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木头铺出来的小路向竹林深处走去,几声清脆的鸟鸣在枝头响起,悠扬婉转,仿佛是在吟唱。几人继续向前走着,众人赞叹着眼前的美景。
几人边走边低声议论着这个奇异的地方,突然间,贺珄一个晃神,发现自己正站在在大学校园之中。贺珄茫然的看着往日热闹的校园中尖叫声、呼救声时不时的响起,昔日在一起嘻笑打闹的同学变成了一个个面色青白的行尸走肉,就和电影中的丧尸一模一样,遇到活人就会扑上去撕咬。嘶吼声中,贺珄却很冷静的拿起身边花池中的砖头将一旁的消防柜砸开,取出里面的消防斧向着扑过来的丧尸砍了过去。
在一阵砍杀之后,贺珄遇到了和自己同宿舍的三个兄弟,四个人联合起来向着校门跑了过去,一路上时不时能见到逃命的人,贺珄很奇怪,自己在这种时刻竟然还能保持着冷静的心态,
看到拿起武器奋力反抗求生的人就帮一把,那些只知道尖叫求助的人,自己竟然可以视若无睹,平静的从旁边走过去。
就在又一个女孩儿在贺珄的面前被丧尸扑倒撕咬的时候,突然,所有的动作都静止了下来,一个声音在贺珄的耳边响起:“为什么不救那些人?你明明有能力去救下他们的啊?”
贺珄觉察到在这个空间里只有自己能够活动,于是张嘴说道:“天助自助者,这是末世,自己不会拿起武器反抗,只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这种人我为什么要救?”
耳边的声音充满诱惑的又说:“这些都是弱小的普通人,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丧尸咬死,心里就没有愧疚吗?”
“我为什么要有愧疚感?”贺珄反问道:“命是他们自己的,他们宁可被丧尸吃了也不愿自救,没有人欠他的,其他人的命也是命,没人有义务为这种人搭上性命。”贺珄说完之后,就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轻笑一声:“小家伙,你很对我的脾气,好了,你继续向前走吧。”
贺珄好奇的问道:“你是谁?我的同伴怎么了?”贺珄说完之后,就听见那个声音逐渐远去,留下一句话后便消失了:“如果你能通过考验,自然会知道的……”
声音逐渐消失之后,贺珄面前的空间突然间破碎,等他回过神后,看到白榆几人站在木道上,整个人被一团透明的光圈包围着,双目呆滞一动不动的。应该也是陷入了幻境之中。
贺珄来到白榆跟前,试探着伸手去触碰包裹着他的光圈,奇怪的是,无论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都无法通过这些透明的光圈碰触到白榆,贺珄疑惑的从口中蹦出了两个字:“结界……”
贺珄环视了一圈,见这七个人都被结界包裹住无法碰触到,而且都是双目呆滞陷入了幻境之中,面色不停的变幻着,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嚎啕大哭,时而面带微笑。贺珄略做思索,向着前面的路看了看,便抬脚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贺珄眼前一花,面前又出现了一副新的场景,在这个幻境中,自己是一名赶考的书生,一路顺遂的高中状元,被丞相招为女婿,自此一路高升,顺利得到了高官厚禄,娇妻美妾,儿女环膝,三世同堂。却在晚年之时,在庆祝七十大寿的时候,被皇帝抄家下了大狱,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被流放的流放,被砍头的砍头。最后,看着痛哭流涕的儿孙,贺珄微微一笑,说了句:“这是谁编的黄粱一梦,竟然连我的性子都不清楚,真是有趣。”说着摇摇头继续迈步向前走。
接下来,贺珄每向前走不了几步,就会陷入到幻境之中。在这些幻境中,贺珄从征战沙场的将军到杀人放火的流寇;从富甲天下的首富到沿街乞讨的乞丐;从皇家公主到青楼名妓;从风流才子到目不识丁的农夫,在不同的人生中变换着,在经历了无数的人生之后,当贺珄最后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目中流露出一丝沧桑,看着自己眼前出现的路的尽头,贺珄闭上眼睛稳定了下,睁开眼后,那一丝沧桑彻底消失不见了。
贺珄勾了勾唇,抬脚迈出了最后一步,耳边隐隐出现了一丝破裂的声音,就好像打破了什么似的。等贺珄再向前看去,面前出现的竟然是一间竹屋,碧绿的竹子建成的屋子不见一丝岁月的痕迹,就好像是刚刚建成的一样,鼻尖竟还能隐隐闻到竹子的清香,回头望去,就见来时的路旁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上面墨迹犹新写着两个大字“问心”,贺珄轻笑一声,口中喃喃道:“问心?历经百世之后,才知道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其实都是一样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着竹屋走去。
来到竹屋门前,贺珄站住脚后开口问道:“有人吗?”半晌,屋中没有一点儿动静,贺珄试探着伸手碰了碰屋门,只听“咔吱”一声,贺珄的手刚刚碰到屋门,门就自己打开了。
贺珄向里面瞅了瞅,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响,抬脚就迈进了屋子。门口摆着一架屏风,屏风上绘着一座险峰高耸入云,山腰间云雾缭绕,几只仙鹤环绕在山间,山峰顶端的云雾之中隐约可以见到一座宫殿,半空中有几名青袍缓带的男子脚下踩着一柄长剑凌空飞行,远处的云雾中还有人端坐在仙鹤的身上,俨然一副仙境的模样。
贺珄细细打量了屏风片刻,心中有了计较,转过屏风,看到地板上铺着的竹席上摆着一张条案,后面放着一张蒲团,条案上面放着文房,镇纸下压着纸张,笔架上挂着几支毛笔,一旁的砚台里,磨好的墨水还是满的,看上去就好像刚刚还有人正要提笔写字一样。
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竹席前,贺珄将鞋子脱去,走上席子来到桌案前低头看去,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个字,转头环视四周,目光被挂在墙上的一副画像吸引了过去。
在帷幕后的墙上挂着一张画像,画上画着一个身穿宽袍大袖头戴玉冠的男子正在弹琴,琴案旁斜靠着一柄带鞘的长剑,神情洒脱自在。虽然画上没有一字,但贺珄不知为何就是莫名觉得,这画中之人就是第一个幻境中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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