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狂妄自大,你给人家下这种保证?他右胳膊整个都没了,你从哪给人家保住?”
池沐拧开水龙头,狠狠地搓着手,对着耳机说道,“还记得唐教授曾经怎么说的吗,医学没有百分百,好家伙,你给人家下这种保证。”
聂以筠在那边静静地听着,懒得跟池沐解释她的专业。
“没话说了吧,我看到时候发生了万一你怎么办!”池沐得意的笑了一声,“聂以筠,做人别太自负,小心惹火上身。”
池沐走出卫生间,“房都给你查了一上午,我能去吃个早,不,吃个午饭了吗。”
“嗯,”聂以筠说,“只有半个小时时间,一点钟有个线上会议诊断。”
“线上会议你也让我参加?”池沐走进电梯里,“你自己参加啊,别开你的摄像头。”
“聂医生。”电梯里有个男人对着池沐笑了笑。
池沐顿住,没有看对方的铭牌她也记得对方是谁。
聂以筠的竞争对手,戴隐。
“戴医生。”池沐和他打招呼。
“去食堂吃饭?”戴医生问道。
“嗯。”池沐点头,直视着电梯正前方,忽然又转过头看了看戴隐。
“怎么了?”戴隐也看着她。
“没事。”池沐歪了歪头,她没闻到戴隐身上的信息素,而且,她好像也是第一次不通过人的信息素而是脸认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
不,昨天她就能对着戴隐认出了第二眼。
这种感觉…有些神奇,换了个身体,她就不脸盲了。
池沐和戴隐一起走出住院部,她往右走,戴隐喊住了她,“聂医生,不是要去食堂?”
池沐看着她,戴隐指了指左边,“食堂这边。”
“我,”池沐死要面子,“不饿,先回办公室。”
她转头往办公室走,开口就骂聂以筠,“你也不告诉我食堂在哪!”
“食堂在住院部的东边。”聂以筠说。
“现在告诉我晚了!”池沐暴走,“还有啊,线上会议别找我!”
她给挂了电话,给自己点了份午餐外卖,上班第一天,想打聂以筠的心又重了一些。
池沐走回办公室,桌子上放着两份已经凉透了的早餐,正是她给那些小护士们点的,估计是多的就给她放回来了。
饿的实在是受不了了,池沐就着这些凉了的早点吃了,仰头靠在椅子上没十秒钟就睡着了。
睡的迷迷糊糊,手机铃声大响,她摸过来看也没看,“你有毛病啊,让我睡会不行吗,下午再…”
“你是谁?”
电话里的声音让池沐猛地睁开眼,她看了看来电显示。
周安雪。
“你是谁啊?池沐姐姐呢。”周安雪又问了一遍,声音细细甜甜的。
“我是…池沐的朋友,”池沐立马转变语气,笑道,“你找池沐是吧,有什么事我替你转达。”
“她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里?”
“我…在她家玩,不过你别误会,我是个Alpha。”池沐说。
听见是Alpha周安雪松了口气,她说,“你告诉池沐姐姐,明天是什么日子别忘了。”
“不会忘,是你生日对不对,我记…她记着呢,刚刚还跟我念叨。”
“真的嘛,”周安雪甜甜笑着,“她还跟你说这些啊。”
“那当然是真的,要不我是怎么知道的,放心,我肯定和她转告。”
池沐挂了电话后立马给聂以筠打过去电话,不过一连几个都没人接。
下午一点半,这家伙大概是在开线上会议。
她给聂以筠发了条消息。
-看见给我回电话。
“嗡~”
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聂以筠没去看,她拿着笔和本子,全身心都在电脑屏幕上的会议里。
她听从池沐的没开摄像头,又用感冒了搪塞自己的声音变化。
这场会议开了有三四个小时,最后也没定下来方案,聂以筠坐在书桌前思忖,这样的病例很少见,她很想去天湖市亲眼看看。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过去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灵魂互换…
到底要怎么才能回归正常。
她拿过手机,看见了池沐给她的未接电话和微信,她正好也有事要跟池沐说。
“聂以筠,帮我个忙。”池沐开门见山。
“什么。”
“明天有个朋友过生日,你随便从我首饰柜里拿一个没有拆封的当礼物,还有,咱俩电话搞一个呼叫转移。”
“明天上午你能抽出小半天的时间,”聂以筠看着工作安排,说,“咱俩见一面。”
“行,我顺便跟你说说,这个朋友是个Omega,长得可爱又…”
聂以筠打断她,“我们去怀恩观,看能不能找到换回来的办法。”
喋喋不休的池沐倏地停住了,她打了个响指,“OK!就这么定了。”
“我出不去。”聂以筠说,“反省三天。”
池沐给她支招,“跟我妈去撒娇,死缠着她,她嫌烦就会放你出去。”
“做不到。”
“做不…”池沐噗嗤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哈哈哈哈…”
“换个靠谱点的。”
“跟她撒娇才是最靠谱的,”池沐笑到了咳嗽,“咳咳,我妈她吃软不吃硬,你越软她越对你生不了气,哎哟,别不好意思,把她当成你妈妈,跟你自己妈妈撒娇还做不到吗?”
