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看热闹的人跟着押着两人的衙差后面来到了县衙,领头的衙役进去将事情经过禀告了县令,不一会儿县令升堂审案。
衙役将王屠户两人带上大堂,王屠户跪在大堂上说道:“大人,小的名叫王洪,是本县的屠户,今日在市场上卖肉的时候,这个人在小的的摊子上挑挑拣拣了半天,小的的生意好,忙的很,也就没顾上理他,这人什么也没有买就走了,当时小的正在给别人割肉,就没理他,等小的要把肉钱放到匣子里的时候,这才发现钱匣子里的钱只剩下几枚铜钱了,其他的都没了,当时只有这人在小人的摊子磨蹭了半天,小人这才追上去想要回小人的钱的。小人当时正在卖肉,手里拿的刀子就没顾上放下,小人真的不是当街持刀伤人的啊,大人明鉴啊!”
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被告报上名来!偷盗屠户的钱财,你可知罪!”
那瘦小男人喊冤道:“大人啊!小人冤枉啊!小人叫许六,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今日原本是想着割点肉,在肉摊上转悠了半天觉得他那肉不太好还有些贵,就没舍得买,刚离开就被那个卖肉的给抓着喊打喊杀的,小人冤枉啊!”
县令也犯了难,一来,这王屠户并未当场抓住许六偷窃,若说是许六偷盗并无证据,可这许六刚刚离开王屠户就发觉失窃,嫌疑确实不小。
一旁的师爷见状凑到县令耳旁低声说道:“东翁可是为难此案如何判决?”
县令手拈胡须点头道:“不错,这王洪并无证据,也没有当场抓住许六偷窃,如何能抓人。”
师爷眼珠一转,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东翁不如将这二人都训斥一番轰出去就是。”
县令眼睛微眯说道:“这么做合适吗?”
“这王洪并无证据,当街闹事,按律应该杖责二十,念其另有缘故,大人法外开恩轰下堂去罢了。至于那许六,并无实据,无罪开释就是。”师爷说。
县令点点头,一手抓住惊堂木拍在了公案上,将判决当堂说了一遍,站起身一甩袖子便要退堂,两旁的衙役上来拉起王洪就要往外走。
贺珄见许六满脸堆笑的跟在衙差的身后向外走,眉头一挑,朗声说道:“慢着!”
县令正要往后堂走,听见有人喊话,转头向着声音来处看去,见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皱了皱眉,这少年穿着虽然并不起眼,但却能看出来身上的料子十分名贵,这少年虽然没有什么佩戴什么饰品,但腰间挂着的玉佩打眼一看就能断定并非凡品。
陈县令心中有了计较,转回身问道:“堂下何人喧哗?”
贺珄分开人群走上大堂,站在堂上一拱手道:“这位大人,这案子不是这么断的吧。”
陈县令听了这话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抓惊堂木,师爷自打贺珄出来就皱着眉上下打量贺珄,突然眼睛就睁大了,见县令大人要发威,赶忙凑上去阻止,低声在陈县令的耳旁说道:“东翁不可,你在仔细看看这位小郎君……”
陈县令疑惑的看向贺珄,轻声问师爷:“这是谁家的公子?我瞅着有些眼熟啊。”
师爷伸手拽了下县令的衣襟,低声快速的说道:“这位是知州大人家的小郎君,名唤贺珄的那个,东翁说话还是小心些的好,莫要得罪了小衙内啊。”
陈县令听了师爷的话这才恍然,想了想,在椅子上坐好,温声问道:“你这小郎君既然这么说,想必是有什么看法了,有什么主意不妨说与本官听听。”
贺珄有些奇怪这位县令的态度,却也没有多想,开口说道:“县令大人,既然有人报案,就应该查个清楚才是,又不是没头没脑的丢了东西,既然失主已经抓了嫌犯,您就该审个清楚才是,如此稀里糊涂的就将两人轰出大堂,失主丢了银钱不满,嫌疑人依然背着小偷的名声,这岂不是个糊涂案。”
陈县令无奈的说道:“小郎君有所不知,这王洪并未当场将人抓获,事后再抓人并无真凭实据,银钱这等赃物又无法辨认,若要定案,只怕就要动刑了,可这三木之下,要什么口供得不到呢?本官也是怕弄出了冤案啊。这屠户只是卖了一上午肉,想必银钱也不会太多,为了这点银钱动刑也不值当的啊,也只好委屈这屠户了。”
贺珄摇摇头说道:“大人倒是宅心仁厚,只是,您又凭什么让这王屠户咽下委屈,平白受了损失呢?”
陈县令无奈的摊摊手道:“那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只是因为这屠户认为许六偷了钱就严刑拷打吧,小郎君,难道你有办法判定这许六是不是贼吗?”
贺珄一拱手说道:“大人,可否允许我问这许六几句话?”
陈县令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位小衙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应允了。
贺珄转身看向重新被带回大堂的两人,对许六开口问道:“许六,你说自己是走街串巷的货郎?那你平时都卖些什么货物啊?”
许六见县老爷都已经允许这位小公子问话了,只得老老实实的回道:“小人平时卖些家常的东西,就是些针线、头花、小孩子的拨浪鼓这些东西。”
“可有肉食、香油、豆油这种东西?”贺珄问道。
“没,没有”许六连连摇头道:“这些东西在乡下卖不动的,乡下人哪里吃得起啊,就是家中有事要买,也会去相熟的铺子里买的,小人这样的货郎可不敢进这些货,轻易卖不动,还要占了银钱。”
贺珄看向一旁的衙差说道:“劳烦几位衙差将这许六身上带的银钱都搜出来。”
许六见衙差将自己身上的银钱都搜了出来,赶忙说:“这位小郎君,这钱上又没有记号,怎么也不能说我带的钱多就是偷屠户的吧。”
贺珄看了一眼许六,说道:“屠户的钱上有记号的。”抬头对陈县令说道:“麻烦县令大人让人拿一盆热水来。”
陈县令一挥手,示意衙役去办,没一会儿的功夫,一名衙役用铜盆端来了半盆的热水,贺珄让衙役将水放到地上,伸手将从许六身上搜出的银钱扔到了热水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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