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维尔的声音不大，但房间里的每个人听到这句话都沉默了，他们的沉默震耳欲聋。
所有人的目光的偶落在了塔维尔的身上。正在收拾东西的苏西僵硬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收拾下去。
她也很好奇。
尽管听到了不少的小道消息。
但她依旧很好奇。
她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集遇弯弯的眼睛往旁边平拉，他不笑的时候，没有往常那样平和，多了与其他序列者一般的尖锐。
最后，他还是开口了。
“这件事情，其实就如他们说的那样，没有差别。”集遇看着塔维尔，视线从火焰的身上的带过。
“那一天，我们和往常一样在基地外巡逻，防止那些污染物袭击基地，防止基地受到严重损害。”
“一眨眼，十年过去了。”集遇没由来地感叹，“污染物来到了地球也已经二十五年了。”
这是第一个与塔维尔说的准确数字的秩序官。
“人类的发展是外源性的发展。冰川是事情发展的根源。所有的一切都是从一枚陨石开始，一枚有污染值的陨石，是这一枚陨石让污染物发现了人类的存在……”
集遇的眼神迷离，似乎在回想什么。
“在之后……”集遇摇了摇头，“等我们回来，整个基地都塌了，凌陆躺在冰地里，不，应该说镶嵌在冰里。”
“火焰就是在这个时候产生了序列。”
“他在冰里？”苏西问道。
集遇点了点头，“火焰还没有将凌陆救出来，整个冰山毫无缘由地碎掉了。”
塔维尔的眼皮微微颤抖，他睁开眼睛，“碎掉了？”
集遇点点头。
似乎感受到火焰在东，集遇回过头。苏西也跟着看过去，“应该是醒了。”
刚刚收回箱子里的仪器又被拿出来，她迅速检查火焰的状况，确认污染值不再上升了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没事，好着呢。”她重新将仪器收好，打了一个哈欠，“我得休息一下了。”
苏西照顾火焰好几个小时，有些精疲力尽了。
集遇点点头，将苏西送回自己的房间。
在约克和闪电查看火焰的情况时候，塔维尔也在一旁，将水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替他盖上了被子。
火焰慢慢睁开眼睛，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大片的白，约克和闪电同时出现在在他的视野里，最后是塔维尔。
看着火焰眨了眨眼睛，最后闭上了眼睛。
突然，门外有了些微的响动。
他们回过头看，发现凌陆站在门口。
“哥哥……他还好吗？”
“没事了，污染值已经下降了。”凌陆点了点头，“哥哥，什么时候有了序列？”
“嗯。”集遇顿了顿，继续回道：“前段时间，他说感觉有些不舒服，但不太确定。”
集遇打了一个哈哈就过去了，凌陆也没有多问。
听到他们说火焰没有事，他便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的眼神从塔维尔的身旁掠过，似乎不经意，又带着一点刻意。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人看清。
“没事就好，博士说今晚吃点好的，让哥哥补一补。”
说完，他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一步手机，正想看看时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会后，手机早就没电了。
他甩了甩手机，嘴抿紧。
刚想要把手机放回去，一旁的闪电说道：“我来吧。”
闪电接过手机，刻意远离了凌陆的皮肤。在手机的周围发出了“滋滋”声，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显示黑底白字的手机品牌。随后，手机发出了充电中的提示音。
凌陆有些诧异。
他抬头看了一眼闪电，“越哥，这个……”
手掌心的电力迅速流入了手机了，甚至比快充还要快速，五分钟后，已经有了百分之三十的电量了。
“可以了。”
凌陆接过手机，手机的铁块上，还有细微的电流残留，只是麻麻的，没有给人类的身体造成什么损伤。
他有些新奇地翻来覆去看。
“越哥，你们也觉醒序列了？”
“那遇哥呢？”
“约克哥？”
他好奇地一个一个问，最后他把目光看向了塔维尔，他对于塔维尔的态度没有前面几人热烈。
但还是端平了一碗水。
“塔维尔……哥哥呢？”
看着凌陆小孩子的模样，他们也笑出了声。塔维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随后伸出了手，嘴角轻微勾起，笑容和凌陆很像。
凌陆：？
“我带你去看看。”
凌陆的手指颤抖了一瞬，随后他有些犹豫地伸出手，他看向了集遇和约克等人，发现他们的表情都很轻松，并没有什么紧张的神色。
这个时候，他才坚定地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塔维尔的手掌心里。
入眼的是一片的白，在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基地的时候，凌陆的眼皮跳动了一下。
