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某人暗戳戳加重的力道,还在她的接受范围内,安知鹿索性就忽视了,反问起他来:“这会儿不焦虑自卑担心被欺负了?”
成功圈占回自己的女孩的路肆心情很是美丽,就连那道老悄悄飘过来的目光都大度地忽视掉了。
脸色如常,语气很是骄傲自得,“我家老婆人很好,所以她认识的朋友也格外待人友善,有这么好的老婆的我也很好。”
语气乖得不行,安知鹿差点幻视他身后摇着根大尾巴了。
安知鹿:“……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罗维看着俩人缓步朝这边走来,笑着就要开口,视线落到了两人相牵着的手,笑容僵了一瞬:“……时间不早了,你们怎么不把他们一起喊过来?”
跟在女孩身后的男人笑得轻松满足,并没有罗维想象中遇见情敌的戒备,落在他眼里只有满是胜利者的姿态。
安知鹿手下悄悄用力没能挣脱被牵住的手,索性摆烂地就任他拉着,权当多了个移动恒温暖手宝,“你们有人要打麻将吗?那边三缺一。”
女孩眉眼俏丽,但肉眼可见得比以往出来玩时更加平和柔软。
罗维心知她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落寞,苦涩地笑了下,垂眸翻动着手下的肉:“阿宁去喊他们回来吧,串要凉了,吃完再玩。”
孟诗宁看不下去,闻言起身,路过这个落寞男嘉宾时伸手用力揉乱了罗维的头发,末了拍拍他的肩,“知道了,我们的男妈妈。”
离零点还有一会儿,一群人大多天天混迹到深夜的,吃饱喝足后又搬出了酒和卡牌等着零点到来。
安知鹿坐角落里抱了一晚上的平板和数控笔,这会儿也被拉着去玩了狼人杀。
当着平民着混迹了两局之后,第三局终于抽到了身份牌——女巫。
“女巫请睁眼。”
看见安知鹿抬头,身为法官的胡宇和难得眼底闪过一抹趣味,伸出一根手指,“你有一瓶解药,今晚‘死’的是他,你要不要救他?”
一号是路肆。
安知鹿犹豫了一下,抿唇点头。
“你有一瓶毒药,你是否使用?”
得到女孩否定的回答,胡宇和点点头,“请闭眼。”
“天亮请睁眼,昨晚平安夜,1号开始按顺序发言。”
1号是罗维,他环视周围六个人一圈:“我是闭眼玩家,什么都不知道,昨晚既然是平安夜的话,应该就是女巫用了药?希望女巫能出来给些信息,过。”
盛雯仪接着开口,“我是平民,昨晚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1号的发言在我这里暂时存疑,但先听一下后面有没有神职给信息出来再看看吧,过。”
安知鹿目光看向身边的路肆,他是3号。
他笑了下,“怎么大家都抢着要白牌?我身份是民及民以上,前面1号上来就想女巫出来带队,有点像想找出神职的感觉,我这边先小踩一下1号,信息位可以出来带一下队,听听后面的发言吧。”
安知鹿摊手:“我身份也是民及民以上,但前面的发言基本没有什么信息,我想再观察观察。”
轮到孟诗宁时,她轻咳了一声:“咳,全场唯一真预言家啊,昨晚验了6号,发个金水,至于为什么验6号,单纯就是随便抓的。”
“昨晚是平安夜,说明狼队已经空刀一次了,场上我们好人阵营的优势是比较大的,我的视野里前置位几个里,3号他说他民及民以上,就是说不是平民就是猎人或者女巫,但他的发言状态不做好,在我这里存个疑吧,轻踩一下3号,过。”
唐糖性格内敛,她鲜少玩这类游戏,好不容易憋出点才憋出点话来,憋红了脸看着罗维和盛雯仪:“……我是闭眼玩家,昨晚没有得到有限信息,但现在女巫和预言家都跳了,因为我知道我的身份肯定是真的,如果后面没有人再跳预言家的话,我先小跟一下5号预言家……过、过了。”
盛文礼的目光在孟诗宁和唐糖之间徘徊:“7号预言家,我昨晚验了3号,在这里给他发个金水,5号说她也是预言家,我的视角里肯定怀疑大概率是狼人悍跳,她金水给了说自己是白牌的6号,不排除6号是狼队友。”
说着,他又观察了一下两人的状态:“既然归票位在我这,我的想法是6发言状态在我看来不做好,这局先出6号,女巫手里还剩一瓶毒药,女巫如果相信我,可以考虑要不要下毒了。”
唐糖最终开始就被投了出去,但游戏还在继续。
安知鹿扫视了一圈,大家都脸色无异,目光落在路肆脸上时,他甚至还好心情地朝自己挑了挑眉。
“天黑请闭眼。”
安知鹿目光留在他阖起来的眼睫上:“……”
跟着闭上了眼睛。
轮到安知鹿时,她手里只剩下了一瓶毒药,脑子里快速过了遍前一天所有人的发言状态,视线落在罗维的身上,比了个2。
“天亮请睁眼,昨晚2号出局,3号中刀,请问是否发动技能?”
路肆翻开自己的身份牌,“我是猎人,带走5号。”
胡宇和愣了下,笑着摊手,温声道:“结束地好快,游戏结束,好人阵营获胜。”
罗维终于能说话,无奈地把手里的狼人身份牌掀开:“诶不是,女巫毒的我吧,这毒得也太准了吧。”
孟诗宁悠悠然喝酒的手一顿,笑了一声,“大意了,应该先把文礼哥刀了的。”
视线在安知鹿和盛雯仪之间巡回一遍,“鹿鹿,你是女巫?”
