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载玖沉睡过去,刚好现实世界的白天和黑夜和这个空间完全相反,她又回到了那个压抑的只有她一个人的世界,其实在有朝辞树的那个世界呆久了,她经常混淆现实世界和那个空间世界,因为在那里,她才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工作机器。
晚上10点,完成了老板临时加的工作汇报材料之后,载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随意蹬掉鞋子散落在门口,躺在沙发上闭眼缓了一会儿,昏昏欲睡之际,还是挣扎着起来卸妆护肤。
在黑色的虚空之中,载玖又听到了很久不见的“宙”的声音。
“女孩,虽然很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但我必须提醒你的是,距离你攻克目标的期限还剩最后的5天。”
载玖无奈:“不能多宽限几天吗?我和朝辞树都还不熟悉呢。”
宙又刻意捏着嗓子高深莫测地说:“很快,你们会熟悉起来的,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喂喂喂…” 无论载玖再怎么呼唤,宙的声音也不再响起。一阵光晕闪过,载玖身边的黑色虚空是已经变成了朝辞树的房间。
还是那个熟悉的背影,朝辞树膝盖上放着书,眼神却是望着巨大的落地窗外的黑夜,淡淡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让这个人周身的清冷气息愈重,似乎随时都可能被黑夜带走。
载玖放慢了脚步走近,把牛奶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说:“辞树,喝点牛奶,该睡了”。
朝辞树“嗯”了一声,继续沉默。
载玖想,最后只剩短短的5天时间了,显然,循序渐进的了解方式不适合他们当下,必须得想个办法。
想了想说:“明天是六一了,辞树,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不去”男人头也不抬地拒绝。
“为什么啊?出去多热闹,天天呆在房间里不闷吗?” 载玖继续有游说。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次朝辞树的声音带了点不耐烦的情绪了,有些事情他不想挑破,但是…
“我不管你为什么来,我爸妈又是通过什么手段让你来的,我同意你继续待在朝家的前提是,你别得寸进尺,我们进水不犯河水,OK?” 朝辞树故意冷着声音说道。
载玖顿了一下,这男人这么多天对着她一直客气有礼,今天终于有点人样了,她觉得这是好事,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于是退一步说道:“好吧,你不愿意出去,我们就在家里过。”
说完突然快步走到男人面前,怼脸盯着他,用自己以为恶狠狠的样子说:“你再拒绝的话,我现在就亲你咯?”
朝辞树到嘴边的话不得不咽下去,觉得憋屈得很,这女人有点疯,他不愿意生前过多纠缠。
第二天醒来,朝辞树来到客厅,发现原本简约的欧式装修已经被花花绿绿的气球和彩带等乱七八糟的,儿童才喜欢的游乐园装饰铺满,看得他一阵晕眩。
咬牙切齿地对着正忙得不亦乐乎的女人说:“载玖,谁允许你把我家搞成这个鬼样子的?”
载玖挂完最后一个彩色气球,从板凳上蹦下来,叉腰娇骂:“哎我说你凶什么呢,李伯同意的怎么了?他是这里的管家,你一个大少爷还管我怎么布置房间?还有,昨晚某人可是答应我今天在家里过节的,怎么,堂堂常青藤的博士,ZC的朝总,要对一个小女子言而无信吗?”
朝辞树没想到自己不过一句话就能引来这女人的长篇大论,他没有同人起口角的习惯,也不会吵架,况且这人说的还有点道理,只能按捺住自己的不喜,随她去了。
悄悄围观了半天的李伯这个时候走出来打圆场,“小辞啊,你也别怪小玖了,这孩子从早上6点就起来布置,想给你一个惊喜,看在她这么辛苦的份上,你就别生她的气了,家里也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呢。”
朝辞树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好”,心想这女人才没来他家多久,就把人心笼络了,别说自己父亲母亲从一开始把她带进朝家就毫不掩饰的喜爱,母亲一个受现代科学熏陶的女性也不知道怎么就信了某港城的铁算大师的话,按照一系列标准找了这么个人放在他身边,说是可以帮他走出厄运。
现在从佣人到李伯,无不对她热情照顾,她什么鬼主意都能得到大家的积极响应。
载玖得意地对着朝辞树抬了抬眼睛,那样子活像是一只傲娇的猫。
朝辞树面无表情地对她说:“还有什么招数需要我观看的,一并使出来吧。”
载玖走到客厅的钢琴前面,有模有样地挪了下琴凳,开始表演。
朝辞树本来看他那架势,本来是端直了背准备认真听一听的,谁知道…
钢琴弹得断断续续,嘴里的调子更是不忍直听:“外婆…轻抚…澎…湖湾1234”.
这节拍还带数出来的?
朝辞树往周围一看,好家伙,刚刚还非常捧场的李伯和佣人们,全部做鸟群散去,只有他这个坐着轮椅的还不得不在原地听她魔音绕梁。
“停!”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朝辞树紧急叫停,唤醒了还在沉浸表演的人。
“其实够了,我平时听的音乐也不多,鉴赏能力有限,弹得很好,唱得不错,我就先走了。” 他用自以为委婉的方式说。
载玖睥着他不自觉抽搐的嘴角,心里明镜似的,音乐造诣这块,她五岁的时候就被家里放弃了,原因是她是被当时的音乐班退学的,当时的老师苦口婆心地跟她妈妈说,“家长啊,条条大路通罗马,您家孩子可能不适合走音乐这条路,要么试试别的赛道?小孩子就是要多尝试才知道天赋在哪里。”
她不记得当时她妈怎么回答的了,反正在那之后再没也没被家里送去学过任何乐器今天她选择弹钢琴,其实主要是因为李伯说过,朝辞树的钢琴就是他奶奶启蒙的,当时学的第一首曲子就是这首《澎湖湾》,不过是想唤起他内心深处的某些温暖的记忆想要快速拉进彼此的距离而已。
“得了吧,朝辞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讽刺我,而且听说你从5岁就开始学钢琴,短短2年就过了十级,还藏着掖着呢?”
朝辞树无语凝噎,有种自己在她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
“既然知道,你还关公面前耍大刀?” 他干脆正面嘲讽。
“不不不,我想让关公教我耍大刀~” 载玖直奔今天的目的。
“您这水平我才疏学浅恐怕教不了。” 朝辞树不客气地拒绝。
“小辞啊,我听说,小玖很早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一直寄样在姑姑家,亲戚哪有亲生父母好,她从小吃了不少苦,大学靠着勤工俭学和助学贷款才读完的,哪有机会学钢琴这么烧钱的技艺,你就教教她吧,啊?”这时候围观了许久的管家李伯适时插嘴劝道。
载玖在心里默默给李伯的演技点了个赞,其实她也没那么惨,姑姑一家对她很好,只是都是普通职工,收入够养家里2个孩子上学读书已经捉襟见肘,更别说还要省吃俭用养她一个外人,父母在她8岁车祸意外去世的时候,家里的积蓄一共30万,当时姑姑得了重病,她主动提出把那笔钱给姑姑医治用,可惜,姑姑还是走了,姑父沉浸在妻子离世的阴影中3年,之后续弦,她也上大学了,长期住校,姑父有新的日子要过,她毕竟是她姑姑的亲侄女,所以跟姑父一家的关系也渐行渐远,除了逢年过节回去一趟,其余时间不再联系。
朝辞树听了李伯的话一顿,看向载玖,只见女孩眼神恍惚,有一丝丝悲伤不经意流露出来,心里一软,鬼使神差也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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