“这里是哪里？”
塔维尔站在他的面前，这里的风都围绕着他转，即使是带着沙子，他们在即将到达塔维尔的肩膀时，也会轻柔地卸下自己身上的沙土，用最极致的温柔去触碰塔维尔的脸。
空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围着他转，就像是天地万物都爱着他们的神明。
凌陆忍不住感叹。
“这个地方是哪里？”
塔维尔摇摇头。
“那有多大呢？”
他继续摇摇头。
“这里叫什么？”
“应许之地。”
凌陆跟着他塔维尔将这个名字重新念了一遍，随后眼底的光亮越来越明显。
“流着奶与蜜的地方……回应世人呼唤的地方。”
“如果这里真的是应许之地就好了。我好想吃苹果。”塔维尔心一动，在凌陆的身旁，有一个幼苗破开苍白的地面，随后他的周围堆积满泥土。一小块云朵晃晃悠悠地从远方飘来。
最后将自己身上的水分全部倒入泥土里，幼苗抖了抖身子，吃饱喝足了，准备生长、
它的生长速度与地球的生长速度差别很大，一分钟是树苗，一分钟是小数，一分钟是参天大树。仅仅五分钟，它已经完成了生长、开花、结果等步骤。
凌陆惊讶地微张嘴唇，干云蔽日的苹果树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微风轻轻吹动，就像是与身旁的好友嬉戏。
忽然，一颗苹果掉落在凌陆的怀里。
“苹果？！”凌陆也顾不得擦掉苹果上的灰尘，就这样往苹果上咬了一口。
清脆香甜的味道让凌陆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童话书里的世界。他没有吃过苹果，这一次他真的吃上了苹果，和书上所说的一模一样。
甜甜的，香脆的，是一个大家都很喜欢的水果。
“好吃！”他两眼放光，转过头看向了塔维尔，“塔维尔……维尔哥，谢谢你。”
因为这个举动，他对塔维尔也不陌生了，立马像一只狗狗幼崽绕在他的身边，“这里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是你的序列吗？”
“我还可以吃吃草莓吗？”
“芒果听说也很好吃的。”
苍白的应许之地上多了很多水果，无论是地上矮矮的草莓果实，还是高高的芒果树，全部长在了光滑的白色的地板上。
凌陆坐在地板上，左嘴角是黄色的，右嘴角是红色的。
他手上还有芒果的残渣。
好好吃，如果哥哥可以吃到就好了。
但是他还是乖巧地将这个想法吞进肚子里。
人心是难以估测的，如果自己可以吃上水果，那么别人也会想要吃上水果，如果大家都想要吃上水果，那么塔维尔就会有危险。
凌陆正发着呆，不知道从哪来的水流将他充满果汁的手洗干净。
“塔维尔哥，如果这个世界你都能操控的话，那么！”他顿了顿，可能是觉得自己想法很天真，这个世界他知道，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大，但他还是说出口。
“那么，地球可以被收进来吗？或者说，人类进了这个世界，一切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没有污染物！”
他发着光的眼睛看向了塔维尔，似乎期待着他的肯定回答。塔维尔摇了摇头，他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大约一公里的时候，他将自己的手放在上面，一道透明的空气墙挡在他们的面前。
现在的应许之地大约是足球场那么大。
只是容纳一座房子，对于塔维尔来说已经是足够费劲了。
凌陆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振作起来。
如果世界真的那么容易就轻易改变，人类就不会到现在还在苦苦挣扎了。
……
约克看着自己手里的厨师秘籍，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叹气声。
“他们去了哪里？”
身为秩序官，他们可以知道自己的同事有什么技能，他们也会时常关注梦之城的序列排行榜。
“空间折叠……到底去了哪里了，千万不要迷路。”
“不会的。”约克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如果没有把握，他不会使用序列。”
“你怎么知道？”
“他的任务完成率是百分之八十，说明他个人很稳重，不冲动。如果过于冲动的人，系统不会给予太高的评价，你知道的，宙斯一向不喜欢很冲动的人，首长也是。”
话是这么说，集遇还是很担心。
“哥哥！”
命运真的是命中注定吗？
我完全相信人定胜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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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准备开发应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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