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章 天官赐福,有缘成喜

春国天官元年,国运维艰,又遭百年干旱,颗粒未收,百姓苦不堪言,太后抚泪问司天监如何破之?司天监监首紫薇道长进言,以皇族双喜冲之国运方可破此难局,天下黎民百姓可免受颠沛流离。遂,太后赐懿旨于百年世家大族柳氏和百年商贾大家洛氏,各嫁天子何官桂和宗族嫡长子世子何京墨。百年春国,从未有过皇家贵胄同日结婚的事情,如此双喜真是闻所未闻,可喜那结局倒也真验证了紫薇道长所言。只见双喜之日,春国天下甘霖,一解干旱,百鸟围绕,牡丹梅花齐放,万物全复苏,如此盛况壮丽,令活了半辈子的春国长者也不经拄拐潸然泪下,对着黄毛孙儿感叹,天终佑春国。

世子府……

洛苏木头上盖着喜帕,喜帕下又是沉重复杂的凤冠。她稍微一动,沉重的凤冠配饰就晃动的厉害,她明明就告诉过她娘亲,无需把凤冠打造得这么复杂,不仅压脖子还过于招摇,然而她娘嘴上答应挺快的,实际婚礼那日却用重金打造了无比豪华的凤冠,还笑不拢嘴着重加了一句“你好不容易嫁出去了,你爹说了,怎么也不能输了气场。特地带了一箱的黄金珠子对制作的老师傅说了,能全用上的地方就全用上。虽然我们商贾家庭比不了柳家望族,但也不能让世子家小瞧了我们洛家。”一想到这里,她苦笑了下,父亲这一生最大缺点就是死要面子,何况是自己多年未嫁出去的独女要嫁人,按他脾气怎么也得让天下人看看,想此,她便伸手就揉了揉自己肩膀,也罢也罢,就朝自己侍女喊道:“元宵,我有些口渴,你去给我端杯茶水来。”

侍女未有作答反应,倒是一双白净指节分明的手端着茶杯入她眼下,她本能接过,当即喝了下去,喝完忽然反应过来,顿生警惕。容不得她如何详细应答,头上的喜帕盖子已被眼前的人挑走,她当即硬着头仰望来着。

该怎么描述她眼前这好看的男人呢?她真的从未见过一个男人能把一袭红色圆领袍穿得妖媚却不俗气,也从未见过男人能把眉宇生得清秀又自带英气,鼻梁长得自然又高挺恰到好处,更难得是那双能似笑非笑的凤眼镶嵌在他脸上,完美得令人看一眼就难以愿挪开眼珠,这到底是何等福气才能拥有这般美貌,令她作为女子也心生妒忌。

“娘子,看我许久,可是京墨脸上哪里不妥吗?”何京墨见洛苏木呆愣不曾发话,双唇轻启,缓缓而带笑意,一解此时空间的尴尬,对他来说,这女子这副神情许是第一次嫁人,心生害羞。

然则,他到底是错意了,洛苏木已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啧啧’抚摸着评道:“我未出嫁时候就已知天子是生得俊俏,是天下女子爱慕对象,倒不知公子竟也生得如此俊秀,让我好生欢喜心动。也得亏公子不是个爱露锋芒的公子,若不是如此,定也是十里八乡女子蜂拥的场景,今日新娘也轮不到我的出现。”

她这话一落,引得何京墨嘴唇微弯,三言两语巧妙带过可杀身之祸的谬论,“天子璀璨如北辰之星,为夫怎么敢可以跟天子相提并论。娘子偏爱为夫,大有城北徐公之妻护爱媲美。”他这种十四五岁就随父亲在朝堂里出入的人,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自然就一眼看出了她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嘴角笑靥又加深了许多,显然这表情对于眼前初为人妻的洛苏木而言是觉察不到的。

“我一时嘴快,不过夫君天资确实惊人。哈哈哈”洛苏木撸了撸自己的袖子,接着又指挥着何京墨也赶紧拉起袖子,“公子,能否?”京墨咳了咳,压了压嗓子,身子往她这边挨了挨,柔声道:“这男女之间的事不可着急,京墨会照顾好娘子的。”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瞥了瞥洛苏木。

洛苏木不等他说完当即就拉过他的手,挽起了他袖子,哈哈哈大笑道:“公子。误会,我不过是想看下公子的肤质,见公子脸上肤质粉如鹅蛋粉,细腻无常。就想验证下公子身上的肤质可否天生长得真细腻晶莹剔透,这一看还真是……天生丽质难遮掩。”

他听得这话,整张英俊的脸起初是挤压成了一个川字,而后又哈哈哈放声大笑舒张开:“娘子原来是夸我啊,哈哈哈,当是年少在书堂读书,终日晒不得阳光缘故。娘子若觉得为夫过于晶莹,为夫愿意日日高起迎日光,早日变得古铜色泽,甘当绿叶衬托娘子。”

他这话说得,洛苏木水灵的眼睛转动了下,遂即回应道;“公子,公子,这倒不用,我不是这么小心眼的女子,何况公子天生生得细腻白皙,我是欢喜的很。天给的碗,多少人求之不得。只不过,刚才我又细细看了下公子的长相,让我想起了民间奇谈小说的主人公,书中描述人物和公子颇有几分相像。”

何京墨似乎来了兴致,顿了顿,假意提高声调道:“哦?还有这样奇闻,京墨平日也素爱书籍,听娘子说书中人物像我,确实有趣,能否娘子娓娓道来?”顺手就拿了桌上一壶新茶,要给她手中空杯盏倒去,却被女子用手拦住,拍了怕他手背道:“夜寒露重,早酒晚茶五更色,劝君千万要不得。你我还是选择喝酒,你倒酒吧。故事闲聊还是喝酒最得劲,我虽不胜酒力,但我信有你在,自会照顾我。”

听此,京墨打了量自己的妻子,见这女子面容丰满,肤若凝脂,眸如黑曜石,唇若娇花,一颦一簇尽显媚意,话语对答率直可人,又听得她落字信得过自己,一股喜爱疼惜的情愫顿蔓延全身。倒也神奇,今日只要她开心,他都愿意甘之如饴去做,也罢也罢,心里默念道就且陪她喝酒,让她少饮,自己多饮就好。明日若是错过了拜谒皇太后的时辰,就由他揽下责任。

“在理,娘子考虑周全。”

他轻叩竹叶清酒壶按钮,酒香立马四溢在了房间内。

“还是温热的酒,公子。”

“娘子,当然。”

“怪好闻的,有竹叶香。”

“酒就叫竹叶香,这酒名可有来头。”

……

屋内一对龙凤蜡烛烛火摇曳,床边则站着一对红衣璧人,女子身形丰腴俏丽,手拿酒杯对着俊秀修长的男子叽叽喳喳讲着民间故事奇谈,男人时不时也喝酒点头呼应着她的故事,他二人就如此杯盏对着杯盏闲聊,到最后聊着好生热闹欢快。倒是屋外几个偷听的奴仆婢子误以为好事已成,捂嘴嬉笑,三步并成两步地就奔着向各自的主子们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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