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近溪大大方方接下了菜,对众人道:“我师兄昨日打鱼,是陈风和张彦帮忙提水桶看孩子的,为了道谢送他们一人一条鱼,今日蔡姐回个野菜有什么好笑话的。”
张婶紧跟道:“就是,这乡里乡亲不就是你帮我一把我拉你一下!蔡妹子是好心,陶小子的师兄也是个善人,还帮我彦儿背柴火,你们这些人别没事乱嚼舌根!”
几个婶子姑娘听到这些话,对陶近溪师兄更满意了。
孙怀福和赵瑞见状只好讪讪收声,他们还没成亲周围人又多,有时候还要顾及点面子。
陶近溪回家把潇恒捡回来的栗子先炒了,也算是个零嘴给团团吃。
他站在灶台上专心忙活没注意团团就在身后,从锅里盛栗子的时候有几个不小心滚到了地上。
团团跟在他屁股后面上手就抓,一碰到滚烫的栗子立马烫的缩回手,委屈地哼唧出声。
“是不是烫到了?”陶近溪心疼地给他吹吹,又把烫到的小手指往凉水盆里泡。
潇恒回灶房,一看团团憋着眼泪就问怎么了,陶近溪讲完,团团忍着泪颤声说:“团团不疼。”
潇恒捏起来他的小手,见两个指尖有点红,心疼地给他吹了吹,又摸摸他的小脑袋,回房里给他取了一块红枣发糕。
团团双手捧着发糕小口吃着,陶近溪见他眼睛不红了这才放心做了晚饭。
蔡寡妇送来的野苋菜有很大一篮子,潇恒帮忙择完,又抓一把栗子剥出来,吹凉之后喂了团团一颗,小孩吃得开心,凑过去亲坏红红,口水糊他一脸。
潇恒笑出声,很自然地把一颗栗子递到陶近溪嘴边,陶近溪一口吃掉。
他的唇若有似无舔到师兄的手指,那温软的触感让潇恒一怔,一阵燥热顿时从指尖翻滚到心尖。
潇恒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燥热,去灶洞添柴。
有潇恒帮忙,陶近溪很快做了一锅汤面。
菌子和芋头都用葱油煸出香味再添水煮沸,面条快熟之后,把野苋菜切了放锅里,又打散最后两枚鸡蛋围着锅淋一圈,撒上盐调味,一锅简单的杂汤面就好了。
今日两人都累了,潇恒吃了两碗才放下筷子。
陶近溪朝师兄满意地笑笑,团团埋头边吃边含糊夸人:“啊呜......好香。”
怕不好克化,陶近溪也不敢多给他吃。
潇恒戳戳团团鼓出来的小肚子,团团自己也捏捏肚子还傻乎乎笑,被坏红红抱着洗漱好又塞进被窝里。
陶近溪收拾好灶房回到堂屋,潇恒已经给他端好了洗脚水。
陶近溪喜不自胜,把双脚泡进热水里,舒服地叹息,仰着脸跟师兄道谢。
潇恒弯起嘴角,捏捏他白皙的后颈先回卧房了,留陶近溪一人红着脖子傻愣愣笑。
他想现在这样真好,吃得饱穿得暖,团团乖巧安康,师兄体贴靠谱,他和师兄一起攒钱买地,心往一处使,日子有希望有奔头,再没有比这更让人踏实安宁的了。
晨光熹微,薄雾如纱笼罩着桃花村,鸟雀欢叫声此起彼伏迎接新的一天。
团团撅着小屁股醒来,他扭头看看爹爹再看看坏红红都在睡觉。
只好一个人玩,他拱来拱去翻个身,想抬起小胖脚品尝一番,可是被爹爹胳膊挡住了,只好放弃。
又玩起来爹爹的手,他轻轻咬一口爹爹的手指咯咯笑,又拿着坏红红的手指咬一口,再把两人的手心合在一起,打算一起入口品尝。
他的小手又没什么力气,拽着两人的手合不拢有点委屈的哼唧一声,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自动和另一只手十指相扣。
小团团一扭头看坏红红醒了,咧开小嘴一笑,口水成线往下流。
潇恒眼角一跳,握着另一只手就开始躲。
团团张着小嘴追着两人的手开始咬,潇恒把两人握着的拳头递到他嘴边,等他张开嘴巴又倏地拿开,把团团逗得嘿嘿直笑东倒西歪。
最后还是没咬到就很委屈地去打搅爹爹,直拿脑袋拱他肩膀,陶近溪嫌弃地躲开,还咕哝了一句:“别闹,团团。”
“啊呀!”团团急地一巴掌拍在他肩头,陶近溪一把捉住那只软绵绵的小手,闭着眼笑道:“我要吃不听话的小孩了!”说完要往嘴里塞。
团团嗷嗷直叫,这么一闹再困也醒了。
陶近溪睁开眼就看到一张高眉深目五官立体的俊脸,潇恒正专注盯着他,柔声道:“师弟醒了。”
刚睡醒的嗓音带着一种低沉的温柔传到陶近溪耳边,那小狐狸又顽皮地在他心尖挠了几下,陶近溪一颗心颤了颤,说话不禁结巴起来:“师、师兄早。”
他又见自己和师兄十指紧握,脑子嗡嗡直响,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潇恒看他很是难为情,顺势放开两人紧握的手。
陶近溪一口气还没松完,只见潇恒又俯身往下,眼前的桃花眼不断靠近,陶近溪眼眸睁大,只觉得心要跳到嗓子眼了。
潇恒低头朝着他怀里的团团轻轻一吻,语气宠溺道:“还不起,嗯?”团团把小屁股对着坏红红不理人,还嫌他刚刚不给吃手手。
潇恒有些好笑地摸摸团团的脑袋,又十分顺手地拍了拍陶近溪的头,道:“你也不起呢?”