只剩她家鹿鹿上局暗示自己有身份,那不就剩个女巫了,“那你咋不毒文礼哥啊,你居然信他不信我。”
被全场视线聚集,安知鹿无辜地啊了一声,“路肆本来就是我的银水啊,然后又被罚了金水,这么一对比之下,阿维确实有点像隐身狼想找出神职的感觉。”
盛文礼倒是无所谓输赢,“是不是快到零点了?”
手机闹钟恰好响起,孟诗宁一下跳了起来招呼着往前面观景台那边去,“快倒数了!走走走,咱去看烟花啊!”
同时响起的还有路肆的手机,安知鹿看了他一眼,“谁啊?”
路肆:“舅舅打来的电话,我去接一下。”
“那我等你。”刚好她还懒得去吹那冷得透骨的山风。
找了个心安理得的借口,安知鹿把自己往已经被她坐得暖暖和和的椅子里塞了塞。
罗维落后人群半步,转身看见安知鹿没有跟上,一个人坐在那边没有动作,视线向着那个男人的方向。
褪去了张扬和较蛮之后,她显然更加放松,在周遭明亮的雪地里,眉目纯净地像新生的天使。
苦涩地笑了下,追上前面吵吵闹闹的一群人。
他不是傻,也不是不张嘴。
只是爱情是在卷子上答题,而安知鹿给他的从来只有白纸,连一点让他可以猜疑的笔墨都没有施舍给他。
路肆眸光沉静地将女孩的无知无觉和罗维的欲言又止尽收眼底,耳边还响着舅舅亲近关切的声音,情绪淡淡地应着。
“……这几天有些事,过些天会回去看望您跟舅妈的。”
“……知道了,我晚些时候回去看看邮箱。”
“您也是,新年快乐,替我向舅妈问好。”
远远江对岸的城市天际线绽开倒数的烟花,伴着又沸沸扬扬飘洒下来的烟花,前面孟诗宁一群人探在围栏上,也在跟着倒数。
跟那边喧嚣相比,安知鹿这一角倒显得静谧地过分。
安知鹿没有察觉罗维的那点纠结,路肆通着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穿透冰着冷张扬的冷风。
传到耳朵里已经有些模糊,安知鹿无聊地神游起路肆和路家——当年路肆被发现常年受着常伯父的虐待后,怎么会来自己家里寄住,而不是去有着血缘关系,明显更亲近的路家?
脖子上忽然一暖,冷风被围巾拦开,打断了安知鹿的思绪。
路肆调整完屈指摸了摸安知鹿的侧脸,入手触感微凉,轻哑的声音含着笑,“要过去看吗?不想过去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呆这儿。”
她今天穿的一件白色棉服,头上顶着项坠着两颗小球的毛线帽,看起来温软如同一团洁白暄软的小白兔,分外乖巧无害。
安知鹿心念一动,抬眸看着他摇了摇头,耳朵里是远处烟花炸响和孟诗宁他们吵吵闹闹的倒数声。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视线在清冷的空气中碰触,是异口同声的、跨别多年的新年祝福。
安知鹿眼里满满缀起笑意,也不说话,眸子亮亮地看着路肆。
他今天穿得格外青春男大,安知鹿似乎看见那时候的阴郁少年从阴霾里走出来的模样,鼻子忽然有些酸,“阿思哥哥,好久不见,新年快乐。”
这个昵称从如今的安知鹿嘴里出来,总是带着或是调侃或是暗嘲。
只有这一次,透着亲近和依赖。
路肆喉结动了动,嘴角提了提,有些散漫的慵懒,“怎么?这会儿又愿意记起来了?这么久不见,要不要哥哥抱抱?”
安知鹿眸子微张,似有所察地感受到隐隐约约的情愫在蔓延、纠缠。
抿唇笑着摇了摇头,“不可以。”
世界喧闹,此方静谧情丝蔓延。
不是不要,而是她不可以。
路肆忽然投降一般,狼狈地侧目移开视线,伸手覆上那双坠满星空的眼睛,哑声开口:“乖,别那样看着我。”
不然他真的会觉得她也对他心动。
山林里吹过来的冷风飕飕的,夹着细碎的雪粒,全被身前宽厚的肩膀挡在背后。
安知鹿眼前一片漆黑,剩下的感官慌张地向外伸展着试探的触角。
不及一尺的距离,温热勾引着人贴近,清洌微苦的广藿香丝丝缕缕,和着温暖柔和的檀香。
克制又温和。
灵魂与肌肤已经许久不曾得到安抚,每一根神经都在兴奋地颤抖着,饥渴贪恋地汲取着。
安知鹿茫然地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神游着思考那是什么香水,才勉强克制住伸手环住那劲韧腰身的冲动。
这种脆弱如泡沫的情绪,她绝对、不能再沉溺。
路肆并不亏欠自己什么,起码,在事情未结束前,这段不正常开始的关系不该稀里糊涂地添上更多的不纯粹的重量。
棉服兜里的手机振了下,安知鹿回神,克制地后撤一步,脚步稍显慌乱。
心想着许是谁的新年祝福,不情不愿地从将手从温暖的衣兜里抽出。
剩余的那些心神鼓动偃旗息鼓——
【安知行:新年快乐。】
阿七是狼人杀小白中的小白,文中的狼人杀情节很尽力地写了ww(抱拳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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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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