能给我打这个电话就是基本已经找到了后路。她和我说了很多,说在年前和年中的时候,母亲私自翻看她手机,看见了她朋友圈穿比基尼的照片。”
陆思枕点点头,基本已经知道后话了。
禾洛白没有着重说这一些,陆思枕也没有想刨根问底,说到现在,他觉得禾洛白还没说到那个“重点”。
“可是她离开国内,安顿好了自己。她母亲就一直以这个名义骚扰你?还说你害死了她女儿,是杀人犯?”
“何止杀人犯,我经常在她嘴里变成各种人。”禾洛白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都说笑了,“我前几日在网上看见一个词,叫出门在外人设是自己给的。”
“于是我啊,每周都能解锁新人设。”禾洛白抱起手臂,“欠债不还的老赖、对他女儿始乱终弃的渣男,男同性恋但骗她女儿婚,这次是杀人犯了。”
陆思枕听他说的好笑,细想又觉得心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报警是觉得愧疚吗?你根本不需要这样。”
“我能拿她怎么办呢?”禾洛白说,“报警也只能这样了,这种不讲理的老太太,拉进去关几天又出来了。我如果告诉她,我知道她女儿下落,她也会继续变本加厉对我,她一方面要发泄自己的怨气,另一方面也希望我崩不住了,来个破财消灾吧。”
“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泼油漆这种事,在我看来已经很严重了。”陆思枕说。
两个人在商场里找到了修手机的连锁店,进入之后就很默契地掐断了话题。
陆思枕听了一路,是不太理解禾洛白的做法的。本来他觉得禾洛白是个严苛上司,这会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圣父情节。
他真是对禾洛白又有一层新的认识……
两人把手机递给修手机的,就趴在柜台旁边面面相觑,除了那件事,他们之间显然没有什么别的话题。
正好,修手机的师傅此时一抬头 “啧”了一声。
“怎么了?”禾洛白问。
“小伙子啊,按我修手机这么多年的经验,你这个内外屏都坏了,你原厂返修的话,要等。我这里有屏,我这个屏装上去,不会识别出是未知部件,我到时候可以当场在你面前展示的。”
师傅对这他们晃手机,又道:“一起,给个一千五吧。”
禾洛白“哦”了一声就要讨手机付钱,被陆思枕一把拦下,反问那师傅:“多少?”
禾洛白因为他的反应,似乎也懂了些什么似的,拿自己的手机切出了购物软件直接递给了陆思枕。
一边他看向师傅:“这价格有点贵吧,你刚才说什么?内外屏都碎了?不会吧?”
陆思枕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和他默契得不像话,像双胞胎共感,像两个金婚的情侣,像契合度极高的A和O,他马上在购物软件里搜索了屏幕价格。
看见价格瞬间,他不光觉得自己被骗了,还惊叹店家的心黑。
“啧。”陆思枕在一旁道,“走吧,有点贵。”
“哎,哪里贵了。”老板说,“一直这个价格好吧!”
“太贵了,刚在别家问你一半价格都不要。”陆思枕继续说。
“他们屏和我不一样,你自己看。”老板马上说。
“老板,我内屏没碎。”禾洛白用指甲掐着屏幕给老板看,“你这不厚道,我要投诉你。”
“碎没碎的你得检测才知道。”老板说,“我又不骗你。”
陆思枕已经直起身子:“走吧。”
禾洛白撇撇嘴,拿了手机也转身就走。
“好了好了,一起一千!”
两人没有回头。
“九百九百!”
依然没回头。
“七百好了吧,你们自己说个价格!”
禾洛白和陆思枕都已经走到门口处,禾洛白忍不住低声询问:“还不转头吗,底价了。”
“不。”陆思枕说,“这才哪儿和哪儿。”
“其实不用帮我省钱。”禾洛白说。
两人走出了门,陆思枕脚步也不自信了起来,就在这时,老板中气十足道:“五百!!”
“四百。”陆思枕回头。
老板一脸悲愤,对他们招了招手。
修完,老板对禾洛白道:“先生,加我个微信吧,业绩需要,以后也可以找我,还能领二十无门槛券,下次可以使用。”
禾洛白听闻,点头道:“哦,私域已经覆盖修手机行业了。”
“老板。”修手机店的老板闻言抬头,把自己的放大眼镜往上一推,“各行业都不好做啊,互联网天天在找下一个风口,我们数码维护行业不内卷啊?大家都卷……我这店这么小,我还要运营私域流量,拉新、留存、复购都要做,客户日常维护、内容输出、渠道引流,月度、季度复盘总结……”
陆思枕在旁边听得已经开始头疼,禾洛白倒是津津有味了起来:“老板,看来你对搞私域很有一套啊。”
“没错,我这店开了三个月,大社群累积了四百多人了。”老板点点头,“怎么样,你敢不敢兴趣,我额外收你一些费用,来听我的互联网欸欸欸欸!!别走啊老板!老板!”
“走走走。”陆思枕无奈边拉着禾洛白走,一边对老板挥手,“再见老板,希望短期内不见。”
“怎么了。”禾洛白还有点失落,“和老板聊聊私域话题……”
“周末啊大哥,看看今天文章标题,‘周日’好吧!周日干什么,周日当然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去他妈公域私域,流量运营的。”陆思枕双目一横,手臂一夹禾洛白,轻松把对方纤细的身体给夹在自己臂弯里,“今天你不是我领导,你再敢说一句工作上的事情……”
“你威胁我?!”禾洛白挣脱了一下,没挣脱掉,“你劲儿真大,属牛的?”
“你劲真小,能不能平时锻炼一下。”陆思枕松开他。
“练这么好干什么,争当gay圈天菜吗,享受0的前呼后拥?”禾洛白说。
陆思枕觉得他嘴有时候损得直戳心肺,懒得和他废话。
“菜,想吃什么,我请你,就当毁了你的周末的道谢。”禾洛白说。
面对新称呼,陆思枕额角突突的:“菜又是什么东西……能不能找个好听点的词?”
“阿菜。”禾洛白说。
“不要随便给人取外号!!”陆思枕又骂。
“夸你啊,阿菜。”禾洛白翻开橙色评分软件,“吃火锅好不好,阿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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