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沐打开聂以筠的家门,她没来得及换鞋,直接钻入了卫生间,趴在马桶边上干呕。
啥也吐不出来,其实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也没那么恶心了,但总觉得不吐出来那股不舒服就一直顶在胸口。
实在是吐不出来,池沐漱了口走出卫生间,听见厨房里有动静,她走过去,看见聂以筠在煮什么。
“你煮什么。”
“梨汤。”聂以筠说,“给你润肺。”
“给我?”池沐有些小吃惊。
“嗯,喝完会舒服点。”
池沐双手抱胸,笑了,“你这算不算给我一棒再给个枣儿?”
聂以筠转头,“我什么时候给你一棒了?”
“行,您可真是牛逼,”池沐无语,“我去洗个澡。”
池沐这个澡洗的还算快,出来时聂以筠已经将梨汤盛好放在桌上了,池沐尝了一口,甜度、温度都刚刚好。
池沐对着坐在沙发边地毯上弄电脑的聂以筠说道,“谢谢了,还不错。”
“嗯。”聂以筠应了一声,非常冷淡。
池沐看了她一眼,要不说这人她从上学时就讨厌呢,好不容易觉得聂以筠还不错的时候,聂以筠就总是有本事在下一秒让池沐讨厌。
不过看在这份还不错的梨汤份儿上,她今天就不和聂以筠计较了。
也累了,计较不动。
池沐喝完最后一口,说,“很晚了,你还不走?”
“嗯?”聂以筠扭过头看了她一眼,“你洗好澡了?”
池沐翻了个白眼。
“我们今晚没成功,问题出在哪?”聂以筠问道。
池沐抽出纸巾擦擦嘴,走了过来,“不知道。”
聂以筠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桌子,“喝完了?”
“嗯。”池沐坐到沙发上。
“把碗洗了。”聂以筠说。
池沐眨了眨眼,内心告诉自己那是自己的身体,忍住,不能打。
“不会。”池沐说。
聂以筠站起身,走到桌边拿上碗进了厨房,随后池沐听见水龙头的声音。
两分钟后聂以筠又出来了,站在池沐面前,“我们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池沐抬眸又垂眼,她摆摆手,“能不能别站着,看着头晕。”
聂以筠很听话地坐在地毯上。
还真是讲究,不洗澡就绝不坐沙发。
“首先,我们需要认真对待对方的生活,”聂以筠说,“其次,我们要找到有效换回来的办法,你可同意。”
池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同意。”
说完话她眼睛半眯一副犯困的样子,聂以筠抿着唇,一巴掌拍在池沐小腿肚上。
“嚯!”池沐吓个激灵,眼睛瞬间瞪大,腿也下意识地踹了过去,“你有病吧!”
聂以筠预料到了她的出招,双手接住了她的腿,用力往旁边一甩,“清醒了吗?”
“真下狠手。”池沐搓着腿肚,那里红了一片。
“池沐,”聂以筠看着她,“有些话我憋了有几天了,你对待人和事能不能不要这么无所谓的态度,你对你自己的生活放荡不羁我管不着,但现在我是你,你是我,和我有关我就不能不管。”
池沐扭过头不去看她。
聂以筠继续说,“我们的生活已经息息相关,我们现在每个人都得过着两个人的生活,我不会搞乱你的,你也不能搞乱我的。”
“我没有!”池沐反驳,“我说了晕血我会治。”
“不止晕血,简单的急救知识、AO综合科一些简单的理论你都得会,”聂以筠说,“你别说你不会,这些上课都学过。”
刚想说自己不会的池沐被堵住,但她还是说了下去,“就是不会,我已经毕业七年,七年没碰,早他妈忘了。”
“那就重新学,你有基础,学起来不难。”
池沐张了张嘴,想反驳没办法反驳,想打人又不想打自己的身体,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着聂以筠的肩膀踹了一脚。
聂以筠没躲,接住了她这一脚,踹的歪到旁边的桌几上。
“解气了?”聂以筠问。
池沐扭过头没说话。
聂以筠重新坐好,说,“没解气的话我让你再踹,不还手。”
“有病。”池沐说道。
“我是有病。”聂以筠说。
池沐翻着白眼恨不得粘在天花板上。
聂以筠慢慢吐出几个字:“基因信息素紊乱综合征。”
池沐翻上去的眼神又滑了回来,没听明白,“什么玩意儿?”
