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住院

蒋南猛地将人一把推开,“怎么又是你!”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秦慎?

明明他已经离开了,跑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可为什么秦慎还是阴魂不散?!

难道....

那个诅咒是真的?

蒋南激动的反应也让秦慎愣了一下,他慢慢垂下眸子,用浓密的睫毛遮挡住情绪,然后又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双手搭在蒋南肩膀上,试图让他躺下来,“你刚醒,不能太激动。”

啪!

蒋南毫不留情地拍开秦慎的手。

“你别碰我!”

秦慎抬在半空中的手顿住。

“不许这么跟秦医生说话。”门外响起低沉的声音。

蒋南转头看去,眼里的愤怒瞬间消散,“爷爷!”

蒋兴国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进病房,声音倒是洪亮得跟年轻人一样,“臭小子,没事就爱往外瞎跑!这次你是命大,下回可没这么好运了。”

蒋南终于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医院病房里,右脚还绑了夹板固定。

记忆慢慢回笼,蒋南茫然问:“我不是在亚市吗?怎么会在这里?”

“知道你出事后我立刻让人安排包机把你接回来的。”蒋老爷子走到病床旁坐下,“还特意请来的秦医生,他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神经外科医生。你不许对人家这么没礼貌。”

蒋南没想到老爷子竟然认识秦慎,听语气还颇为赏识的样子,顿时有点吃瘪。

不过从刚才的话里听出来,这次秦慎的出现并不是因为又触发了那什么效应,而是正常被他的家人请来的,这多少让蒋南舒心了些。

秦慎后退一步,把空间留给祖孙俩,“蒋老先生您放心。初步检查下来,蒋.....少爷只是轻微脑震荡,还有右腿踝关节脱臼错位,住院观察几天,如果没事的话就能出院了。”

蒋老爷子笑着点点头,“有你在,我总是放心的。”

“蒋先生客气了,都是应该的。”秦慎点头回礼,“你们先聊,有事叫我。”

秦慎一走,病房里就只有爷孙两人。

蒋老爷子叹了口气,收起盛世临人的气场,心疼地看着孙子,“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好好的去亚市做什么?”

“就是.....”蒋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含糊道,“休个假而已。”

这话蒋老爷子当然不会信,又道:“听说上次你回你爸那儿吃饭和他闹得有些不愉快。你要是因为这个想散散心也不是不行,可玩归玩,别把自己搭进去。”

蒋南意识到对方好像把事情想偏了,但也没反驳,干脆将错就错,“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这次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你爸?”

“可千万别。”蒋南立刻抓住爷爷的手,“蒋总日理万机,不用给他添麻烦。再说了,我压根也没事,过两天就能出院。”

蒋老爷子沉沉一叹,“你们父子俩都是倔脾气。行吧,那我让常鑫晚上陪着你。”

“行。”蒋南松了口。

“你说说你,老大不小也不结婚。你要是现在已经有老婆了,晚上也好有个人陪你。”老爷子又开始借题发挥。

蒋南连忙打断对方,“爷爷你这思想很危险啊,结婚又不是为了找个陪夜的保姆。”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少拿话堵我。我就是想让你收收心,别老在外面招些个不正经的花花蝴蝶。”

“知道了知道了。您年纪大了不能累着,赶紧回去休息啊。”蒋南笑着敷衍,又看向老爷子的亲信,“冰叔,辛苦您带爷爷回去。”

对方笑笑,立马上前扶着老爷子往病房外走。

病房终于恢复清静。蒋南觉得很累,可脑子里全都是各种车祸碎片,又怎么都睡不着。

于是他按下呼叫铃。

秦慎很快就出现在病房门口,起伏的胸口和还未褪去慌张的面孔看起来很着急。

见蒋南没事人一样躺床上,他才松了口,上前给蒋南调整了点滴的速度,“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是怎么认识我爷爷的?”

“你爷爷之前脑血管瘤去美国就诊,我当时是他的医生。后来他知道我回国工作,见过几次面。”

蒋南皱眉,“怎么都没听他提过。”

“我就是个普通的医生,有什么好提的。”

蒋南又问:“他不知道我们俩认识吧?”

秦慎正在做记录的手一顿,抬眼朝蒋南看去,对上对方有些紧张的神色后,他又慢慢垂下眼,摇了摇头。

蒋南这才松了口气。

爷爷不知道他们认识,自然也不知道他们之间那莫名其妙的绑定关系。

想到这个,蒋南陡然觉得一阵头晕。

他整个人靠在枕头上,发出一声哀嚎,“这次的车祸....可能和那什么效应有关。”

秦慎转头看过来,问:“车祸发生前,你做了什么?”

蒋南叹了口气,“我和一女的在一起。对了,那女孩没事吧?”

秦慎冷着脸,“她被送到当地医院治疗,已经脱离危险。”

蒋南放心地点点头。

秦慎站在旁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这次的声音比平日里要低沉许多,“所以你是故意的?为了测试空间虹吸效应会不会被触发?”

