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开了。
夏冉悄悄将眼皮抬起个缝隙,看见来者有两位,一老一少。
她身形未动,继续观察。
端着灯走在前方的老汉,正是白日里招呼大家上船的船家!
那老汉佝偻着腰缓步走着,步伐拖拉且沉重。
步停,年龄较小的贼人开口:“就这个包袱。”
不多时,脚步声再次响起,小贼说:“停,这个银钗也值点钱,还有那个香囊。”
叮零咣啷的声音持续响着,那小贼催促:“动作麻利点!”
烛火摇曳中,夏冉清晰地端详小贼人。那贼人身高矮小,长得尖嘴猴腮,衣物十分破旧,俨然是在偷盗众人的财物!
响动声陆陆续续,老汉叹息着摇头晃脑:“唉!作孽啊!”
小贼人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语气张狂:“作孽?这叫破财消灾罢了。阿耶,你拽文装什么大头蒜?方才的迷烟便是您自个儿吹的。”
老汉没想到被他直接戳穿了假慈悲,撇了嘴无言,又双手合十虚空拜了几下,念叨着些假模假样的场面话,说什么生活所迫菩萨勿怪。
夏冉心中暗自骂爹。
呸!世风日下,乘船竟然遇上了不长眼的毛贼!
她摩挲着手中的匕首,欲起身,却又停住。动手简单,但是后续若是闹大了,引来追兵可如何是好?
目前的当务之急是离开京城。她不欲节外生枝,今儿就放他们一马,速速收手离开别碍她的眼就是了。
又一阵响动声过后,老汉忍不住催促:“该走着了,细水长流嘛,这迷烟的时效可没多久。”
小贼贱兮兮地讥笑:“阿耶莫慌,我记着,白日里是否有位穿绛紫罗裙的小娘?”
夏冉皱眉不悦,她身旁的赵瑜,恰好便穿了个绛紫罗裙!
为了避人耳目,二人改装上路,上船时谎称是一对去探亲的兄妹。
她易装束冠,身着揉蓝色直领大襟长衫,俨然一位年方二十的温润君子。赵瑜则换上了绛紫罗裙,一扫之前的温柔娇憨,更恰似气质淡雅的清冷美人。
老伯急得直跺脚,又气又恼地低声说:“那可不是独身女娘!人家跟着阿兄来的,看着没什么油水!”
小贼不以为然地眼神乱瞟:“就那个小白脸?现下早被迷烟迷成软脚虾了罢。那女娘细皮嫩肉的,身上指定藏了值钱的东西!倘若没有,摸两把也值了!”
两贼一边口出狂言,一边向她们的方向踱步过来。
夏冉感受到身旁赵瑜的身子在颤着害怕,她的胸腔中充斥着怒火。
这些畜生,活该骟了得了!
与此同时,夏冉快速起身着地,一个侧身回旋踢将小贼人踢到一旁,小贼人哀嚎不已。
老伯惊恐的打了一个激灵,油灯瞬间落在地上熄灭。
夏冉掏出匕首挡在身前,冷静道:“阿瑜,叫醒大家!”
老汉一看形势不妙,跪地求饶:“二位大侠,我们不是故意的啊!大侠饶命!都是孽子不中用,老朽也是不得已才做了傻事……”
赵瑜试图唤醒各位,却因迷烟效用未过,无人醒来。
夏冉对峙着思索如何处理二人,毕竟二人目前在逃,贸然送官肯定不行。小贼趁机迅速从地上爬起,伸直了头颅向夏冉撞去。
赵瑜惊呼出声:“小心!”
夏冉一个闪身,小贼扑了个空,跟一旁的老汉撞成一团。她利落地反拿匕首,向小贼人肩头刺去!
小贼人不知是被刺中了还是被吓破了胆,竟直勾勾晕厥了过去。老汉瘫坐在地呜咽着求饶,不停磕头。
夏冉瞥了一眼,正欲找个绳子将二人捆住。
忽的一下!
老汉竟从袖口掏出了一把烟尘,呛得她迷了眼睛。
夏冉的眼睛被烟尘灼伤,如针刺目,只能听声辨位,适时出击。
那老汉被夏冉刺中了好几处,叫得呲牙咧嘴,却仍然不服。
趁她目不能视,老汉猛地将小贼的身体推过去,夏冉猝不及防被撞倒。
老汉踹翻了她手中的匕首,并拿起烛台的底座,向夏冉的额头砸去。
他一边砸还一边念叨:“作孽啊!这可怨不得我,谁叫你们醒来了呢?黄泉路下可莫怪我!”
夏冉被砸得晕晕乎乎,忍着刺痛想睁开眼睛,入眼却是一片血红。
看不清,根本看不清。
她的心思全放在赵瑜身上,并未猜到这老贼头狡诈的很。
她懊恼极了,高声道:“阿瑜,躲远些!”顺势一把拽住老汉臂膀,将他过肩摔了出去。
赵瑜后撤,焦虑地握紧了拳。
她暗气自己帮不上忙,夏冉终究只是凡人之躯,万一倒下了,她将会面临怎样的绝境?
不敢想,不能想。
夏冉的怒气值不断升高,她还没下狠招呢,这老贼头竟想先下手废了她!
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了?夏冉嗤笑一声。
夏冉抚上腕间的机关袖箭。
那袖箭似是金属制作,色泽偏深,入手冰凉,很有分量。
夏冉心下一沉,启动了机关!
咻咻咻!袖箭齐发。
因伤了眼睛,她看不见具体方位,只能盲猜了方向。
老汉中了箭,双手撑地爬起来,“小白脸,还真有两下子!是爷小瞧你了!”
夏冉听准了位置,又一个回旋踢,破口怒骂:“放你爹的臭狗屁!你也好意思称爷?我呸!姑奶奶今儿要了你的狗命!”
夏冉一个锁喉将他擒住。
一枚三角铁样式的尖爪,携着极细极锋利的钢丝势如破竹地射出,尖爪在老伯的肩膀上扎了个洞,伤处汩汩地冒出鲜血,钢丝的尾部还连在夏冉的手腕上。
老汉闷哼哀嚎,夏冉脚步未停,绕着老汉的头部走了一圈,用钢丝圈住了老汉的脖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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