陶近溪又浑身一僵,抱着团团把脑袋埋在小孩背上不敢看人。
他想,过几天去镇上一定去找师父给自己抓点药,治治这心疾,小狐狸挠人的次数太多了。
潇恒见这一大一小,一个呆愣愣一个傻乎乎,轻轻笑一声出去烧水了。
可惜潇公子今日不走运,那火怎么都烧不着,半晌过去倒是把自己搞成了花脸猫。
陶近溪抱着团团取笑了他片刻,眼见这人脸色要沉下去,才忍住笑意让他去洗漱。
两人饭后去找哑叔打猎,哑叔摆摆手要去地里忙,潇恒见状只好借了弓箭工具,又去问张婶摘菌子不。
他要给陶近溪找个伴,要不然他去打猎了,师弟要看着团团又要摘菌子太过辛苦,有人一起还能相互照应。
张婶也忙着种冬麦,张彦跟着他们一起上山了。
几人走到老地方眼看没什么菌子了,又往深处走了一段路这才停下来。
潇恒叮嘱几人注意安全,一个人往深山老林走去。
他找到野鸡出没的地方放好了套索,又走远去找野兔,为了打到活兔子,瞄了好久终于打中两只野兔的腿,忙上前去抓起来丢进竹筐里。
潇恒见到一只小鹿在林中一闪而过,为了打活物,拉弓好几次没射中腿,再追那小鹿早没影子了,他遗憾叹口气。
还好野鸡套中两只活的,也算个安慰。见日头不早了,怕师弟担心,他装好猎物就往回赶。
陶近溪摘了满满两竹筐菌子,张彦手没有陶哥哥快但也摘了一竹筐。
他们正歇息着给团团喂水,就见潇恒满头是汗走近了。
“师兄,又猎到兔子了?”陶近溪眼睛又亮了几分,张彦在一边也崇拜看着潇恒。
“嗯,两只兔子两只野鸡,都是活的,打些青草先喂着,过两天去镇上一起卖了。”
“哇!兔兔!”团团也不喝水了,闹着要跟兔子玩,陶近溪哄着回家再玩这才作罢。
回到院子天擦黑了,陶近溪收拾做饭,潇恒把活的猎物绑在桃树下,用棍子和竹筐围一个圈挡住,又给兔子和野鸡喂了点青草。
团团蹲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着野兔和野鸡,他只得出一个结论,小兔好看野鸡丑,所以一心想跟小兔玩。
他眼巴巴看着潇恒,软着小嗓音撒娇:“坏红红看兔纸。”
潇恒知道他想玩,抱着他摸了摸兔子毛茸茸的毛,团团乐得咯咯笑,小手轻轻拍拍兔子的脑袋:“兔兔乖。”
隔日晨光熹微,院子里传来鸟儿的欢唱声。
陶近溪起身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准备开始忙碌。
团团趴在潇恒怀里迷迷糊糊醒来,口齿不清喊着要喂兔兔,潇恒捏捏他的小脸蛋抱着人起身。
团团小手拿了几根青草,兴致勃勃喂兔子,两只野鸡在一边饿的直叫,挣着绳子抢他手里的草。
团团吓一跳,他往后退了两步,小脚狠狠一跺奶声奶气凶着野鸡:“不许抢!”
潇恒笑出声,撒了好些青草喂兔子和野鸡,抱着团团去吃早饭。
日子在忙碌中过得飞快,两人带着团团早出晚归连轴转了三天终于结束了打猎,因为明日要赶集就不进山了。
潇恒也如愿以偿打到一只小鹿,他拢共猎到五只活的兔子,六只活的野鸡,一只活的小鹿。
陶近溪这几日嘴角一直上扬着,看潇恒的眼神也亮的不行!
这几日忙坏了,陶近溪想着要好好做一顿饭补补身子。
潇恒按照师弟的指示把死去的一只野鸡和两只兔子都清洗干净剁成小块,兔皮潇恒剥下来留着冬日可以做衣裳做鞋。
陶近溪把兔肉焯好水再捞出沥干,锅里油热了又把花椒和干辣椒炒出香味,再把兔肉倒进去快速翻炒,加酱油上色,撒葱花和烈酒翻炒香味,最后炖煮两刻钟加大火收汁,一道麻辣兔肉出锅。
晚饭的香味飘到四邻家里,馋坏了那些吃不到嘴的小孩。
团团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陶近溪给他单独把兔肉剁碎加面粉野葱做成了兔丸子,小孩两口一个吃得喷香。
明日就要去赶集了,饭后陶近溪收拾着要拿的东西,菌子分干的和湿的单独装好,猎物明早上再装来得及,好在他们有姑母给的板车,这些东西也够拉了。
潇恒提着剩下那只洗好的兔子去找了张婶,想让明日张彦跟着一起去镇上卖菌子。
张彦兴奋地小脸涨红,张婶接过兔子也笑得合不拢嘴,这么好的事都想着他们,这俩小子真是好人。
张婶忙收拾装了两筐菌子让彦儿明天带着卖了。
潇恒其实有私心,两人前段时间结亲在镇上闹得沸沸扬扬,万一明日被人认出来不买他们东西划不来,不如找个人搭伙卖,以防万一。
一切拾掇好也不早了,两人洗漱完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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