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当谁的狗

一日后的晚上,阿无就坐在了冯光年书房。

冯光年战战兢兢在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索性跪了下来。

“大人不用这样,”阿无道:“大人想好了没?”

冯光年此刻心里暗骂阿无八百遍,这由得他想么:“想好了,有什么需要小的做的您尽管吩咐。”

阿无学着那日冯光年的语气:“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静待时机,等我的吩咐即可。你负责查探消息,而我负责验证消息。放心,用不着你出多少力,明面儿你还是沈无寂的人,可这私下嘛……”阿无凑近了些,递给冯光年一支哨笛带有恐吓意味:“你得替我办事。”

冯光年小心接过跪在那嘴里一直说着“是是是”。

阿无继续道:“我不仅不会阻碍你的前程,相反我还会保护你,下次若是遇着危险,就催动内力吹响这支哨笛,我听到哨声便会赶来救你。”

阿无直起腰板,靠在书房中央那张大椅上,“好了,现在来跟我说说这大齐的朝堂局势吧。”

冯光年道:“京都形势虽说错综复杂,可也就分了三派,两派势大,一派势头略小些。首先是以晋王为首的太子党,其次是以花大人为代表的庆王党……”

“别说官职头衔,我分不清。”阿无打断了他。

冯光年接着道:“因着晋王世子尉迟安与太子走得颇近,所以朝臣认为以尉迟玄为首的一派是太子党羽,而跟太子斗的不相上下的是九皇子宇文刻,也是庆王,庆王党羽是以掌管都水司的花七月为头,剩下还有个三皇子宇文隽,不过看好他的人少之又少,与那两位比起来不值一提,支持瑞王党的如今也只剩下三皇子的外戚了。”

“那个花七月……是何许人也?”

“我只知她是庆王的人,身份、过往无处可寻,神秘的很,想必是庆王殿下刻意隐瞒,怕有人借此对花大人不利,此人于水利一面天赋过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都水司之首,除去已故的飞凰将军,这花七月就是我大齐唯一女官,她心思缜密,是天子身边的大红人,您往后可不能轻易得罪。”

听冯光年的描述,这位花大人有点权臣的意思,身为女子,把官做到这份上,确实不容小觑了。

阿无点点头,随意问道:“当年毕家那案子你知道多少?”

冯光年顿时站起身来,不可置信:“您不会是想查这桩旧案吧?”

“随便问问而已,别大惊小怪。”

冯光年擦了擦汗又跪了下去:“那就好,这事儿可不能玩笑,毕家的案子是京中很多人心中的刺,碰不得的。”

“哦?”阿无笑着问道:“是哪些人心中的刺呢?”

冯光年闪烁其词,“但凡在那权利的漩涡里挣扎的贵人,都是。”

阿无没再逼问下去,“说起姓花的,你帮我查查十八年前京都有没有‘花昭’这个名字出现过。”

而此刻晋王府,荣信正研着墨悄悄看向自家主子,尉迟安正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看起来心神不宁。

荣信:“主子,既然影卫说沈之道确实有一幺女唤作‘沈华景’,且身份信息都对得上,或许我们都抓错重点了,线索并不在沈家,那沈家实在没有理由趟这趟浑水啊。”

尉迟安就是知道沈无寂和当年之事无半分关系,才如此纠结,“罢了,继续盯着沈无寂,把盯着沈华景的人撤回来吧。”

过了好一会儿,尉迟安又道:“既然毫无线索,那就杀冯光年,引她一见。她出入城西见了毕拂君,定与当年毕家案有关。”

尉迟安捏紧了折扇,扇骨硌得掌心发疼:“这次我亲自动手。”

除夕日,本应是除旧布新、迎禧接福的好日子。

可冯光年那哨声吹得阿无头疼得很,想不听见都难。

当阿无匆匆赶来时正看见一蒙面人将冯光年绑在树上,逼着他疯狂吹响阿无赠与的那支哨笛。

好一招引蛇出洞。

冯光年看向赶来的阿无,眼中顿时燃起希望:“还请您救救我。”

阿无指了指冯光年,问道:“阁下何意?”

“你将面具摘下,我便放了他。”尉迟安将刀紧紧挨着冯光年的脖子。

阿无最讨厌别人威胁她。

阿无“哼”了一声,显然毫不在意这**裸的威胁,她随手摘下一片叶子,打算将冯光年硬抢过来。

就在这时,四周忽然来了大量人马,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阿无将叶子放在掌心玩弄着,“你找的?这么大阵仗?”

