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襄听完孙儿的话,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几眼,把贺珄看的直发毛,打量了下自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于是问道:“祖父,我有什么不对的吗?”
贺襄摆摆手,转头对贺暄说道:“把事情压下去,不要弄得满城风雨的。”见贺暄应了一声就挥手示意二人都出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的度过,转眼就到了秋闱的日子,贺璃顺利的中了举后,程大娘子准备带着儿女回祁州了,贺老太爷决定将贺珄留在书院亲自教导,程大娘子只好带着其他人返回了祁州。
贺珄独自留在书院之后,便被迫“卷”了起来,除了跟着二叔读书之外,还要跟着祖父安排的课程在其他先生讲课的时候旁听,好容易到了休沐的时候,还要被祖父带着去拜访老友。就这样每日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的。
若不是每日早晚还可以借助日精月华来修炼,只怕贺珄真的未必能够撑下来。只是他却不知道,这其实是自己祖父在逐渐的试探他的承受力。
每当贺老爷子觉得贺珄已经到了极限的时候,一宿过后,还是能看到贺珄一早又生龙活虎的起来练武了。越到后面看贺珄的时间越紧张,老爷子怕孙儿再伤了身子,还特意将太清观的景阳真人请来给把了脉,景阳真人私下告诉贺襄说:“你这孙子身体好的很,老道这么多年来,还真是从没见过那个读书人有这么好的身体。”说完又看了眼老友道:“不过,你最好还是悠着点儿,我听了你安排的学业都头大,更何况你家那个孙儿还未成年呢,你也不怕他真把身子熬坏了,真道了那种地步,只怕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贺老爷子手捻胡须,微笑着得意的说道:“老道士,前些时日我这书院中发生的事情,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吧。”
景阳真人点点头,毫不避讳的说道:“不错,老道倒是听说了这事,怎么?事情不是处理完了吗?”
贺襄叹了口气说道:“诺大的书院,无论是博学的大儒,还是退休的官员,甚至连当年的刑部官员都有,却没有一人发觉出事情的不对劲之处,只有我那孙儿,能自重重迷雾之中抽丝剥茧,将事情真相查了个一清二楚……”
景阳真人看向贺襄问道:“你是想培养他?刑部还是大理寺?”
贺老爷子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孩子太聪明了也不好,无论是那一方面都很快就能上手,老夫现在也无法确定日后他走哪条路……”
景阳真人翻了个白眼嗤笑道:“既然你还无法确定下孩子的方向,这么着急做甚?你如此揠苗助长,回头真出了事,你这老儿只怕后悔晚已。”
时光转瞬即逝,五年的光阴已经过去了,当年那个少年已经长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五年来,贺珄跟着书院中的先生们学习,可以说收获良多,只是在这五年的修炼中,贺珄奇怪的发现,自己得自清霄真人的功法,两年前在突破了先天之境后,便再也没有任何进步了。小七在与世界意识沟通后得知,自己所在的这个小世界毕竟是在机缘巧合下勉强进化的,一切还处于初级阶段,小世界所拥有的灵气无法供养一名修仙者,所以天道便将修行者的最高境界固定在了先天阶段。
贺珄再知道已经无法提高境界后,便对清霄真人所传下的其他关于奇门阵法、符篆、丹药这些技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学习祖父布置的功课之外,更多的时间则用来学习这些了。贺老爷子见此也不阻止,经过一次长谈后,便放任贺珄去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去了。
在这五年中,贺珄顺利的通过院试中了举人,长兄贺璃已经考中了进士入了翰林院了;三兄贺琥也在父母的准许下加入了程家军,跟随舅父守卫边关。
鸿山书院的半山亭外,林中桃花郁郁,如红霞在山中燃烧般,将山林中的绿色变成了点缀,各色鲜花漫山遍野开得正艳。亭子里一书生站在桌案前正对着这灿烂的山景挥毫泼墨,挥洒间便将这美景印在了画纸之上。正欲在画纸上题字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亭外的山路上冲着这边喊着什么。
贺珄被打扰了兴致,将手中的笔放下,顺手拿起一旁的湿帕子擦了擦手,向着来人处张望,就见到一名书院学子急匆匆向着这边的亭子走来。贺珄有些疑惑,因着自己并不是固定在哪个班的缘故,对书院中的学子其实并不算多么熟悉。不过来的这人因着是二叔贺暄的学生,相处久了之后便成了朋友。
贺珄抬脚迈步出了亭子迎了过去,来到面前问道:“云明,有什么事吗?怎么到半山亭来找我了。”
来人姓顾名旭,字云明,是吴州知州大人顾澄的幼子,顾知州因着与二叔贺暄交情不错,便将自家被老母与夫人娇宠的小儿子托付给好友教导。这个顾旭因着是幼子,并不需要担起门户,又自小长的玉雪可爱,嘴甜会哄人,所以在顾家女眷中极为受宠,所以自幼娇惯,虽然不是什么纨绔子弟,却也是不爱读书的,顾知州见再这样下去怕是会被宠坏了,这才将小儿子托付给好友管教。
自从来到书院后,不知因为什么就缠上了贺珄,见贺珄忙着读书学习不敢打扰,也就凑到他身边跟着学,顾知州见小儿子跟着学好很是高兴,送了不少贺珄喜欢的古籍善本给他,贺珄收了顾伯父的厚礼,也就不好意思甩开顾旭了,一来二去的,交往多了之后,见他只是被娇惯的不知世事本性不坏,两人便成了朋友了。
后来贺珄与顾旭熟悉后曾问过他,书院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单单喜欢缠着他,顾旭笑嘻嘻的说:“书院里的人虽然多,但是阿珄你是最好看的啊,和好看的人待在一起,我就开心……”贺珄被缠的无奈之下,也就照顾了几分这个还有些天真的朋友。
顾旭兴高采烈的说道:“阿珄,先生说过几天要带我们去参加一个文会!你猜是谁主持的?”贺珄无趣的摆摆手道:“什么劳什子文会,没兴趣,不去。”
顾旭翻了个白眼,伸手抓住贺珄的手臂就走,边走边说道:“你整天不是在书楼看书,就是捣鼓你那些个乱七八糟的阵旗符纸的,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玩儿的,我跟你说啊,这次的文会是吴州的大儒们为了给自己的弟子扬名才举办的,热闹的很呢,你不许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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