聂以筠顿了顿,微微垂下眼眸,“做不到。”
“我说你这人真是烦人,”池沐叹气,“要不你就给她写三千字的认错书再态度诚恳一些试试。”
“好。”聂以筠挂了电话,立马写起认错书。
只是思考了十多秒,便笔不停顿地写了起来,写了三页纸,也没去数到底有没有三千字,但是聂以筠自认为很有诚意了。
拿着认错书下楼,楼下刚好开了晚饭,高姨笑了笑,“就知道小沐鼻子最灵,从来都是赶着饭点出现。”
餐厅桌上已经坐上了池家三口人。
聂以筠走过去双手捧着纸递给施雅,施雅看了眼纸又看着她,“什么。”
“认错信。”聂以筠说。
“咳!”池汐一口汤差点呛着。
施雅放下盛汤的勺子,抽了张纸巾擦擦手,接过信。
“我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再跟人打架,不做惹是生非的事情,一定不让你们担心。”聂以筠说的很诚恳。
施雅看着信,伸手在旁边的椅子上拍了拍,“你先吃饭。”
聂以筠坐在她身边,对面的池汐乐了,“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施雅看的挺认真的,看完还拿给池父过目,池父没有施雅这么认真,只是随意看了一遍。
“我看看。”池汐从池父手里拿走了信,“必思之改之,过而不犯…”
池汐瞥了一眼她,“你的字儿…写的还挺好看。”
聂以筠正在喝汤,闻言才惊觉自己手写的行为有些冲动,她和池沐的字迹各不相同。
不过还好,大家好像都没看出来。
“真改了?”施雅问她。
“是。”聂以筠立马说道,“犹如信上所写,不会再犯。”
施雅收好信,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看在你手写认错信的份上,饶了你了。”
“谢谢。”聂以筠放了心。
施雅侧目,给她夹了块鱼,“就这样?”
聂以筠不解,“嗯?”
还有哪里有问题吗?
“哦,”施雅看着她,“记恨你父亲收了你最爱的车。”
“没…”聂以筠下意识下反驳,不过想起池沐昨天的反应她又闭嘴了。
“车就别想了。”池父说道。
“嗯。”聂以筠应道,能出门就行。
出门确实是能出门了,聂以筠站在车库前,从五颜六色的车里挑选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卡宴。
池沐到的比较早,她等在停车场,看见聂以筠穿着黑色短袖和黑色宽松长裤从车上下来想笑又想骂人。
“你会不会搭配,”池沐扯着她的裤腿,“这裤子是睡裤!睡裤!”
“没办法,它是你衣帽间里少有的正常衣服。”聂以筠看了眼腕表,“走吧,你下午还有事,别耽误时间。”
“我那么多衣服,件件都是牌子货!”池沐跟着她,说,“你还嫌弃?我还没嫌弃你的衣服,衣柜里找不出第四个颜色来!”
聂以筠大步往山上走,“正好,找灵空道长问问,没准儿我们就回去了。”
怀恩观是全国有名的祈福道观,许多游客会慕名而来,如今正值八月底,天还是很热的时候,也不乏各地游客。
它在怀恩山山顶上,爬山对于池沐来说是件轻松的事,不过大中午的,她就不行了,怕热。
“歇会儿,”池沐坐到石头上,“太热了。”
因为流汗,身体里的信息素味道边浓,池沐嫌弃极了,她用手扇着风,说,“聂以筠,你的信息素怎么这么难闻,还好不是24小时都能闻得着。”
聂以筠没说话,站在她身边,也热的出汗,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木头。”池沐说。
歇了两分钟,聂以筠继续抬腿往上,“走吧,观里凉快。”
观里香客不少,聂以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带着池沐上了香,穿过一间间房子,越往里走人越少,走到了最后一间已经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走后一间大门是关着的,聂以筠敲响门上的圆环。
“砰砰砰”
敲了三下,聂以筠放下手恭敬地站在门前,不一会儿面前的门就开了,出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小道士。
聂以筠两只手合在胸前,微微颔首,“我找灵空道长,和她约好了。”
小道士也行了个礼,退到了门后,“请。”
池沐跨进屋子,里面光线昏暗,瞬间凉爽了许多,小道士带着她们往右边走,长长的走廊里池沐闻到不算太明显的供香味道。
小道士推开侧面小门,“师傅,客人来了。”
“好。”池沐听见一声浑厚的女声。
两人一起进了小屋,屋子里没有灯,只有蜡烛光,小小的屋子里供奉着一个巨大型天尊。
地上的蒲团跪着个短头发的女Alpha道长。
她站了起来,转过身,对着聂以筠和池沐行了礼。
两人也对她回礼。
灵空道长在两人脸上来回看了看,慈眉善目的脸上突然笑了,说,“聂居士,所为何事?”
她嘴里称呼着聂以筠,然而看着的却是‘池沐’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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