尉迟安早已收起笑脸,无名出鞘,进入戒备状态。

阿无此时也明白过来这伙人是冲谁的了,阿无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被人反将一军的滋味想必很不好受。

阿无趁机赶紧解了冯光年的绳子,欲带着他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尉迟安见阿无要跑,嚷道:“你上次的消息果然是真的,不如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一次如何?”

果然,那一伙人闻言直冲冲往阿无的方向杀去,周围顿时杀意弥漫开来。

阿无一下认出了此人,她对尉迟安狠狠翻了个白眼:好啊,这小子坑我!逼我不得不出手。

阿无将朝她奔来的那伙人引至另一边,对着冯光年道:“快跑。”

此时的冯光年跟个兔子似得,脚下生风,跑得贼快。

阿无打算速战速决,不料个个身手不凡,看来背后之人手笔不低,找的都是些真正的强手,阿无借着空档问尉迟安:“他们不是要杀尉迟安吗,追你作甚?”

“阁下还不明白么?”尉迟安不再伪装,也用回了自己原本的声音,此时他已摘下面巾,一双桃花眼笑吟吟的望向阿无,即使正在与人过招也不改他那不急不缓的语气。

奶奶的,他还真就是尉迟安!

可尉迟安不是三十多岁么?怎么如此年轻?这厮吃什么长大的?当然阿无没有问他,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她不会去做。

“快些解决,我等着回去睡觉。”阿无实在不想跟他们耗下去了。

对面已然招架不住了,阿无用的是曾经冠绝武林第一的落花剑法,尉迟安用的是如今冠绝武林第一的醉心剑法,打败他们只不过时间问题。

当阿无一剑划破最后一人喉咙时,今夜的这场闹剧总算结束了。

“这些人虽说麻烦些你也不是不能解决,为何要带上我?”阿无还是很生气这人不顾他人意愿强行将人拉入局中。

他闪烁其词道:“以我一人杀光他们终究有些吃力,你的剑法……似是又精湛了许多,此等天赋真叫人嫉妒。”

尉迟安走过来朝阿无弯腰抱拳道:“上次是我误会你的好意了,实在抱歉,加上这次我欠阁下两次情分,来日有机会必报之。”

“不必改日,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阿无实在太好奇了,虽然毫无意义但问一问应该也没什么的。

“请讲。”

“你可有什么养颜秘方?”

尉迟安听后不解的看着阿无,“还请明示。”

难不成这也是他尉迟家的不传之法?阿无不知他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愿意说,索性不再跟他绕来绕去,直截了当道:“你的年岁怎么也过了而立之年,怎么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模样?”

尉迟安闻言“噗嗤”笑出了声,“你从哪听来的我已过了三十,二十五的生辰都还未过。”

什么!!!

阿无当然不会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想。

尉迟安如今二十五,那十五年前,他才多大。军中有十岁左右的孩子?

“你真的是尉迟安?”阿无不信邪又问了一遍。

“如假包换。”

阿无见他语气笃定,不似作假。她几步上前走至他身旁,此人身量较高,自己在女子中已然算高却还是堪堪到他肩膀处。

阿无又抬头望去,现在仔细观其眉眼,确实和尉迟玄有着七八分像。

阿无想问他当年之事,可这牵扯出宇文殊不说,到时候这小子肯定又一堆问题等着自己。

比如为何对当年之事感兴趣,从何处得知诸如此类的问题,想想都觉得恐怖。

尉迟安有些不自然地退后几步,拉开与阿无之间的距离,“我不知阁下在何处学的落花剑法,这是阁下私事不便多问,但日后不要轻易在人前使用落花剑法,若让人知道你身怀早已失传的绝技,怕是会对你不利。”

阿无:我可真谢谢你。

这厮也好意思来提醒自己,刚刚使用也不知道是因为谁。

“你父亲何时归来?”阿无未应他的字字提醒,现下于阿无而言最要紧的事是吴垣的行踪,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找家父所为何事?是与家父相识么?”

阿无以手扶额,不禁发出苦笑,这人就是这么讨厌,别人问什么只管答便是,非要再反过来问,可见刚刚未问他当年之事的决断是多么的正确。

尉迟安迟疑了会儿还是回了阿无:“应该快了,不过家父传信入冬以来西疆整日大雪,估计要到春季来临之后方能动身归京。”

是了,西疆那雪下起来就没完没了,严重些时兵马寸步难行。只可惜又要让那吴垣多逍遥一段日子了。

“这世上还有人会落花剑法我很开心,谢谢你。”尉迟安冷不丁说了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阿无:他谢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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