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考场了！还有三分钟……后门的同学，不想考了还是怎么？”
老赵从屋里走出来吆喝着，方耀瞪了男生一眼直接转身从前门进去。
“都把考试不需要的东西收起来啊……刘浩，韩迟呢？”
老赵发着手上的草稿纸，刘浩两眼一转张口就来。
“他早晨吃油饼吃的，闹肚子，去校医院了。”
“行吧，就让你们早晨不要吃的太油腻……考试开始，都安静啊。”
经历过数学的毒打，生物对方耀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以至于做完后，还剩二十分钟。
翻来覆去检查无误后，举手示意提前跑了。
从走廊拎起自己的书包，余光瞥见1号场里也出来一个人。
“吃饭去？”
方耀走到杨树旁边拍了一下，朝屋内看了两眼。
没几个人走。
“不去。”
杨树凉凉地回绝。
“又犯什么病？”方耀皱眉叹气，“跟来我们班那天一个死样子，给谁看呢？”
不知道是刺激到了还是怎么，杨树站定有点呆的看着他。
方耀看着他有点别扭，他没想说这么难听来着，啧，可能被韩迟那家伙刺激到了。
烦。
“……那个，我嘴欠，不是故……”
“走吧，我去。”
“啊？”
望着重新要吃饭的人，在呆愣之间已然被杨树拽着胳膊下了楼，稀里糊涂回了家。
其实本身就是方女士让他带他舍友回家吃饭，美其名曰为他打理好宿舍关系，实际上呢？
切。
看她热情的样子，这是想认干儿子吧。
阿姨准备了几个拿手菜，俩人吃完饭就紧赶慢赶回了学校，考试期间，没再说一句话。
考完试的晚上九点，小明跟他们说把教室复原就可以放学后，一溜烟就跑了。
“哎哎！”
程冉拿着自己手机榜单指给方耀看，后者听着耳边刺耳的拖桌子和放书箱子的声音，把自己的聊天界面关掉。
“怎么了？”方耀问。
“榜单排名！出来了。”程冉激动地切到男生榜单，捂住手机神神秘秘地给了个眼色，笑得不怀好意，“你猜猜，第一是谁？”
“看你那表情，反正不是我。”
“你猜猜能死？”
“杨树？”
“nono，你再猜。”
“总不能是赵尚鸣吧。”
话音刚落程冉露出地铁爷爷看手机表情：“要不你别猜了？”
“好吧，那韩迟？”
“韩迟？”
好听的嗓音从头顶上传下来，方耀无语地撇撇嘴。
杨树把自己的书搬回来放好，面色和善地向程冉询问：“韩迟怎么了？”
程冉这人啥都好，就是花痴这点，她自己都说过，改都改不了。
“有个颜值比赛，出结果了，猜谁是男生组最帅的呢。”
“哦~韩迟第一？”杨树没什么情绪。
“不是，方耀他猜的。”
“哦，长眼的都知道不可能。但他猜，倒也正常。”
方耀看着他毫无波澜的眼睛，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的是可去你的吧。
“你今天活跃过头了。”
杨树接下他的白眼并回复：“熟络了而已。”
左右打量着俩人：一位看上去像是在看窗外的风景，实际上握着手机的骨节都有些隐隐发白；另一位呢今天更是一反常态地嘴角带笑。
程冉狐疑着：“你俩……不会吵架了吧。”
方耀：“什么？”
杨树：“没有。”
程冉：……
要不还是打一架吧。
“信不了一点，真是受不了你们，都三天了，考试这两天晚自习你俩就这样，知道这对一个美少女来说有多么难受吗？就跟戴主任在我后面抓我小动作一样，如芒在背啊兄弟们。”
杨树：“做贼心虚。”
程冉：“……方耀，杨树他真讨厌。”
“同意。”
杨树：“……”
“你俩加油，我闺喊我了，明天见。”
程冉也一溜烟儿跑了。
教室逐渐变成考试前的样子，桌子两两靠在一起，装满书的箱子又从走廊拖回到过道。
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方耀！门口有人找。”
正发着呆，方耀被同学一嗓子嚎回来，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向前门。
人都走的差不多，走廊的灯都是暗的，以至于门廊处也布着灰，方耀起身朝门口走去，忽视掉身后追随的视线。
“怎么又跑过来了？”
看着齐乐着急的眉眼，方耀叹了口气。
这孩子。
“哥，你带手机了吗？我想借你手机用一下。”
方耀从校服口袋里掏出黑色方块：“你的呢？”
“……”
齐乐没说话。
方耀：“被老师没收了？”
“不是。”
“行吧，你用吧，别急。”
良久后打开手机，齐乐才开口，语调有些颤抖：“哥，我找不到韩迟了……他不接我电话，我想借你的手机给他打，哥打给他肯定会接。”
“……”方耀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用不用给你把他拖过来？”
“……不用，谢谢哥。”
“嘟嘟嘟——”
把号码摁出，方耀让齐乐把手机往自己面前放一放，想着先说两句话，哪知还没到自己面前就被一只手拿过去摁断。
方耀朝着始作俑者伸出手，眼神朝着自己的手机示意着。
杨树把手机关上丝毫没有归还的意图，紧接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号码递给满脸阴郁的弟弟。
“用这个打。”
方耀还在夺自己的手机，然后齐乐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喂？稀客啊。”
欠儿登的声音从话筒传出，齐乐却抿起了嘴。杨树见状伸出手拿过。
“你在哪？”杨树问。
“在家，你干什么？被舍友关门外想起我来了？”
“一分钟。”
“什么一分钟？”
“一分钟不准挂电话。”
“……杨树你有病吧。”
说完杨树把手机递给齐乐，示意他自己说，完事儿还把方耀一把拽到屋内，回到座位上坐好。
杨树瞄了眼门口，齐乐点头后转过身。
啪——
这是掌心和肱二头肌接触发出的声音。
“还我手机。”方耀愤愤讨债。
“你拿我手机来换。”
“年级第一就可以不讲理了吗？自己给出去的自己拿。”
“那是你熟人，万一给我顺跑了。”
“……”
啪啪——
这是掌心和肱二头肌接触两次发出的声音。
杨树也不恼，其实方耀觉得这几天他一直挺反常。
因为感觉杨树莫名的很开心。
“回答个问题，我就还你。”
“凭什么？”方耀半倚在他的桌子上，右手撑在桌面支着身子。
“行不行？”
居高临下看着那人笑盈盈的面容，方耀咂咂嘴：“行吧行吧，想问什么？”
“期中考试数学多少分？”
方耀一下就站到地上。
“……你存心找打是吧？”
“我好奇。”
“好奇我数学能差到什么程度是吧？47！你满意了吧！”
杨树忍着笑意把手机还给他：“嗯嗯，满意了。”
“杨树。”
“怎么了？”
“你真的，他妈的讨人厌。”
“这样啊，那我就讨厌着吧。”
方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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