蒋南也知道这次是自己太鲁莽,不免有些心虚,“我就是想着隔开几百公里,那该死的东西总不能还有效吧。”

“的确没有起效,你也差点把命搭进去。”秦慎几乎是咬牙切齿把这句话说出来。

秦慎的愤怒让蒋南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大概是担心这件事会牵连自己,所以才这么生气吧。

蒋南烦闷地怼了回去,“我哪里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你冲我发什么火?”

秦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低头调整了下情绪,才又道:“对于目前已知几种情况,我大概做了个总结。”

说着秦慎把笔记本递给蒋南,上面画了各种关联图。

蒋南笑着揶揄,“卧槽,你他妈还做笔记?”

秦慎没理他,继续说:“第一,只要我们任何一方有信/冲动,空间虹吸反应就会被触发。第二,触发条件限制于我们两人的距离。第三,强行限制抵抗这一效应很有可能带来不好的结果,甚至危及生命。”

蒋南看得头更晕了,没好气地甩开本子。

秦慎又说:“不过这只是目前根据已知条件做出的总结,还有没有其他限制条件,要等以后详细研究后才能知道。”

蒋南挑眉,“怎么研究?把我们俩送去科学研究室里解刨吗?”

“我已经联系了我在美国的同学,他对这个很有兴趣,也答应了我会回国一趟具体看看解决办法。你不要太心急,总能找到办法的。”

蒋南整个人还云里雾里的想不明白,问:“为什么会是我们两个?”

秦慎摇摇头。

“你那个朋友靠谱吗?”蒋南又问。

“他在这方面是专业的,如果他不行,那我想不到更好的人选。”

蒋南没再说话,闭眼靠在枕头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慎走到床头,手抬了又落,落了又抬好几次,轻声道:“我朋友大概在八月的时候回来。在他回国之前,我建议你不要和任何异性有肢体接触。”

“现在离八月还有两个月呢!”蒋南陡然睁开眼,“你不如直接把我阉了。”

秦慎想了想,又说:“如果实在憋不住,有个办法可以暂时缓解。”

“什么办法?”

秦慎看向蒋南,一本正经地说:“你可以在我在场的时候....自己用手解决。”

蒋南:.....

秦慎也知道这话听起来很奇怪,可这的确是他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只见蒋南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双唇微张,大概是要指着他破口大骂。

可下一秒,传来的却是一声奇怪的声音。

“呕!”

蒋南....

吐了....

还直接吐了秦慎一身。

倒也不是被秦慎的话恶心到,而是因为他的头实在太晕了。

这种晕眩程度堪比坐上最刺激惊险的过山车,还是提速版。

蒋南整个人瘫在病床上,什么也吃不了,睡也睡不着,别提多难受。

秦慎已经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还让护工把地拖干净,整个过程耐心又仔细,丝毫没有表露出生气或嫌弃的情绪。

蒋南心想秦慎这小子还是这么会装腔作势,区区一个VIP病房就能让这小子装孙子,就觉得这钱花得值!

忙完后,秦慎倒了杯温水递到蒋南嘴边,“喝点水漱漱口。”

蒋南摆手,“喝不了,喝一点就想吐。”

秦慎也不强求,把水杯放在蒋南的床头,“脑震荡的确会导致一到两天的恶心呕吐反应,我给你打了些止吐消炎的药,一会儿你应该就会觉得好受些。”

蒋南懒得说话,只简单‘嗯’了声。

秦慎又说:“我在你床边放了个小桶,你如果还想吐就吐里面。”

“知道了,你好吵。”蒋南有些不耐烦了。

秦慎也不恼,“那你好好休息,要是还有不舒服随时告诉我。”

蒋南出声,“等等。你走的时候把灯关了,晃得我头疼眼睛疼。”

秦慎想了想,最终还是关了天花板冷到极致的白炽光灯,只留了盏小台灯。

房门虚掩着,将走廊的吵闹隔绝在外。

止吐药很快起了作用,蒋南也就没那么难受了,不一会儿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可睡到半夜蒋南被尿意憋醒。

他半坐起身想要下床,可正要下床时才发现自己的一条腿打了夹板,不方便行走。

因为重心不稳,蒋南只能重新躺了回去,另一只手按下呼叫铃,想让护工扶他去上厕所。

响铃后不久病房门被人推开,透进来一丝光。

蒋南因为头晕没睁开眼,以为是护工,抬起手说:“扶我去上厕所。”

对方没说话,只将手臂伸过来。

蒋南抓上对方的手臂,结实的触感让他不由心想,这护工练得还挺不错。

蒋南目光上移,从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慢慢移动到冷白色的袖口,随后是熟悉的工作制服,最后凝在秦慎冷得没有半点情绪的脸上。

“我去!”

蒋南吓了跳,同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要直直向后摔去。

秦慎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他的腰,“小心。”

蒋南僵直着身体没动,半张着嘴看着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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