“基因信息素紊乱综合征,”聂以筠重复道,“天生的,是一种信息素错乱病,它会导致我嗅觉比普通人差,也没有正常的信息素。”
池沐下意识摸上胳膊上的腺体部位,那里摸起来和正常的没什么区别。
“怪不得你的信息素这么难闻,”池沐说,“也难怪鼻子不灵。”
“嗯。”聂以筠点头。
池沐在身上东摸摸西看看,聂以筠说自己有病,除了信息素和嗅觉这两点,好像身上一切正常。
“它没有别的危害吧?”池沐问。
聂以筠顿了顿,“每个月会发一次病。”
“what?”池沐喊的差点破音。
“每个月月经来的那几天会发病,”聂以筠安慰她,“不可怕,除了有些食欲不振、精神不佳,没什么的。”
池沐真是被吓死了,她呼出一口气,说,“你毛病真多。”
“不提这个了,”聂以筠说,“我说了我的情况,你呢,有没有我不知道的。”
“没有,”池沐腿架在桌几上,“我身体健康,不愁钱花,你能成为我是你走了大运。”
“你废物般的生活?”聂以筠说。
“操?”池沐伸腿,又踹了聂以筠一脚,“你会不会说话,我那叫享受!钱用来干嘛的,就是享受的。”
这一脚力气不小,不过聂以筠没感觉到疼,她拍拍被踹的胳膊,站了起来,“我先回去,明天周六默斯不上班,我过来带你脱敏治疗。”
“赶紧滚!”池沐向她扔了个靠枕。
聂以筠回到池家很晚了,整栋别墅静悄悄的,她穿过外厅,看见玻璃窗走廊亮着灯,池汐坐在轮椅上看着玻璃外的后院,后院里只有微微亮着的地灯,在花圃周围亮起一圈光芒。
大概是听见了声音,池汐转过了头。
她有些微怔,明显是没想到这个点能看见‘池沐’。
池汐很快又变成一副嘲讽的模样,“你还真是…本性难改,不出去野就浑身不自在是吗。”
“有急事。”聂以筠说。
“是啊,”池汐调转轮椅,向她这边过来,“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形形色色的Omega乱疯乱玩,就是你的急事。”
池汐穿着长裙睡衣,裙摆下是空荡荡的,轮椅停在聂以筠面前,她的视线正好到聂以筠的腰部。
池汐看着她笔直的双腿,双眸微闪,“想去哪就去哪,这种感觉,是不是非常好?”
池汐语气并不和善,聂以筠全然不知,她蹲下·身,和池汐平视,“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池汐微微往后一靠,被‘池沐’的问话也被‘池沐’的反应弄的有些无措,这要是搁在平时,她都甚至来不及到池沐身边,池沐就跑的没影了。
“身体的器官,”聂以筠说,“伤口的创面这些都还好吗?”
池汐抿着唇,双手紧紧握在轮椅扶手上,掰了一下扶手上的转弯设置,轮椅掉头离开。
聂以筠愣了愣,真是奇怪的姐妹两。
她对池沐池汐姐妹之间的事情本并不感兴趣,这本跟聂以筠无关,但眼下不一样,她和池沐之间有了这份匪夷所思的关联,她拥有了池沐的生活,就自然会把她的生活当成自己的来对待。
池家人其实相处下来还不错,池哲比较严肃,施雅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只要池沐听话不惹事时,施雅脸上也一直都是有笑容的。
池汐也是个很优秀的人,一人管着偌大的默斯珠宝。
聂以筠从小到大家人不多,眼下更是孤身一人,她对家人的存在还是敬畏且向往的,池家的氛围对于她来说是有家的感觉在。
对待家人,聂以筠有自己的想法。
她不认同池沐的做法,不管怎么说,池汐是她这个身体的双胞胎妹妹,她自己又是个医生,怎么也做不到对着家人的身体健康视若无睹。
第二天早上聂以筠起了个早,下到二楼和刚起床的施雅碰到了。
“周六起这么早出去浪?”施雅问。
“不是,去医院。”聂以筠说。
施雅抓住她的胳膊,“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聂以筠想了想,还是说实话,“去找同学。”
“哦,”施雅立马松了手,转身下楼,笑的肩膀发抖,“行,会找借口了。”
聂以筠跟着她下楼,池沐这个人信誉度真是为零,说实话也没人信。
“哎哟,慢点慢点。”施雅突然快速下楼。
池汐单腿穿着假肢扶着墙壁从房间里出来,施雅过去扶着她,“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语气里的心疼连感应迟钝的聂以筠都听出来了。
“嗯,昨晚左腿就不舒服。”池汐胳膊搂住施雅的脖子,温声细语,“没什么大事。”
“昨晚怎么不跟我说,我们去医院。”施雅说,“不舒服假肢就别戴了。”
“一点点疼,后来就不疼了,不用去医院,喊蔡医生过来看看就行。”
施雅扶着池汐坐在沙发上,聂以筠走了过去,蹲在她面前,抓住她的裙摆就想掀开。
“你干什么。”池汐一把捂住裙摆。
“我看看。”聂以筠说。
池汐扯开她的手,“你懂什么。”
“虽然我对骨科了解不多,”聂以筠看着她,“还是略知一二的,你让我看看什么情况。”
池汐抓着衣服不松手,施雅伸出指头戳了一下聂以筠的肩膀,“别凑热闹!你不是要去医院吗,刚好,我们也要去,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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